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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北微微勾了勾唇：「家裡來了B大和Q大的老師。」
江淮一愣：「……成績出來了？」
「嗯。」
江淮又是一愣，回過神來心跳猛地加速，連帶著呼吸都急促了幾分，他張了張唇,這才發現自己的嗓子緊張得有些乾澀：「考得……怎麼樣？」
蘇北勾了勾唇，眼裡帶著笑意垂眸反問他：「你覺得呢？」
江淮頓了頓，一下跳到了他的懷裡，雙腳勾在了他的腰上，茶色丹鳳眼裡的笑意仿佛要溢出來，臉頰邊的酒窩深深，笑得醉人。
他雙手環著男朋友的脖子，抬頭就笑著在蘇北的唇邊親了一下，「哥哥你真棒！」
蘇北被他嚇了一跳，連忙伸手勾住了他的腳彎，生怕他摔下去，看著這小瘋子高興，他的唇角也止不住地向上揚了幾分。
江淮滿心的歡喜無處發泄，不知道說什麼，就又湊上前去親了親他的唇，重複：「哥哥你好厲害！真的厲害！！」
蘇北笑，垂眸看他的時候也跟著吻了吻他的臉頰。
抬眸的時候，視線正好對上了一雙含著淚正盯著他們的眼睛，他臉上的表情卻半分未變，像是沒看到那個人一樣，依舊笑著拍了拍掛在他身上的男朋友的腿，「不鬧了，下來？」
江淮從他身上跳下來，還笑著，轉頭就看到了兩個盯著他們看的男生。
一個男生紅著眼睛含著淚看著他們，另一個男生比他高一點，拉著他的手，臉上沒什麼表情。
紅著眼睛的男生一對上他的視線，條件反射地想要縮回和旁邊個人十指交纏的手，卻又硬被那人死死地拉住了。
……這兩個人有點眼熟。
江淮感覺他的目光不太對，還在從腦海里搜索著自己什麼時候見過這兩個人的時候，又聽到那個紅著眼睛的男生啞著嗓子喊他：「江淮！你現在高興了？！」
「……」
江淮緩緩打出了一個問號。
倒是蘇北唇角還帶著笑，眸光卻冰涼地看著他，反問：「不值得高興？」
男生梗了梗，一時間竟然沒想到怎麼回他這話。
江淮這才想起來這人是誰，他眯了眯茶色的眼睛，「趙信？」
他身邊的那個男生好像是那個叫周……周易的。
趙信吸了吸鼻子，臉上裂開了一個沒有半點笑意的笑：「是你逼我轉學的，是，我是做錯了，但是。」
他那雙江淮記憶里總是鋪滿了江南水霧的眼睛裡充滿了怨毒，一字一句地說：「我是個怪物啊，」他輕輕笑了笑，「可你不也是嗎？你這個神，經，病，你以為會有人真的願意喜歡這麼一個怪物？」
江淮拉著蘇北的手指微微緊了緊，就在蘇北皺了皺眉，準備為他說話的時候，他輕聲笑了笑，又學著男朋友平時的樣子挑了挑眉稍：「你這種貨色不也有人喜歡嗎？」
他笑著，茶色眸子裡面微弱的驚慌恐懼瞬間被有恃無恐壓了下去：「我男朋友就喜歡有病的。」
趙信像是沒想到他說的出來這種話，愣住了，睜大了一雙通紅的眼睛看著他。
蘇北都沒想理他，打的車到了之後，拎著小男朋友的書包把這隻耳朵都立起來了的貓崽塞進了車裡。
趙信死死地盯著他們，在蘇北關上車門之前，一咬唇，渾身顫抖著大聲喊：「蘇北！我喜歡你！！」
江淮瞬間就不爽了，當即就要從車上下來衝過去揍人。
蘇北眼疾手快地拉住了他，熟練地拍著他的背順毛，輕聲哄：「淮淮，先回家，我們不理他啊，乖？」
江淮頓了頓，抿了抿唇又哼了一聲，這才慢吞吞地重新坐回了車上，關門之前，他又伸手拉住了男朋友的衣袖。
蘇北挑了挑眉稍：「怎麼了？」
江淮慢吞吞地囑咐：「你不准理他。」
蘇北笑了笑，點頭答應：「行。」
江小瘋子這才滿意了，鬆開了他的手。
蘇北把書包遞給他，又伸手捏了捏他的耳朵尖兒，「回去記得做作業，晚上視頻檢查，別偷懶啊。」
江淮滿臉不願意：「……哦。」
蘇北失笑，這才關了車門轉頭跟司機說：「叔叔，麻煩了啊。」
這年頭雖然社會對同性戀的包容性已經大多了，但是在外面也是很少才見到一對兒的，司機看得津津有味，走的時候還意猶未盡地看了一眼站在原地的蘇北。
他走了之後，蘇北也真的沒理蹲在地上哭的上氣不接下氣的趙信，直接打了個車回了家。
趙信哭得聲嘶力竭，周易站在他旁邊垂眸看著他。
好一會兒，周易也跟著蹲了下來，沉默著摸出了一張紙遞給他。
趙信哭得滿臉是淚，他也沒看一眼周易遞過來的紙，直接打開了他的手，抽泣著喊：「滾……你滾啊」
周易愣了愣，過了一會兒才啞著聲音喊他：「趙信。」
聽到他的聲音，趙信猛地一頓，心裏面頓時升起了一股莫名的恐慌，他條件反射地拉住了旁邊人的手，抬起哭紅了的眼睛看著他，卻發現他的表情竟然出乎意料的平靜。
周易輕輕地掙脫了他的手，嘆了口氣：「別哭了。」
趙信心下一跳，卻硬是擠不出半分另外的表情，只是愣愣地看著他。
周易的語氣很平靜，他輕聲說：「趙信，我不要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