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7 什麼時候結婚?二更
陸曦文的聲音平平淡淡的,聽不出什麼情緒,卻讓陸漫漫心頭一慌,下意識的為自己辯解,「我沒有不高興,我只是,只是有些失落,我們是朋友啊,她有男朋友的時候,我不知道有多替她高興,可我談戀愛了,我只是想要給祝福都得不到……」
陸曦文沉吟著問,「那你有沒有問過她,為什麼不祝福你和封少卿?」
陸漫漫悶悶的道,「她沒說不祝福,可我從她的話里能聽出來,她說來說去無非就是勸我不要跟少卿訂婚,讓我多思慮一下。」說道這裡,她像是要抓住救命的浮木一樣,急切的問,「哥,你說,會不會是因為她對封少卿不了解?或者對他有什麼偏見,所以才不願意我跟他在一起?」
陸曦文不答反問,「你覺得她會是這麼衝動又淺薄的人嗎?會在什麼都不了解的情況下,就對你的戀情指手畫腳、評頭論足?」
陸漫漫欲言又止。
陸曦文繼續問,「她只所以勸你,無非是怕你識人不清,怕你受到傷害,她難道不懂應酬上的那些漂亮話?正因為她把你當朋友,在意你的幸福,這才對你剖心以待,還要冒著引起嫌隙的風險。」
陸漫漫臉色變了變,眼底閃過慌亂,「哥,我是不是把我們的關係搞砸了?」
陸曦文倒了杯茶給她,「冷靜點,把你們剛才的通話一字不落的對我說一遍。」
陸漫漫喝了大半杯水,情緒總算好了些,她回憶著,儘量不落內容的重複了一遍,說完,又忐忑的問,「哥,我是不是做錯了?」
陸曦文眉頭緊蹙,語氣里隱隱帶著責備,「你確實做錯了,漫漫,你怎麼會用那樣的心思去揣度她?她是什麼樣的人,你難道不清楚?你竟然以為她是為了幫蔣朕、所以才攔著你跟封少卿交往,你可真是……」
這要不是自己的親妹妹,陸曦文都想罵人了。
陸漫漫睫毛輕顫,委屈的道,「哥,我也不想的,可是,可是蔣家和封家,本來就是不同的立場啊,我能怎麼辦呢?少卿要是跟其他人那樣紈絝浪蕩,我也能理解,可少卿明明那麼好,你也打聽過了,少卿沒有絲毫不良嗜好,可夭夭還是不願意祝福我們,讓我怎麼能不多想?」
陸曦文無視她的矛盾痛苦,直白的問,「封少卿和夭夭,你更相信誰?」
陸漫漫一下子愣住,遲遲回答不出來。
陸曦文眼底閃過失望,又不忍太責備她,語重心長的道,「漫漫,你和夭夭自小就認識,豈能是別人幾個月能比的?」
「那你呢?」
「我自然是相信夭夭的。」
陸曦文說的毫不猶豫,陸漫漫聽了,忽然道,「那是因為你喜歡她,喜歡一個人看她什麼都是好的。」
「漫漫!」陸曦文眼神驟然變得凌厲起來,「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
陸漫漫強撐著不退縮,倔強的道,「我當然知道,你的心思隱藏的雖然深,可我是你妹妹,怎麼可能看不出來?」
「你……」
「哥,其實,我以前是贊成你和夭夭在一起的,可你不敢,你怕傷了靜姝姐,也怕讓靜姝姐和夭夭姐妹反目,讓倆家人關係破裂,所以,你才不敢對夭夭表白,逼著自己放手、去接納靜姝姐對不對?」
最隱秘的心事被揭開,陸曦文在最開始的驚慌後,反倒是有種解脫般的輕快,他複雜的看著她,慘笑,「你說的都對,我捫心自問對得起所有人,成全了所有人,卻唯獨對不起自己的感情。」
陸漫漫道,「現在說這些都晚了,夭夭已經喜歡上別人了,如果是五年前,或許,你們還有可能……」
「夭夭也知道對嗎?」陸曦文問。
「我不知道,我猜,她應該能察覺到一點,否則,也不會想出國了……」陸漫漫的神情惆悵起來,「那時候,不誇張的說,我感覺天都要塌了一樣,我捨不得她走,我就她這麼一個閨蜜,我以為,我們可以做一輩子的好朋友,比親姐妹還親,可現在……夭夭,定然是惱了我了,我也沒辦法再毫無芥蒂的面對她。」
「這事兒,你如果實在想不通,可以先放放,不著急下結論。」陸曦文了解妹妹的性子,她自己拐不過那道彎來,別人說再多也無用。
「哥,你什麼意思?你也站在夭夭那邊了?你也覺得我和少卿不該在一起?」陸漫漫眼圈又紅了,「別人都說他好,你們不贊成,那你們說出個理由啊,他到底哪裡不好了?不就是跟蔣家立場相對……」
「漫漫!」陸曦文厲聲打斷,「這種話,不准說。」
陸漫漫靠在他肩上,嗚嗚的哭起來。
陸曦文拍著她的背,沉默了一會兒,啞聲道,「別難過了,哥再查查,或許有什麼是我們不知道的,小心無大錯,漫漫,不管是夭夭還是我,都希望你能幸福。」
送走陸漫漫,陸曦文撥了個電話,「再查一下封少卿,事無巨細,我都要知道,做的隱秘些,別被他發現了。」
吩咐下去後,他思慮猶豫再三,還是給葉桃夭打了過去。
彼時,葉桃夭正在外面吃飯,因為心情不好,還點了一瓶酒,自斟自飲,只是後來,杜若不請自來,坐到了她對面,陪她一起喝。
手機響起,她看也沒看就接起來,「哪位?」
「……夭夭,是我。」陸曦文聽出她聲音不對,關切的問,「你怎麼了?不對,你在喝酒嗎?」
葉桃夭無聲的笑了笑,「嗯,好久沒喝了,來嘗嘗這裡的酒好不好喝。」
「夭夭……」
「我的酒量你還不放心?沒事兒,我就點了一瓶,還有人來搶。」葉桃夭掃了眼杜若,隨意的問,「你找我有事?」
陸曦文忽然不知道該如何說,舌尖澀澀的,他自嘲的笑了笑,低聲道,「沒事兒,你酒量好也別多喝,早點回去。」
「嗯……」葉桃夭能猜到他打電話的目的,只是不明白他為什麼又不說了,不說也好,她轉了話題,很自然的問,「你什麼時候跟二姐結婚?」
「……中秋節後,你覺得好麼?」
「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