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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羨魚出來得急,沒換衣服,還穿的是《偏見》里女主南青的衣服。
米色連帽衛衣,修長雙腿藏匿在深色牛仔褲里。
片場附近多有狗仔蹲點,她壓低鴨舌帽帽檐坐進車內,壓低聲:「都行。」
季北川知道她擔憂什麼,也沒像往常調戲陸羨魚兩句,轉身坐上駕駛位。
陸羨魚拉好安全帶,摘下鴨舌帽,抬手抓了抓略亂的短髮,問季北川:「現在是去哪?」
季北川偏頭看她一眼,勾著尾音笑:「帶你去晚點兒刺激的。」
「刺…」陸羨魚腦海里浮現出一些不可描述畫面,「刺激的?」
恰巧前方十字路口是紅燈,季北川一腳踩了剎車,靠在椅背上,轉頭盯著陸羨魚瞧,也沒說話。
不知道是不是車廂空間狹小,陸羨魚只覺從後頸到耳廓的肌膚都燒燙得要命,她不自覺別開臉:「是去哪?」
「……」紅燈轉為綠燈,引擎發動。季北川好整以暇盯著前方,漫不經心開口,「陸小魚,你想什麼呢?」
陸羨魚覺得自己真該去買包去污粉,洗洗腦子裡那些不乾淨的東西。
可此時在這狗東西面前,她雲淡風輕的道:「我怕你把我賣了。」
車子上了江橋,遇上晚高峰,速度減慢。
季北川側眸打量她,視線從臉到肩頸,再到寬大衛衣也藏不住的姣好身材。
他喉結微滾,握著方向盤的指節漸緊,毫不留情嘲笑陸羨魚:「就你這二兩肉,能值多少錢?」
陸羨魚覺得自己尊嚴受到侮辱,狠瞪一眼笑得囂張的男人,「那你有本事別追我。」
「你其實挺值錢的——」他忽然轉了話鋒。
陸羨魚瞅他,眼神威脅。
季北川唇角上翹,黑沉沉的眼直勾勾看她:「是我的無價之寶。」
「……」
操,這狗東西情話越來越牛掰了。
陸羨魚放下車窗,微涼夜風拂面,肌膚的燒灼被吹散幾分,她看見車子下了江橋一個轉彎停在深巷內。
——墮夜
黑金漆塗刷過的兩字映入陸羨魚視野,她愣了兩秒。
季北川解開安全帶,抬手拍了下她腦袋:「下車。」
陸羨魚也解了安全帶,跟著季北川走進去。
這是家酒吧,裝修偏暗色系,吧檯處站著個女人,正低頭清算帳目,聽見腳步聲,抬了抬眼:「抱歉,還不到——」
「我。」季北川說。
許梨合上筆記本電腦,瞧一眼跟在季北川身後全副武裝的陸羨魚,笑了聲:「太陽打西邊出來了,你居然領了個妹子來我這。」
陸羨魚也有七八年沒見過許梨,女人似乎和記憶沒什麼兩樣,銀簪松松垮垮挽住長捲髮,兩縷髮絲落在臉側,丹鳳眼眼尾微揚,還是從骨子裡透出來的媚。
許梨揚了揚下巴,和她打招呼:「妹妹,不做個自我介紹?」
季北川在吧檯處的高腳凳上坐下,扯了扯夾克衣領,嗓音慵懶:「陸小魚,怎麼不叫人啊?」
酒吧內沒什麼人,陸羨魚摘下鴨舌帽和口罩,微笑和許梨打招呼:「許梨姐。」
許梨倒是愣了一秒,瞧著眼前和記憶里那個漂亮小姑娘沒什麼兩樣的女人,對季北川笑道:「真有你的,兜轉這麼多年還是小魚兒。」
陸羨魚在季北川身邊高腳凳上落座,駁了許梨的話:「我和他沒關係。」
許梨好笑看向季北川:「怎麼回事兒?」
季北川懶靠在大理石的吧檯邊,單手支臉,桃花眸半闔,盯著陸羨魚側臉,幽幽開口:「我在追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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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墮夜」是許梨和男朋友合夥開的酒吧,一樓是酒吧,二樓是體育館,各類運動機械俱全,還單辟出一片空間用做攀岩。
季北川手臂撐在護欄欄杆上,盯著攀岩牆問陸羨魚:「要玩嗎?」
陸羨魚看一眼攀岩牆,唇線抿緊:「這…這就是你說的刺激?」
「那你以為什麼?」季北川傾身,呼吸浮在她耳廓,又癢又熱,「你不會…饞我身子吧?」
她後退兩步,紅臉罵他:「流氓。」
他拉下夾克拉鏈,內里黑T貼身,肌肉線條若隱若現。
季北川薄唇微勾,眼底含著戲謔的笑,從骨子裡透出來的壞:「謝謝誇獎。」
陸羨魚懶得理他,轉移話題:「這個怎麼玩?」
「我教你。」
季北川找許梨要了套女式運動服,遞給陸羨魚:「去換上。」
二樓拐角有專門的換衣室,陸羨魚拿上衣服去換上。
暗色系的女式運動服,露腰短袖上衣,纖腰白皙,盈盈一握。
季北川視線從她露出的半截纖腰掠過,眸光微沉,平靜無波的瞳孔泛起一絲漣漪。
他啞聲說:「幸好今天沒人來。」
都是成年人,談戀愛或是曖昧期早不像年少那樣因為牽手就心跳不止,成人的愛情多少都染上了點兒情.欲的顏色。
陸羨魚垂眸,耳後碎發落下,她抬手又別在耳後,露出的肩頸線條弧度優美。
季北川深呼吸,平復不該有的欲思,對陸羨魚招招手:「過來。」
陸羨魚如言走過去。
這面攀岩牆是內傾的岩壁設計,她第一次玩攀岩,有點兒慌。
季北川彎腰給陸羨魚系安全繩索,體溫過高的肌膚觸碰到她露出的腰,她低吟一聲:「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