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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個人尬聊了幾句,葉鵬道:「聽說你要結婚了?」
易一澤嗯了聲:「就下個月。」
「你們別聊了啊,能不能邊打邊聊,沾哥,坐這裡啊。」周惜冉對顧沾指了指空著的那把椅子。
易一澤道:「我來吧,出國後就沒打過麻將了,手都癢了。」
傅桑野看了眼顧沾和他帶的另外幾個朋友,拿出手機,「我叫金姐再開個廳。」
今天是傅桑野組的場子,自然不會怠慢每個客人,秦定表哥的朋友,也是他的朋友。
當然,易一澤沒算在裡面。
顧沾道行,「我們先去沙發喝杯酒。」
傅桑野打完電話後,周惜冉道:「他應該不會打惠城麻將吧,那我們玩明城的規矩?」
易一澤:「惠城麻將?」
惠城讓他想到了白初,白初老家就是惠城的,還有……對面的傅桑野。
易一澤目光在傅桑野身上投了一瞬。
要說他跟傅桑野以前為什麼那麼不對付,跟「惠城」這個城市分不開。
他童年有個很好的朋友,叫傅如舟。
傅家跟他家在一個別墅區,可傅桑野親媽段寶蘭,因為他母親出生不好,即便他爸是明城珠寶大王,每次看見他也沒什麼好臉色,但是那會還是段寶蘭名正言順親兒子的傅如舟卻沒有他媽媽那麼刁蠻,主動找他說話,約他一起上學放學。
可是突然有一天,傅家從惠城接來一個叫傅桑野的小混混。
跟他們年紀一般大。
傅如舟跟他說:「他才是傅家的血脈,我搶走了他十二年的人生。」
不久後,傅如舟被送去國外。
那時候他才不管誰是真少爺誰是假少爺,只知道因為傅桑野的出現,他才失去那麼好的一個兄弟。
傅如舟離開後,他將傅桑野視為敵人,每次在學校見面,都會嘲笑傅桑野說話帶口音,嘲笑他是鄉下人。
傅桑野也不是好惹的,他嘲笑他付出的代價就是腿差點被他打斷,門牙都是被傅桑野打沒的。
……
麻將打了幾局,除了周惜冉偶爾會因為輸牌對在她身後看牌的司呈贇抱怨幾句,其餘時間麻將桌都很安靜,陸允晏和傅桑野都是話少的,因為易一澤又不熟,而葉鵬去陪顧沾了。
突然間,在易一澤碰了傅桑野的牌,打出一張三條後,對傅桑野問:「欸,你還記得白初嗎?」
傅桑野摸牌的手一頓。
空氣安靜了幾秒,傅桑野打出一張三筒,道:「白初是誰。」
易一澤:「……」
草,虧人家暗戀你暗戀到現在都痴情不改,你竟然忘記人家是誰了。
白初高中那會兒雖然性格很孤僻,喜歡坐在教室最角落,可哪回考試不是年紀第一。
易一澤道:「她做過你同班同學的啊,你復讀那年。以前咱們小學妹,人家回回考年紀第一。」
「年紀第一,這麼厲害啊。」周惜冉道。
易一澤道:「對啊,而且她人跟你一樣漂亮。」
傅桑野掀眸瞧易一澤一眼。
易一澤感覺傅桑野不怎麼搭他的話,就沒再自討沒趣了,問完他最想問的問題,重新沉默下去,偶爾跟人還挺好相處的周小天后聊幾句。
白初說過,她喜歡傅桑野的秘密不能讓任何人知道,尤其是傅桑野。
就算白初沒叮囑過他,他也是不會說的,他內心裡可不希望傅桑野禍害白初。
傅桑野這麼沒有耐心的人,是伺候不好患有社恐的白初小公主的。
「我去上個廁所,你們等我會兒。」易一澤突然有點尿急,撂牌說道。
周惜冉道:「行。」
易一澤離開不久,傅桑野也離開了麻將桌。
易一澤上廁所的時候跟女朋友打了個電話,上完廁所洗完手從廁所出來,領口猝不及防被人抓住,他被傅桑野抓著撞到了牆上。
傅桑野像頭說發瘋就發瘋的野獸,接連朝易一澤的臉砸了兩拳。
「你有病啊!」易一澤反擊,兩個人扭打到地上。
葉鵬聞聲趕過來,嘴角直抽,這兩冤家,都多大年紀了還跟小孩一樣,他吼:「別打了。」
司呈贇和陸允晏一個拉一個,將兩人拉開。
顧沾道:「有什麼話不能好好說?」
易一澤擦了擦嘴角的血,圓鼓鼓的眼瞪傅桑野:「你有病啊!我哪裡惹著你了!」
傅桑野冷靜了下來,掙脫司呈贇的桎梏,他走過去,對易一澤道:「都要結婚的人了,還提她做什麼?」
易一澤一臉莫名其妙,「老子提誰了?!你把話說清楚點!」
傅桑野道:「白初。」
「…………」啥?
傅桑野又揪住易一澤的領口,葉鵬立馬將他抱開,但沒抱穩,人又蹦出去扯住易一澤領口,聲音冷凜:「既然要結婚了,給老子離白初遠遠的。」
他湊進易一澤耳邊,唇角似有似無地輕翹:「她現在,是我的。」
*
白初吃晚飯的時候,還在生兔兔的氣。
所以她今天問她起床沒有的時候,她都沒有理她。
什麼叫「放棄吧」,什麼叫「不喜歡你的人永遠不會喜歡你」,她說的話戳得她心窩好疼。
還在猶豫要不要把兔兔拉黑的時候,電話嘟嘟嘟地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