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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定是瘋了!居然會答應季北川那種要求啊啊啊啊啊!真是瘋了!!!
季北川注意到把自己裹成蟬蛹的某隻魚,無奈伸手連帶被子把人抱住。
陸羨魚注意到他動作,從被子探頭,眼睫眨了眨,奶凶奶凶的:「你幹嘛!不對我許動手動腳!」
季北川把她抱緊,語氣一本正經:「都動。」
陸羨魚真沒見過比這狗東西還厚臉皮的人,睡她床蹭她洗漱用品,臨到頭還要她暖.床。
可…熟悉懷抱讓她難得有了倦意,眼皮一張一合,瞌睡開始來襲。
陸羨魚在季北川懷裡找個舒服的睡姿,睡意兇猛,含糊不清的說:「你…不許乘人之危啊……」
他笑:「好。」
落地窗外萬家燈火闌珊,幽藍天際一輪彎月,倒映在透明玻璃上。
季北川用遙控關燈,記得陸羨魚怕黑毛病,留了一盞床頭燈,光線朦朧落在她臉頰,碎發略亂,五官小巧精緻。
他低頭在她眉間落下一吻,溫柔繾綣:「晚安,陸小魚。」
陸羨魚喃喃:「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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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晨南城初夏第一場雨來襲,雷聲滾滾夾雜兩道閃電,雨點噼里啪啦砸在落地窗上,聲音咚咚咚作響。
天際黑沉,烏雲滾滾。
陸羨魚生物鐘向來准,八點一刻時意識就迷迷糊糊的,想起昨晚是和季北川一起睡的,她下意識伸手戳了戳,觸手只有玩偶柔軟的肚子。
陸羨魚睜眼環顧房間一圈,哪有季北川那狗男人身影。廚房鍋碗瓢盆碰撞叮噹聲襲擊耳膜,她親了親身側的流氓兔玩偶,彎眸笑意嬌俏:「早安。」
頭頂響起男人慵懶聲線:「早安吻給它了,我呢?」
陸羨魚抱著流氓兔在床上滾了一圈,看著站在門口的男人。
季北川穿了件深灰色連帽衛衣,黑色長褲,身高腿長,天生的衣架子。休閒風裝扮,壓下去他從骨子裡透出的冷戾,多了幾分陸羨魚熟悉的少年感。
她嬌哼一聲:「你配嗎?」
「我覺得我挺配的。」季北川走到床邊,雙手張開:「來,爸爸抱你去洗漱。」
陸羨魚也不拒絕,從床上跳起來,蹦進季北川懷裡,纖細胳膊圈住他脖頸,一隻手戳他臉:「季小川,我們這算複合了嗎?」
那樣親密的事都做了,也睡了一張床,應該算是複合了吧。
季北川臂力驚人,陸羨魚體重不算輕,他單手掐住她腰,抱著人走向浴室,把她放到盥洗台上,手肘撐在大理石面的瓷磚上,盯著陸羨魚眼:「兒子,我們分過手嗎?」
「……」
狗東西,歪理一套一套的。
陸羨魚:「小川子,服侍爸爸洗漱。」
季北川配合她:「是,公主殿下。」
季北川自畢業後就進了部隊,整日和一群大老爺們混在一起,幫女朋友洗漱這事還是第一回 。
陸羨魚歪頭看他,男人動作僵硬卻仔細,從擠牙膏到給她遞洗臉巾,一套動作行雲流水,把她伺候得舒舒服服。
事後從浴室出來,陸羨魚掛在他身上撒嬌:「我家季小川怎麼這麼好呢。」
像又恢復到年少熱戀時,七年歲月也不曾在他們之間留下本分隔閡。
季北川把某隻掛在他身上的魚放在衣帽間,懶散靠在門框上,低眸睨著她笑:「要不就嫁了吧?」
「我不要。」陸羨魚傲嬌。
她趕人:「你先出去,我換衣服。」
季北川上下打量她,笑意促狹:「都坦誠相見了,何必——」
「快滾出去。」陸羨魚踢他小腿,臉頰紅透:「不要臉。」
「換衣服吃早餐,我帶你去見一個人。」季北川揉一把她頭髮,折身出了臥室。
陸羨魚衣帽間都是當季流行新品,她連任幾個輕奢品牌代言人,每當品牌有當季新品會有人專門給她送到這來。
今天南城氣溫偏涼,陸羨魚想到季北川身上的深灰衛衣,翻找半天找出一件同色翻領衛衣,內搭一件白色吊帶,黑色短褲,及膝黑色短筒靴襯得雙腿筆直修長。
她本是明艷又具攻擊型的容貌,眼線下垂,杏眼清透,無端生出幾分少女的純。
陸羨魚在一堆挎包里選了只黑白撞色馬鞍包,把隨身帶小物件放進包里,背上挎包走出臥室。
北卡藍餐桌上擺了幾隻精緻小菜,瓷碗裡白粥菸絲裊縷,冒著誘人香味兒。
季北川抬眼看她,眼底笑意漾開:「喲,又是和我穿情侶裝呢?」
陸羨魚放下挎包,拉開椅子坐下,吃了一口粥,入口絲滑,桌下她用腳踢他,下巴微揚:「不可以嗎?」
「可以。」
吃完早餐,陸羨魚和季北川出門。她熟練坐進副駕座,季北川側身幫她系好安全帶,倒車出庫。
車窗外風景飛馳而過,陸羨魚靠在座椅上,眼皮倦怠耷拉,漫不經心問季北川:「我們這是去哪啊?」
季北川:「去看奶奶。」
說起季奶奶,陸羨魚自回國發展回南城都會去療養院看她,前幾年季氏被陸行舟名下騰瑞資本收購,季奶奶不知道被誰接走,陸羨魚也有兩三年沒見過她了。
車子上了高速公路,陸羨魚昏昏欲睡,再睜眼,車子駛進鄉間小路,兩側綠植綠油油,偶有兩聲蟬鳴響起。
季北川踩了剎車,車身震動兩下,停在籬笆相接的小院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