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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包廂,陸羨魚走到季北川身邊坐下。
季北川手自然不過搭在陸羨魚肩上,低頭問她:「怎麼去了這麼久?」
他抽了煙,呼吸間,全是菸草的味道。
陸羨魚嫌棄別開臉,擰眉:「臭死了,離我遠點兒。」
季北川舌尖頂住上顎,壓低嗓音,聲線低沉蠱惑:「嫌棄我了?」
陸羨魚白他一眼,懶得理人。
季北川放在她肩胛骨的掌心力道很輕的捏了一下,笑聲無奈:「小沒良心的。」
兩人自年少談戀愛就是高調又惹人羨慕,如今當眾秀恩愛,大伙兒只笑著調侃兩句:
「我說你倆能不能別膩歪了,還讓不讓單身狗活?」
「自高中起就膩歪到現在,你倆不嫌膩歪得慌嗎?」
「你們談了六七年了,難道七年之癢都沒有嗎?」
季北川挑眉,笑意嘚瑟:「不好意思,沒有。」
「……」
算了,騷不過。
坐在唐蕊身邊的趙恩若直勾勾盯著和陸羨魚貼臉耳語的季北川,男人與她記憶里的模樣完全一樣,輪廓被歲月雕刻得更加成熟。
眉眼深邃,令她心動。
先前被季北川狠打臉的唐蕊端起酒杯抿了一口,見趙恩若一直看著季北川,出於好心告訴她:「恩若,你也瞧見了,別抱幻想了。」
趙恩若眼睫垂下,遮住眸底情緒,輕聲:「我知道。」
時隔七年,早已物是人非,說不定她能試上一試,讓季北川眼裡有她。
可現實給她狠狠一擊,年少滿心只有陸羨魚的少年,時過境遷後,眼裡也只能容得下她。
趙恩若自認拿得起,也放得下。
長達十年的無妄暗戀,也該在今日結束。
她給自己倒了杯酒,起身給陸羨魚兩人敬酒:「這杯酒,敬你們。」
季北川懶懶掀開眼皮看趙恩若一眼,親昵蹭了蹭陸羨魚臉頰:「陸小魚,你和她喝。」
人心是肉做的,趙恩若眼圈微紅,卻努力維持儀態微笑:「那我們喝一杯,就當給年少做的那些事兒和你正式道歉。」
陸羨魚舉杯和她相碰:「都過去了」
是。
都過去了。
他們也都長大了,誰還會因年少往事惦記一輩子。
趙恩若飲完杯中酒,聲線略顯沙啞:「祝你們幸福。」
季北川勾唇:「謝謝。」
酒過三巡後,眾人意興闌珊,互相告別離去。
林桀手受傷沒喝酒,和房明旭一左一右扶著喝醉的龔鞏出了飯店,這人嘴裡還嚷著:「川爺,你終於回來了,我想死你了…你不知道,你走後……」
季北川冷臉:「能不能把他敲暈?」
龔鞏一聽,哭嚎道:「川爺,你好無情。」
「……把他扔這算了」
林桀丟開龔鞏,轉身和雲悄離開。
龔鞏:「——林哥也不要我了,我好可憐。」
房明旭手忙腳亂扶住龔鞏,捂住他嘴:「別嚎了,咱丟不起這個人。」
龔鞏被捂住嘴,手舞足蹈的想要表達什麼,可無人理他。
陸羨魚和向芊芊領著甜甜出來,看見鬧酒瘋的龔鞏,向芊芊冷臉叫了個計程車,把人塞進副駕座,抱著女兒上車。
臨走前,她問陸羨魚:「你怎麼回去?」
季北川:「我送她。」
有季北川在,向芊芊也不擔心陸羨魚獨身回去會出事,又逢龔鞏在哪兒哀嚎,她黑臉叫司機師傅開車。
夜風吹過,陸羨魚出來急,風衣外套搭在臂彎,裸露在空氣中的肌膚泛起小顆粒。
她身子打了個顫,臂彎里的外套被拿走,肩際一沉,略涼的肌膚被風衣籠罩。
頭頂響起季北川好笑的聲音:「這麼大個人,連個衣服都不會穿了。」
陸羨魚起先喝了酒,腦袋渾渾噩噩的,又被冷風一吹,理智早不知道飛去哪兒了。
她仰臉,琥珀色眼瞳就這麼看著他,尾音拉長撒嬌:「不是有你在嗎?」
季北川扶住她,往停車場走:「我要沒來呢?」
「你又要走?」陸羨魚酒勁兒上來,伸手抱住他腰,埋頭在他懷裡喃喃:「季北川,不許走了。」
懷裡一片柔軟,季北川整顆心也跟著軟得一塌糊塗。
他伸手摸了摸陸羨魚頭髮,好聲哄她:「不走了。」
「那拉鉤——」陸羨魚伸出尾指,眼眸亮晶晶的,「你的嘴,騙人的鬼。」
季北川覺得只要對象是陸羨魚,他所有壞脾氣都對她使不出來。
他伸手勾住她尾指,溫聲哄道:「拉鉤,不走了。」
陸羨魚還勾著他指節晃了晃,用拇指蓋了個章,笑彎一雙杏眼兒:「騙人是小狗。」
季北川不知道這姑娘腦子裡都裝的什麼,他總是跟不上她節奏。
他只能應和著她話:「嗯,小狗。」
陸羨魚跟只樹袋熊掛在季北川身上,細白手臂圈住他肩頸,嘴裡喃喃道:「我和你說…季北川就是個狗東西…」
「……」
行,他真變狗了。
說話間,兩人已經走到停車場。
季北川拉開副駕門,把陸羨魚打橫抱起放在座椅上,他彎腰給她繫上安全帶,正要起身,頸項被她圈住動彈不得。
季北川喉結微滾,掌心撫上她後頸,黑眸沉沉的盯著她:「陸小魚,你想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