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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羨魚眼瞼垂下,唇角緊抿,像失去了水分的玫瑰。
季北川敏銳察覺她情緒不對勁兒,湊臉過去:「陸小魚,你怎麼了?」
陸羨魚懨懨開口:「沒什麼。」
吃完飯回來的唐蕊和趙恩若嘰嘰喳喳說個不停:「Threes的《墮夜》太好聽了吧,我好喜歡組合里的主舞蘇煙,人間天使說的……」
趙恩若平時不關注輿論八卦,也勉強了解陸羨魚曾是Threes的預備成員。
她拽了拽唐蕊衣袖:「別說了。」
唐蕊想到陸羨魚在,立馬噤了聲。
季北川靠在椅背上,手指輕敲桌面,蘇煙這名字他在上網查有關陸羨魚新聞時見過,可以說陸羨魚被網暴的兇手就是她。
陸羨魚心情不佳,又恰逢今晚晚自修可上可不上,她拿起水杯就往開水房去。
季北川見狀,立馬兒跟上。
上課鈴聲響起,開水房裡幾乎沒人,陸羨魚接水吃藥後,盯著鞋尖兒走神。
那首《墮夜》旋律她練過無數遍,如果沒有被蘇煙下藥失聲錯過考核,現在出來的單曲應該會有她的聲音。
「一不開心,就躲。」季北川拉著她肩轉身,捏她臉,輕聲問:「心情很難受嗎?」
陸羨魚搖頭:「只是有點兒不甘。」
開水房裡有椅子,季北川拉著她手過去坐下。
他搶了她杯子,放在一邊,黑曜石般的眸子直勾勾盯著她:「和我說說,有什麼不甘,爸爸給你開解下。」
陸羨魚無語凝視季北川,長吁一口氣,說起有關自己的事:「我是十三歲去韓國做練習生的,季小川,你知道嗎?練習生生活很苦……」
苦到什麼地步?
為了練習,一天只睡四小時,為了維持體形,頓頓聖女果配水煮大白菜。
練習生之間的明爭暗鬥好比宮斗,陸羨魚本以為她不會遇見,哪想被視作好友的蘇煙下藥設計。
她恨蘇煙的背叛,也不甘自己苦苦練習四年,最後沒能出道不說,還落了個全網黑的下場。
季北川聽完,幫她理了下有點兒亂的頭髮,問:「還想回娛樂圈嗎?」
他記得陸羨魚是五歲就作為童星出道,十七歲以前就和娛樂圈密不可分。
如果沒有這件事的發生,她會順利出道,然後光芒萬丈的站在舞台上。
陸羨魚閉眼沉默了一會兒,然後笑著搖頭:「不想了。」
第14章 她不喜歡我
晚自修下課前,作為班主任的冬常頌來教室說了放假事宜安排,又提了一嘴收假回來後的三校聯誼以及秋季運動會的事兒。
冬常頌在講台上講收假回來是高二文理分科後的第一次月考,讓同學不要因為玩耍掉以輕心,得好好複習準備考試。
龔鞏以書為擋箭牌,用筆敲了敲陸羨魚桌子:「羨姐,你幫我叫一下川爺。」
陸羨魚正在做化學卷子,聽見龔鞏的話,用筆帽戳了戳假寐的季北川:「兒子,公公叫你。」
季北川懶洋洋睜眼,臉枕在手臂上,目光懶怠的看著龔鞏:「放——」
「運動會,你今年參加嗎?」龔鞏問他。
季北川直接把臉轉過去,留給龔鞏一個後腦勺:「沒興趣。」
陸羨魚做完最後一道題,來了興趣問龔鞏:「他往年參加過嗎?」
說起季北川往年風光事跡,龔鞏也不拿書遮擋了,開始和陸羨魚扯犢子:「羨姐,你是不知道,我川爺不僅長得帥,那籃球短跑也是一絕,不知道能迷倒多少小學妹。」
「給老子閉嘴。」季北川抄起陸羨魚桌上的書砸向龔鞏。
龔鞏躲開,還不忘再來句:「羨姐,信我,川爺真的很牛。」
龔鞏本來還想再叭叭兩嘴,冬常頌一個冷漠眼神掃射過來,他立馬乖乖閉嘴。
陸羨魚支著臉,偏頭看季北川:「你今年不參加運動會?」
她倒想看看季北川真有龔鞏吹得那麼神嗎。
「你想我參加嗎?」季北川看她,亮如白晝的光線折射在他烏瞳里,滿滿都是她的倒影,「你想,爸爸就參加。」
放學鈴聲響起,陸羨魚急著和冬常頌一起回家,匆忙道:「隨你啊。」
她背著那隻粉.白色書包挽上冬常頌胳膊遠去。
季北川回了神,叫龔鞏:「今年運動會,記得幫我報名。」
龔鞏先一愣,然後拍桌感嘆:「川爺,你這是為愛上運動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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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假第二天,陸羨魚就坐飛機回了京城,來接她的是大哥陸行舟。
深色勞斯萊斯停在街對面,陸羨魚慣性要拉開副駕駛門坐進去,被陸行舟叫住:「坐後面。」
陸羨魚懵然眨眼,要問為什麼,肩被人拍了一下。
她回頭看見一個女人站在身後,初秋的四九城氣溫比南方冷多了,女人偏只穿了三分袖件瑰色旗袍,身材玲瓏有料,烏髮紅唇,美得張揚放肆。
她遞給陸羨魚一杯奶茶:「初次見面,我是林初禾,請你喝奶茶。」
「謝謝姐姐。」
陸羨魚呆呆接過,說了聲謝謝,捧著奶茶暈乎乎的上了車。
她坐在后座,見林初禾上車後,把手裡的奶茶吸管遞到陸行舟唇邊:「陸先生,要不要嘗嘗?」
陸羨魚知道陸行舟向來奉行養生,絕不沾染一點兒糖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