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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音今天去LE去的晚了些,楊念追問了幾句,她均都搪塞了過去。
可回到辦公室後,才忍不住揉了揉有些酸疼的腰身,怪自己定力太差,面對沈聽瀾那張臉,莫名就被誘惑了。
沒讓自己多想,許音很快就投入到工作之中。
只是,才忙了不到兩個小時,門外一陣急匆匆的腳步聲,楊念沖了進來,眼中是習以為常的驚訝:「總編,看新聞!」
許音不解。
楊念默默將平板屏幕放在她面前。
許音低頭看去。
一則獨家新聞的截圖。
——名為「睿京原總裁在盛亞名苑徹夜未歸,睿京新boss靠男人上位?」的勁爆新聞熱度正在呈直線增長,而下面的配圖,正是西裝革履的男人昨晚等在盛亞名苑門口,以及今早離開的畫面。
許音微微蹙眉看著那則新聞,以及配的照片,死亡角度,高糊像素,可這種鏡頭下的沈聽瀾,依舊身姿頎長,一副矜貴的模樣。
「總編?」楊念小聲喚她。
許音回神:「這種半真半假的新聞,不用管……」
「那這個呢……」楊念的手在屏幕上飛快劃了一下,下一頁新聞止住了許音的口。
——「情侶婚戒?睿京前總裁的另一半是她?」
圖片正是她曾經戴婚戒的訪談照片、放大的婚戒細節,以及沈聽瀾被拍到的婚戒細節圖。
「總編,您之前說的前夫……是沈生?」楊念問得小心翼翼。
許音沒有說話,仍看著照片上的婚戒,以前,從來只有她一人戴著這枚混跡,不為任何,只是想堅持些什麼。
卻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唯一還戴著那枚戒指的人,就變成沈聽瀾了。
一旁的手機突然響起。
許音猛地回神,看了一眼手機屏幕後,才對楊念笑了笑:「我接個電話。」
楊念忙點頭:「那我讓公關部把熱度降下去。」
許音頷首,看著楊念走出辦公室,才又掃了眼屏幕上的名字:沈聽瀾。
停頓了一會兒,她才接起電話:「餵?」
「不是我。」對面,微啞的聲音中帶著些許驚惶,飛快地解釋。
沈聽瀾的聲音。
許音有些困惑:「嗯?」
「曝光我們二人關係的人,不是我,」沈聽瀾低低道,他知道,因為他以往的那些做法,她對他仍有顧慮的。
他怕二人好不容易縮短的距離,再次拉遠,所以迫不及待的解釋。
許音的目光緩緩落在新聞截圖上,那枚戒指,她其實很熟悉。
沈聽瀾的聲音輕了下來:「你信我……」
「我知道。」許音打斷了他,聲音很是平和。
「什麼?」
許音安靜道:「我知道不是你。」
沈聽瀾在那邊似乎鬆了一口氣。
許音接著道:「但這次風波是因你起來的。」
沈聽瀾的聲音重新恢復了清雅:「我來處理。」
許音抿了抿唇,她知道,沈聽瀾說這句話,代表他已經有悄無聲息解決這件事的辦法了。
掛斷電話,再沒有放多餘的心思在這件事上,仍舊忙著手頭的工作。
卻沒想到,臨近下班時,楊念再次沖了進來,給她播放了一段視頻。
視頻上,睿京神龍見首不見尾的前總裁,第一次主動接受採訪,優雅的坐在鏡頭前,堪比希臘神話的容顏在屏幕上,精緻的挑不出一絲毛病。
「我是許音的前夫。」
「是我做錯了事情,才成了前夫。」
「需要依靠的人、單相思的人,是我,不是她。」
「我在追她。」
「她還沒承認我。」
許音默默看著男人面不改色的說出這番在圈子裡攪起驚天巨浪的話,關了屏幕,揉了揉眉心。
她錯了。
她不該讓沈聽瀾處理這件事的。
越描越黑。
「總編,已經沒人關註上午的新聞了。」楊念低聲道。
許音看她一眼,沈聽瀾公開這件事情,是她的話也不可能關註上午的新聞了!
「總編,您打算……」楊念問。
許音拿過手機:「算帳。」
楊念默默為沈生哀悼,採訪中那一副渴望被承認的模樣,還真是令人我見猶憐。
只是,沒等許音的號碼撥出去,一通電話響了進來,是療養院的特護。
她一愣,飛快接起:「餵?」
「許小姐嗎?」特護的聲音有些急迫,「沈老生今天突然昏倒,目前正在手術中,您現在方便來一趟療養院嗎?」
許音指尖一顫:「好。」她飛快應道,轉身便朝外走去。
……
許音到達療養院的時候,已經過去了四十分鐘。
天色漸晚,療養院的走廊映著明亮的燈光,一片慘白。
手術室外,沈聽瀾已經在那裡等著了,他仍穿著下午接受採訪的衣服,正安靜坐在門外的長椅上,雙手交叉撐在膝上,指尖因為用力很是蒼白,頭埋的很低。
明明看不見他的神情,可許音還是覺得,他的周圍籠罩著一層死寂。
就像當初,許青松在做手術時,她也曾這麼等待過一樣。
某些時候,她是感謝沈聽瀾的。
那時,哪怕只是丈夫的職責,但也只有他在她身邊,任她靠著,跑前跑後忙完了許青松的葬禮,處理了許青松的所有身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