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4 調查,催眠?
封慶和一聲吼,整個封家都緊張起來,這麼大動靜,封少乾自然不可能不知道,「爺爺,出什麼事了?」
封慶和竭力控制著情緒,他不能在這種時候倒下,「少朴不見了,你把手頭的工作先放一下,跟我一起去醫院。」
「什麼?」封少乾心裡咯噔一下,可更多的還是不敢置信和震驚,「怎麼會不見了?那麼多保鏢守著……」
不等他說完,就聽封慶和道,「是啊,那麼多保鏢守著,人還能不見了,你找的都是些什麼東西?」
這話砸在臉上,無異於被甩了一巴掌,封少乾漲紅著臉,下意識的辯解,「就算保鏢不管用,那不是還有少卿在?難道他也……」
正說著,就觸碰到封慶和高深莫測的目光,腦子一個激靈,下面的話咽了下去,「對不起爺爺,是我安排不周,我這就陪您去醫院,一定查清真相,把二弟救回來。」
封慶和聽不出意味的「嗯」了聲。
封少乾見狀,心裡越發沒底,試探著問,「爺爺,依您看,需要帶些什麼人過去合適呢?」
封慶和疲憊的嘆了聲,他悉心培養的這個長孫還是不濟時啊,關鍵時候,一點擔當和謀算都沒有,「不要大張旗鼓的,又不是什麼光彩的事兒,鬧出去徒惹別人笑話,保鏢現在用不著,醫院不是多的是嗎,有安排吩咐他們做就成,懂刑偵的找兩個可靠的,總要知道是怎麼回事。」
「肯定是蔣朕乾的……」
封慶和忽然冷幽幽的轉頭盯著他,「證據呢?沒有證據就亂說話,他可以告你誹謗知道嗎?你是什麼身份?你多大歲數了?說話還這麼不過腦子?你是嫌自己給別人的把柄不夠多?」
一連串的斥責,訓的封少乾臉上越發火辣辣,難堪不已,老爺子已經很少這麼不給他做臉了,現在,卻時不時的就敲打他,是對他失望了,還是心裡有了別的打算?
祖孫倆各懷心思的去了醫院。
今天的齊家醫院,氣氛格外緊張。
齊征簡直焦頭爛額,從被人喊道病房,腦子裡就沒一刻是消停的,配合著檢查倒也罷了,可怕的是還得擔責任,可他真是冤枉的不行,明明他已經做了完全準備,誰知道,還會出這樣的意外?
在他看來,這事簡直匪夷所思,一個大活人怎麼就能不聲不響的消失了呢?上回,封少朴被抓的很高調,一看就是慘遭報復了,但這次的手法明顯不同,只讓人覺得詭異和驚悸。
若這真是蔣朕的手筆,那他弟弟告誡他站蔣家的隊伍,也就不難理解了,明顯的,倆家打擂台,蔣家更勝一籌。
看看封家這位三少,之前有多從容自信,現在就有多氣急敗壞,這可是在他眼皮子底下把人帶走了呢。
「齊院長,你們齊家,就不打算說些什麼?」
病房裡,封少卿坐在沙發上,目光陰陰沉沉的,在沉默了一會兒後,對著齊徵發難了。
齊征心裡一沉,他又不傻,知道人家這是怕被家裡責罰、想拉自己當墊背的了,這個鍋他可不能背過來,他也背不了,「三少,二少出了事兒,我們也很著急,可是,之前能想到的事我們都做了啊,不是我邀功,這整座小樓都是為您和二少服務的,這裡除了二少,就沒有第二個病人了,這一層上留下的也都是你們的人,值班的醫生護士在樓下,他們都是信得過的人,再說,他們也沒本事做什麼,我剛才問過了,他們昨晚可沒睡,彼此是互相監督、可以為對方作證的,誰也沒上來過,對了,你們的保鏢應該也清楚吧?」
說著,他目含期待的看向那個小隊長。
保鏢隊長不能昧著良心造謠,於是點點頭,「昨晚上,二少沒有按鈴,所以醫護人員沒有上來。」
「對,對,護士站那裡有記錄,這點做不了假。」齊征見對方配合,暗暗鬆了一口氣。
封少卿冷笑,「沒上來就沒責任了?」
「三少……」這是硬要往他頭上扣罪名了?
封少卿不理會他,繼續道,「我二哥是在你們醫院出事的吧?從我二哥住進來的那一刻起,你們就有責任救護他,如今他出了事兒,我不找你們找誰去?你們這裡若是固若金湯,別人又如何得手?說到底,還是這裡的防護不夠嚴密,什麼阿貓阿狗的都能進來。」
齊征鐵青著臉,氣的都說不出話來了,要不是還有一絲理智在,不敢跟封家撕破臉,他真想大聲懟回去,我們齊家開的是醫院,又不是鏢局,就是銀行的的保險柜都能被盜,監獄都能被劫,我們醫院丟個人怎麼了?我們是治病救人,又不是你們的家奴打手,有屁的責任幫你們守人,再說那是守人嗎?是你們得罪了人,人家來報復了,你們自己沒本事抵抗,就把屎盆子往我們頭上扣,咋那麼大臉?
心裡狠狠吐槽了一番,面上卻不敢顯露出來,還得繼續裝孫子聽著。
「齊院長不服氣?」
「……不敢。」
封少卿冷哼,如今的他是半點昔日的溫和都不見了,整個人陰陰沉沉的,像一條伺機而動的毒蛇,只是看著,就感覺遍體生寒,「好叫你服氣,不說別的,就說監控,你們的技術人員都是擺設?被人黑了都不知道,修復也修復不了,你說,這是不是你們失職?」
說道這個,齊征啞然失語了,的確,監控的問題他們醫院是避不開的,要是監控好好的,最起碼能知道當時是怎麼一回事。
「齊院長,我也不為難你什麼,等我爺爺和大哥來了,只希望你能實話實說,把該擔的責任擔起來。」
什麼叫該擔的責任?齊征嘴裡發苦,卻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最後咬著牙應了。
保鏢隊長也是如此,他的責任更大,現在已經不敢求別的了,只希望能戴罪立功,否則,下場一定很慘。
「砰……」門忽的被推開,封慶和拄著根拐杖走進來,身後跟著封少乾,倆人的臉色都陰沉沉的,十分難看。
「爺爺,大哥!」封少卿起身,一臉的自責和愧疚,「都是我不好,辜負了你們的囑託和信任,更對不起二哥,你們罰我吧。」
說著,眼圈發紅的低下頭。
「這事以後再說……」封慶和沉沉看他一眼,對後面跟進來的倆人道,「開始工作吧。」
倆人都是靠封家才上來的,倒也有幾分真本事,倆人分工,一個勘查現場,一個問話。
封慶和坐在客廳里等著。
封少乾沒陪著,親自去看了一遍,奈何什麼都沒發現,見帶來的人去審問保鏢隊長了,又不放心的跟著去聽。
齊征也沒躲過去,被問了個底朝天。
封少卿一言不發的站在那兒,誰也不知道他在想什麼。
半個小時後,倆人把查到的結果跟封慶和匯報,只是結果非常不理想,一個道,「從現場的情況來看,沒有任何打鬥的痕跡,所有的窗戶都是完好無損的,也沒有被拆卸過,除此外,病房就只有門一個出口……」
另一個接上,「門口有保鏢守著,不是一個,是二十多個,他們輪流值班,確保有人每個守著的人都在非常清醒的狀態,昨晚,他們都沒有離開門口半步,也沒有看到人進出門。」
封慶和聽後,眉頭皺起來,「照你們這麼說,我孫子是不翼而飛了?不是從窗戶,也不是從門口,病房還有其他出口?」
「沒有……」其中一人確定的道,「我都檢查過了,沒有別的出口,只能是門。」
另一人緊跟著道,「可門口的保鏢並沒看到,我對他們用測謊儀試過,他們沒有撒謊,再說,那麼多保鏢,也不可能全部都……」
都被兇手收買吧?
封少乾惱火道,「這也不是,那也不是,那我二弟是怎麼不見的?靈異事件嗎?一個大活人,又不是只蚊子,他怎麼從這裡消失的?」
倆人對視一眼,其中一個小心翼翼道,「會不會是在這裡就被……」
「被什麼?」封少乾沒反應過來。
可封慶和聽懂了,老臉一白,那是最差的結果,也是最殘忍的,既然沒查到人被帶走,那就是在病房裡被滅口了,不但沒滅口,還焚屍滅跡,說不定沖入下水道了……
「爺爺,我覺得不可能是那樣。」封少卿忽然開口。
封慶和聞言,猶如抓住救命稻草,急切的道,「你有什麼根據?」
封少卿道,「昨晚,我就睡在二哥旁邊的臥室,我沒聽到一點動靜,就算我被人下藥了睡得太沉,可外面的保鏢是清醒的,若是兇手就在病房裡行兇,那過程中再如何小心,總不能一點聲音都沒有吧?就我所知,不管是哪種毀滅屍體的方式,都不可能一點動靜都沒有,而且,也不會什麼都留不下,可我之前就看了洗手間,沒有異樣的痕跡。」
負責查看現場的那人已經到處取了樣本,聞言,立刻道,「三少分析的沒錯,我雖然也取了些東西,但根據我的經驗,並沒有什麼問題。」
封少乾這會兒已經明白了,聞言,冷聲道,「也許是對方處理的太乾淨呢?」
「大少,不管處理的再乾淨,只要做過就會留下痕跡,肉眼看不出來的,但精密的儀器是能測出來的。」
封少乾感覺被擠兌了,羞惱成怒的吼道,「那你還磨蹭什麼?趕緊去檢測啊!」
那人忙請罪,卻是沒動,直到封慶和沖他擺手,他才如釋負重的離開。
見狀,封少乾的臉色更難看了。
接下來,封慶和對齊征客氣的道,「辛苦齊院長了。」
齊征愣了下,還以為會被問罪呢,「您嚴重了,是我們沒做好……」
「跟你們沒關係,倒是我們給貴院添了麻煩。」封慶和再次道謝,「這份情,我們封家記下了。」
齊征訥訥的,口拙起來,直到走到門口,腦子才從混沌中清醒,轉身,對著封慶和鄭重的道,「我會記住醫生本分的。」
本分是什麼?當然是關於病人的一切都不對外宣揚。
封慶和點了下頭。
輪到保鏢隊長時,不等封慶和開口,他就先跪下請罪了,「屬下該死!」
封慶和態度還算溫和,「行了,現在不是追究責任的時候,後面的事兒,還得多仰仗你們出力,起來吧。」
「老##……」
相較封家的小輩,顯然封慶和的這一手更能籠絡人心,看吧,三言兩語的,就讓對方死心塌地了。
封少卿若有所思,覺得之前自己那番作為,怕是錯了,或許,也是他太心急了。
「好了,趕緊起來,帶著你的兄弟們分成幾波去找人,另外,蔣家那邊,派人二十小時盯緊了,一有異常動靜就來報。」
「是……」
小隊長帶著人也離開了,還有一人正在遲疑著如何說,封慶和看著他,語氣意味深長,「說吧,你想到了什麼?」
那人抹了把頭上的冷汗,斟酌道,「我不信世上有靈異或是鬼神,那二少失蹤,就一定是認為,但偏偏病房裡看不出任何掙扎打鬥的痕跡,守門的保鏢也說沒人進出,三少也沒聽到動靜,我想來想去,只能想到一種情況。」
「什麼情況?」
「……催眠,還得是非常厲害的催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