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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聽瀾沒有說話，眼尾微紅，眼神又像是歆羨。
他和許音，從沒有這樣光明正大的站在一起過。
唯一的一次，是在「以夢為馬」的開幕晚宴上，她叫他「哥」。
秦至硬著頭皮開口：「沈總，您要是想，就去看看許小姐？」
沈聽瀾叩著桌面的手指猛地頓住，很快又恢復如常。
她上次說，希望他不要出現在她面前。
長久的沉靜。
秦至等了好一會兒：「沈總？」
沈聽瀾終於抬頭看向他。
秦至：「LE的衣服侵權一事……」
沈聽瀾目光微緊。
梵斯。
一個沒落的公司，現在完全靠多年的品牌支撐著不倒，內里不知虧成什麼樣了。
沈聽瀾緩緩道：「去查清楚是誰最開始發布的照片，還有……」
秦至忙應：「還有？」
「最快多久能將梵斯收購下來？」
第41章 041 他們說柳熙公開和你的戀情了？……
酒店套房。
孫青在客廳焦躁的走來走去, 最終沒忍住，看向散漫斜倚在沙發上的男人：「柳熙，你怎麼也不著急？」
柳熙手中把玩著一枚通紅的蘋果, 蒼白柔膩的手指映著蘋果很是惹眼, 他懶懶的拋起又接住：「著急什麼？」
「你的緋聞啊！」孫青兩手撐在茶几上，看著他, 「這次你真的太莽撞了, 公布戀情這麼大的事情，竟然就這麼草率的公開……」
「不是公布戀情呢。」柳熙垂眼，輕聲打斷了他。
算什麼公布戀情？
被他公開的她, 沒有半點喜悅。
孫青滯了滯, 隨意擺擺手：「你這優質偶像單相思的戲碼, 還不如公布戀情呢！」他直起身吐出一口氣, 「柳熙, 這次你打算怎麼辦？」
「怎麼辦？」柳熙呢喃一聲, 轉了轉手中暗紅的蘋果，而後垂眸輕笑, 「那就發布個退圈聲明吧。」
「什麼！」孫青震驚地睜大雙眼, 「柳熙, 這不是在開玩笑……」
「我也不是在開玩笑。」柳熙歪頭，抬眼看著他, 「你覺得我賠不起違約金？」
孫青直覺搖頭，林城秦家誰不知道？怎麼可能賠不起違約金？可是……
「這不是違約金的事！」
「……」柳熙垂眼，這一次再沒多說什麼。
孫青沉思良久, 腦子飛快的轉著，最終看了眼隔壁套房的方向：「柳熙，我現在去把這件事公關了, 你去澄清一下，對許小姐是仰慕加欽佩……」
「仰慕、欽佩？」柳熙重複了一遍這四字，拋接蘋果的動作停了下來，將其放在茶几上精緻的果盤裡，似笑非笑的抬頭，「孫青。」
「還記得當初在林城，我找到你時，說了什麼嗎？」
孫青點頭：「當然記得，你說，你要成為萬眾矚目的那種……」他的話戛然而止，直直盯著柳熙，好一會兒愣愣道，「因為……許小姐？」
柳熙沒有說話，慵懶的側身躺在沙發上，看著頭頂慘白的刺眼的燈光，眯了眯眸，手習慣的轉著食指指環。
孫青也沉默下來，人仍呆呆地走到一旁坐下，良久默默吐出一句：「這是什麼事！」
柳熙摩挲指環的動作僵了一下，扯了扯唇角不語。
足有十幾分鐘，孫青才終於冷靜下來：「那也不用非得退圈啊！」
柳熙是鏡頭與聚光燈的寵兒，他帶了這麼多年藝人，就沒見過這麼得天獨厚的。
「你還怕失業？」柳熙懶懶睨他一眼。
「怕的要死，」孫青輕哼一聲，「既然事情都發生了，那就換個方向，反正你頹了還能回去繼承家業。」
柳熙譏誚一笑：「我對這個圈子，也沒……」
「不如直接和許小姐公開。」孫青一拍手打斷了他，「假裝的也無所謂，哪怕簽個戀愛協議，定個期限，期限一到就分開呢？人氣必然會損失一些，但事情已經發生，不如直接坦率認了。許小姐是圈外人這一點會很加分。對了，你剛剛要說什麼？」
柳熙緊抿著唇，沒有作聲，摩挲指環的手指徹底停住。
假裝的，也無所謂。
孫青等了好一會兒，見他始終不言不語，搖搖頭便要轉身朝外走，卻在打開門的瞬間僵住，看著門外的女人：「許小姐？」
許音正站在門口，頭髮高高紮起，微白的臉頰，雙眸平靜，迎著孫青，也只安靜笑了笑。
柳熙身軀輕震，飛快從沙發坐起身。
孫青想了想，小心問道：「許小姐都聽見了？」
許音點點頭。
孫青笑了兩聲，為難道：「許小姐，柳熙因為剛剛的採訪，如今在風口浪尖，LE也是，總要一件大事來轉移網友的注意，況且柳熙這一次……」
他漸漸止了話，低咳一聲沒再繼續。
許音知道他的意思，柳熙這一次是為了幫她。
她看了眼柳熙，笑了笑：「柳先生沒意見的話，好啊。」
……
睿京國際。
沈聽瀾關了電腦，退出線上會議，揉了揉脹痛的太陽穴，他拿過手機，安靜看著被熱議了一整天的LE衣服事件，另一手輕輕摩挲著早已所剩無幾的黑咖啡。
秦至走了進來：「沈總，昨晚在公司熬了一整夜，您休息一會兒吧。」
沈聽瀾沒有說話，仍看著手機不語，沉靜等待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