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0 蔣朕回帝都 一更
接下來的日子,平靜了很多,葉桃夭除了工作,其他的時間幾乎都是跟蔣朕在一起,天天如此,倆人居然都沒覺得膩歪。
就在她習慣了這樣的歲月靜好時,蔣朕卻突然要回去,給了她一個措手不及。
他走的很匆忙,不過哪怕事情很緊急,他依然來醫院跟她當面告別。
「夭夭,我得回帝都幾天,現在馬上就得走。」
葉桃夭是在上班的時候被他叫出來的,倆人站在一棵樹下,韓長淵守在不遠處,神色凝重。
葉桃夭在最開始的愣神後,就擔憂起來,「出了什麼事兒?」
若不是十萬火急或者天崩地裂的事兒,蔣朕不會這幅表情,她還是第一次見他這個樣子。
如臨大敵。
蔣朕揉揉她的頭髮,臉上的神情平緩了些,「別緊張,蔣家沒事兒,葉家也沒事兒。」
「那是你公司……」話說倆人相處這麼久,她還沒見他處理過工作呢,不會是因為疏於管理導致公司出現危機了吧?
蔣朕搖頭,「不是,是……」他不想瞞她,便隱晦的提醒道,「是關係到國家層面上的安全問題。」
葉桃夭心裡一震,「你還有別的身份?」
蔣朕默了一下,聲音低沉的道,「曾經有,後來……」
葉桃夭明白過來,打斷,「我知道了,那你趕緊回去吧。」
蔣朕深深的看著她,恨不得把她的樣子刻在心上,還沒離開,他就已經開始想了,「夭夭,要不然你請假吧,我們一起回去。」
對,這樣他們就不用分開了。
葉桃夭搖頭,「你回去是有重要的事要做,我去了會影響你。」
「可我……」蔣朕握住她的手,語氣里難以抑制的流露出幾分委屈,「我捨不得你。」
葉桃夭聽著他孩子氣似得哀怨,忍不住笑了,「工作的男人才最有魅力,去吧,我再這裡等你回來。」
她本意絕對是安慰他啊,結果,他神色更加哀怨了,「夭夭,你以前嫌棄我不務正業,遊手好閒?」
「……」她沒這個意思吧?再說每天給她做一日三餐,咳咳,這也不算是遊手好閒。
「夭夭………」蔣朕一時間都不想走了,女朋友對他有誤會,他不把誤會糾正過來哪能放心?
然而,他的手機響起來,一聲聲的催債似得。
韓長淵也看過來,無聲的提醒。
「快走吧!」葉桃夭催促,「不用擔心我,我會照顧好自己。」
蔣朕也知道事情緊急,不能再耽誤,快速的道,「我安排了人保護你,也找了廚師,他會負責你的一日三餐,直到我回來,在宿舍不方便,就回我那裡去住,門的密碼你知道。」
「好……」葉桃夭不想他擔心,便都乖巧的聽著。
「好好吃飯,好好睡覺,最重要的,要時時刻刻記得想我!」
「嗯,嗯……」
「要是你給我打電話,我沒接,那一定是不方便,你就給長淵打,等我忙完就回立刻給你回過去。」
「……」再耽擱下去行麼?
韓長淵急的都想過來把人拽走了,他是頭一回意識到五爺原來這麼囉嗦又黏糊。
再黏糊不舍,蔣朕還是走了。
看著車子消失不見,葉桃夭依然站在樹下沒動,良久後,她笑了笑,愛情真是一種奇妙的東西,之前倆人天天在一塊,她尚且不覺得什麼,甚至覺得熱戀已經過去,誰知道,他這一離開,她這心裡居然這麼難過……
甚至,她有種想要跟他走的衝動,竟是這麼兒女情長了嗎?
門診樓上,齊行的辦公室里,杜若站在窗戶那兒,盯著外面,身姿如雕塑一般,臉上的表情則是漠然。
齊行試探著問,「放下了?」
杜若淡淡的道,「放下如何?不放下又如何?」
齊行皺眉,「你要是能想開了放下自然是最好,你也見了,他們倆現在感情正濃,別人根本插不進去,要是放不下……」他頓了頓,才無奈又同情的道,「那你只能受苦了,跟蔣朕爭風險太大,不管成功與否,結果都未必好,或者,你還可以等。」
「等?」杜若嘲弄的笑起來,「等是最無用的。」
「未必。」齊行意味深長的道。
「什麼意思?」杜若的視線終於收回來,轉頭看向他。
齊行道,「戀愛是戀愛,結婚是結婚,多少情侶愛的死去活來,最後是以分手收場的?」
杜若眼眸閃了閃,「您是不是聽說了什麼?」
齊行點點頭,「帝都局勢緊張,你不在那個圈子裡也好,近期都可能會很亂,就算蔣朕這次回去,有些事也不是那麼好解決的。」
杜若看著他的眼眸深沉起來,「你知道的很多。」
不是詢問,是肯定。
齊行愣了下,然後便苦笑著搖頭,「你誤會了,我可沒那麼大本事,更沒有渠道去探聽消息,不過是年紀大了,見的多了,對某些變動格外敏感罷了,十幾年前,帝都就經歷過這麼一次……」
頓了頓,他看著眼前平靜的杜若,複雜的道,「那時候,連齊家也受到了影響,你在國外或許不太清楚,其實,具體的情況我也不知道,只是後來……杜衡意外去世了。」
杜若像是聽一個別人的故事,「後來呢?」
「後來,杜家因為這事兒,遭受了不小的衝擊,畢竟,他們一直把杜衡當接班人培養,誰知道…………」
杜若扯了下唇角,「那時候,齊悅肯定痛不欲生吧?」
「……沒錯。」齊悅到底是齊家人,他那會兒自然是關心的,所以親眼目睹了她的痛苦和絕望,若不是還有杜瑤在,她會毫不猶豫的隨著杜衡去了。
「可杜斯年就未必如此了。」杜若嘲弄的道。
齊行一驚,「你怎麼會這麼說?那是你爸,還有,他當時也很痛苦……」
「齊叔,你為什麼要替他說好話呢?」杜若不解的打斷,「你應該恨他才是,像我這樣。」
「杜若!」
「齊叔,不用給我講大道理,這些年我實在聽的膩歪了,該懂的我都懂,可我還是沒辦法原諒,他啊……」杜若呵了聲,語氣涼薄,「他壓根就不配當個父親,他眼裡只有權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