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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思思現在對外稱是季家大小姐,無論去哪兒都是眾星捧月。
她還記得上回在陸羨魚面前丟臉的事,立馬兒就和同學陰陽怪氣道:「果然物以類聚,人以群分,下.賤貨色也只能配野種。」
向芊芊是第一次見陸羨魚發火,她抄起書架上的書就朝季思思砸去,還沒等季思思反應過來,陸羨魚又一巴掌扇了過去。
她本就生得極為漂亮,明艷眉眼,這段時間日益消瘦下去,五官也變得更具攻擊型。
陸羨魚沉著臉,冷眼掃過跟個瘋子一樣大吼大叫的季思思:「你最好閉上你那張嘴,否則,我就給你撕了。」
在向芊芊錯愕目光下,賠了書店的錢,拉著她離開。
事後孫如雪找來學校,要求學校開除陸羨魚,陸羨魚就尤顯平靜,將事情全部推到季思思身上,加之那天有人作證,是季思思先出聲挑釁陸羨魚,她才會對人動手。
孫如雪理虧,離開前還對陸羨魚罵罵咧咧,要她付出代價。
她極為淡然的離開辦公室,轉身就給陸行舟發了條消息告狀,添油加醋說了孫如雪和季思思怎麼欺負她。
陸行舟極為疼愛這個妹妹,了解事情前因後果之後,就開始為陸羨魚出氣,季氏產業一點點被吞噬。
陸羨魚閒來無事,會關注金融新聞,知道季氏慢慢開始走下坡路。
身邊人也在討論這事,向芊芊還在她耳邊念叨:「季家的江山沒了。」
那天陽光很好,有點兒像她初見季北川那一天,明媚溫暖。
陸羨魚寫了一個英語單詞,只淡笑:「惡有惡報。」
向芊芊不懂,陸羨魚只低頭做題。
她的季小川,本該是鮮衣怒馬,張揚肆意的少年。
可因為她們,一身傲骨折斷,被逼的再無退路。
她沒什麼本事替他討回點兒利息,可她的家人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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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二期末考結束後的暑假,龔鞏轉學去了北方,連帶著林若在高三開學不久也走了。
高三開學後,陸羨魚從文化生轉為藝術生,忙碌於枯燥的文化課和次次重複的集訓,身邊人都走得差不多了,她也很少再聽見有人談論起季北川的名字。
似乎這個人離她越來越遠。
高三的國慶節,陸羨魚和向芊芊一起去了西藏旅遊,路過一家紋身店時,她突然興起想要紋紋身。
紋身店老闆娘很熱情的接待兩人,問她要紋什麼,向芊芊幫著挑選了好幾個漂亮的款式。
陸羨魚:「紋一個字母C吧。」
老闆娘笑呵呵的道:「這款式簡單,一會就好了。」
向芊芊在一旁沒有說話,班上傳聞季北川轉學前就和陸羨魚分手了,陸羨魚這一年來也有不少追求者,可她一個都沒答應。
向芊芊旁敲側擊問她:「你是不是還喜歡季北川啊?」
陸羨魚沒有回答,只是吃了一顆大白兔奶糖,繼續做卷子。
等陸羨魚紋好紋身,兩人從紋身店出來時,向芊芊才知道陸羨魚哪裡是還喜歡季北川。
是從未放下過。
C是季北川名字中「川」字的首字母。
國慶收假回來,冬常頌找到陸羨魚,說京舞的保送名額下來,首選是她,其次是向芊芊。
陸羨魚把保送名額讓給了向芊芊,選擇參加藝考。
十二月,全國藝考拉開帷幕。
陸羨魚沒有報考京舞,而是報考了南舞,以專業排名第一的成績考入南舞。
冬稚問她:「小姨,你為什麼要考南舞?」
明明京舞更好。
陸羨魚摸了摸又剪短的頭髮,笑著說:「我很喜歡南城。」
在這裡,她遇見了他。
她想往後四年,守著這座城,等他回來。
高三寒假,去年韓國某娛樂公司籌備的女團選秀《CREATE 18》在今年才正式提上日程,陸羨魚瞞著爸媽報名參加,然後收拾行李連夜飛去首爾。
等到冬雪和陸潤之反應過來,《CREATE 18》第一次公演已經開始。
第一次公演結束後,陸羨魚排名在前三十,而《CREATE 18》出道名額只有五個。
直到第二次公演,她以絕美舞台拿下當夜人氣王,從第三十名殺到前三,成為最大黑馬。
第三次公演結束後,陸羨魚的直拍成為《CREATE 18》這檔節目第一個三小時內直拍破千萬的選手,也成為了C位的不二人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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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北川拎著才買的藥推開泛舊的防盜門,屋子裡的電視正在播放前段時間的《CREATE 18》總決賽夜。
他把手裡的藥放在桌上,笑問堂叔陳平:「陳叔,你在看什麼?」
季北川堂叔陳平是名退役軍人,早年在一場維和戰役中右手受傷,再也拿不起槍,就從部隊離開回到北方城市開了家飯館。
陳平望了一眼電視,打個哈欠:「你李阿姨的女兒剛在咱們家玩,看的這個國外一什麼選秀,我還沒來得及換台呢。」
季北川瞄一眼電視,螢屏上舞檯燈光炫目,左下角一欄展出表演者名字。
——Rhea 陸羨魚
他愣了一下。
最開始響起的是音樂前奏,全場燈光熄滅,再次亮起,底下觀眾歡呼吶喊。
韓語、中文、其他國家的語言,混雜在一起,吵得季北川耳膜疼。
他看見少女抬手做了個噤聲的手勢,全場似乎都安靜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