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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知寒無奈輕嘆口氣,任由她抱了。
小巷裡愈發黑了,燈泡長年失修,昏暗的光一閃一閃的,明明滅滅。
明明剛才還很有恐怖氣氛的場景,這會一點都不恐怖了,反而因為昏暗增添了幾分曖昧的氣氛。
江知寒身上真的很冷,洛歡怕他感冒,就抱的很緊,半個身子幾乎都緊貼在他身上。
少女許是發育的很好的緣故,即使穿著厚厚的外套也能感覺到。
江知寒的身子僵了下,深吸口氣:「洛歡。」
「幹嘛,我好冷。」
洛歡還一個勁地往他懷裡鑽。
江知寒暗自忍了忍,帶著她回家。
推開門,洛歡總算第一次正式來到江知寒的家。
院子和那次記憶中的差不多,卻落滿了積雪,覆蓋著厚厚的一層。
在月光下折射著銀白色的光澤。
對面的屋子裡暗暗的,沒有人。
只有偏屋亮著,門前台階上落滿了雪。
門前貼了窗簾。
江知寒帶著洛歡往偏屋走。
洛歡扭頭到處看著,聲音翁翁地問:「江知寒,你家裡沒人嗎?」
「你現在問不覺得遲了嗎?」
洛歡扭回頭來,嘿嘿一笑。
江知寒推開偏屋的門,讓她進去。
一開門,一股冰冷的氣息便涌了出來,夾雜著淡淡乾淨的氣息。
洛歡站在門前,往裡面看了看,這才邁步走進去。
屋子面積也不大,旁邊靠著窗的是一張桌子,角落裡有張床,淡藍色的被子鋪開,像是正要睡了。
她是不是打擾到江知寒了。
洛歡默默地想著,站在屋子裡也忍不住打了寒顫。
這屋裡的溫度,好像只比外面暖了一點點。
沒有暖氣,他不冷嗎?
索性江知寒沒有讓洛歡等太久,他拉開衣櫃,從裡面拿出一個不大不小的取暖器,插上電打開,熱的那面對著洛歡。
暖黃色的光發出來,漸漸驅散了屋子的冰冷。
「隨便坐吧。」
江知寒說,又問她:「你想喝什麼飲料嗎?」
洛歡沒坐椅子,坐到他的床邊,抱著手說:「有熱水嗎?」
她只想喝熱水。
江知寒點頭:「有,你等等。」
他正要出門,卻被洛歡給叫住。
洛歡跑過來,拿下衣架上的掛著的大衣,披在他身上,說:「別感冒了。」
江知寒看了看她,垂下眸點頭。
江知寒穿好衣服,一走出去關上門,不讓冷風吹進來。
洛歡回到床邊坐下,再次仔細打量著這個房間。
這裡就是,江知寒平時生活的地方嗎?
對她而言很簡陋了,但是很乾淨,一點髒污也看不到。
看樣子江知寒平時很愛乾淨,打掃的很整潔。
這床……
洛歡脫下手套,忍不住伸手摸了摸。
床墊不算厚,但被子挺厚的。
也很乾淨。
鼻息間仿佛還能聞到洗衣粉的香氣。
取暖器發出的溫度逐漸升高,洛歡身上的寒意也漸漸散掉,暖了起來。
她的目光,又不禁落到不遠處的書桌上。
右邊擺著幾本書,旁邊是一盞檯燈。
腦海里不禁勾畫出江知寒晚上坐在這學習的畫面來。
他就是在這每天給她補課的吧。
洛歡看著看著,忍不住牽了牽唇。
不到一會,江知寒便推門進來,修長白皙的手指拿著一杯冒著白氣的熱水,走進來遞給她。
「謝謝。」
洛歡伸手接過來,低頭吹著。
燈光打在她柔嫩的皮膚上,她卷翹的睫毛低垂著,像兩把小扇子,眼下掃下一片陰影。
看起來十分的乖巧。
江知寒坐在書桌前的椅子上,視線安靜地落在她身上。
洛歡喝了好幾口,嗓子才總算感覺潤了許多,沒那麼冒煙了。
於是捧著水杯,抬眸對上江知寒的視線。
黑白分明的眼眸閃了閃。
她開口問:「江知寒,你生日過完了嗎?」
江知寒安靜幾秒,點頭:「過完了。」
「對不起啊,我不知道今天是你生日。」
洛歡自責起來,再次道歉。
江知寒說:「沒關係,你怎麼又道歉了。」
他的神情很平靜,好像真的不在乎過什麼生日。
許是因為獨生的緣故,洛歡每年到生日那會,蔣音美跟洛國平都會在外面的飯店訂一桌菜,還會請很多親戚朋友,那時候她也會收到很多禮物。
可江知寒的生日,卻只有那麼幾人記著。
洛歡的心臟揪了一下,話語裡不自覺帶上些許埋怨:「你為什麼,都不告訴我。」
江知寒想了想,緩聲說:「除夕,應該多陪陪父母長輩。」
他不願洛歡放棄熱鬧的場合和家人,來陪他一個人過生日。
而且,他也已經習慣生日安安靜靜的過了。
是了,他總是會為別人著想,卻很少會考慮他自己。
江知寒這麼懂事,洛歡心裡卻不知道該是什麼情緒,反而覺得更心疼他了。
洛歡努了努嘴,正要說話,便看見江知寒問:「你還喝嗎,不喝我送你回家。」
洛歡愣了住,眨了眨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