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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了眼她後,他走進一旁的休息間,再出來時手裡拿著件西裝外套:「回去好好休息吧。」
許音看著黑色西裝,沒有接,只是看著,隔著一步遠的距離,還能聞到他身上特有的淡淡的冷香。
只要不談感情,沈聽瀾總是體貼的,她也一次次的不長教訓,為他稍微的溫柔就軟了心思。
正如此時。
沈聽瀾停頓了下,上前將西裝披在她肩頭,她的身材纖瘦,剪裁得體的西裝在她肩上很寬大,帶著些別樣的嫵媚。
二人太過接近,許音的心臟急急跳了兩下。
沈聽瀾卻已退開一步:「昨晚在工作,今早還有會,我讓秦助理送你回去,」他頓了頓,又補充道,「生日的事,我會補償。」
他從不喜歡虧欠別人,哪怕這個別人,是他名義上的妻子。
許音聽著他平靜報備的聲音,就像每個丈夫對妻子說的那樣,身子被他西裝上的冷香包圍,燥亂的心逐漸平靜下來,咕噥一聲:「最好這樣。」
說完轉身便要離開。
「許音。」沈聽瀾喚住了她。
「幹嘛?」許音沒好氣道,腳步沒停。
沈聽瀾已經回到辦公桌後,看著手邊的文件:「要離婚這種話,事不過三。」
許音的腳步猛地頓住。
他剛剛的語氣,和談生意時公事公辦的語氣一模一樣。
冷靜又隨意。
第2章 002 不用心就該砸錢!
許音在回家的車上接到了寧盡歡的電話。
她看了眼前面駕駛座的秦助理,點了接聽。
「怎麼樣?」寧盡歡還有些飄忽的聲音從聽筒傳來。
許音靠在椅背上,宿醉的頭有些痛:「什麼怎麼樣?」
「找你老公的結果啊!」
許音笑了下,反問道:「我說過去找他了?」
寧盡歡輕哼:「從酒店離開時,你臉上就寫滿了『我要去找他』五個大字,不識字的可能真看不出來。」
許音不自覺蹭了蹭臉頰,看了眼肩頭的西裝外套,還有沈聽瀾要補償她那番話,低笑一聲:「收穫頗豐。」
「嗯?」
許音道:「他既然沒把我生日放在心上,那就放在錢包上吧。不用心當然就該狠狠砸錢!」
說完,她抬頭,正好對上後視鏡秦至的眼神。
察覺到她的目光,秦至倏地轉開眼,一陣心虛。以前生日這種事,都是他提醒沈總的,誰想今年竟忘了。
「你老公的錢你倒是不心疼……」寧盡歡在那邊哼笑了下,下秒又道,「不對,就不該心疼,你夫妻倆兩個資本家互相吸血,咱們小老百姓喜聞樂見!」
許音:「……」
寧盡歡:「不和你說了,睡美容覺了!」
「……盡歡。」許音喚住了她。
「嗯?」
「美容覺真能美容的話,就冬個眠吧。」
寧盡歡:「……」
許音輕笑一聲,沒等那邊反應,逕自掛斷電話。
車剛好停在別墅門口,秦至道:「許小姐,到了。」
別墅位於寧城中心,是許音和沈聽瀾的婚房。
很大很美麗,精緻的很標準。
「音丫頭回來了。」聽見動靜,李姐打開門便笑著招呼道。
李姐是別墅的住家保姆,最初喊許音「沈太太」,被許音以「喊得太老」駁回了,平日裡沒人時便喊她一聲「音丫頭」。
許音也笑了下,只是昨晚喝了酒,又整夜沒睡,實在沒有精力,只道:「李姐,我先去休息一下。」
李姐聞到她身上的淡淡酒味:「我去給你倒杯水。」
許音點點頭道謝。
喝完水後洗了個澡,許音穿著絲綢吊帶睡衣躺在大床上,看著華麗的天花板,這裡的一桌一椅、一水一木都恰到好處,完美的不像婚房,反像……樣板間。
不過,和她的婚姻倒是很配。
……
許音不是含著金鑰匙出生的,她是只飛上枝頭的麻雀,僥倖變成了鳳凰。
她從小跟著母親,後來母親去世,她被送去了福利院。
直到她考上大學的那年暑假,一夥穿著黑色西裝的人找到了她,把她帶到了許青松的面前,他說,他是她的父親。
父母輩沒有什麼悱惻纏綿的故事,不過是母親和父親好過一段時間,分開後母親才發現自己懷了孩子,生下了她。
母親以為父親不愛她,所以從沒考慮過回到寧城。
父親以為母親終會回去,所以從沒尋找過。
於是就此錯過。
她被接回到父親身邊後,許青松總是說他一點兒都不愛母親,可是他終生未娶,還把自己五十多歲的身子熬的和七十歲似的。
許音不恨父親,相反,母親和她說了許多關於父親有多厲害、多英俊的話,她甚至已經在腦子裡勾勒出了「父親」的形象。
然而當看見病床上的許青松時,她的幻想有了些許的破滅。
許青松只有她一個女兒,可她對他手底下偌大的許氏一點兒興趣都沒有。
於是他開始物色接班人或者……聯姻對象。
所幸這個父親對她還算尊重,要她點頭才行。許音看了一個又一個,否了一個又一個。
直到遇到沈聽瀾。
彼時的他,剛剛接手睿京,股東不服,龐大的資金缺口堵不住,銀行信貸難周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