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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嗓音很沉,帶點兒鼻音,透著濃濃的倦意。
第一節 課上課鈴聲響起,趙恩若作為班長走上講台維持紀律:「都安靜,上課了。」
只與季北川相差一個過道的紅毛,也附和趙恩若的話:「都別吵了,好好學習。」
高二八班雖是倒數班,卻也涇渭分明。
好學生不敢招惹壞學生,特別是像季北川這樣在九中出了名的混世魔頭。
趙恩若從講台下來,走到季北川座位前,敲了下桌子,輕聲道:「季北川,你卷子……」
話沒說完,趴在桌上睡覺的少年眼皮掀開半條縫,冷冷掃她一眼,又換了個方向繼續睡。
趙恩若:「……」
她要繼續叫季北川,冬常頌領著陸羨魚進來,走上講台,看見她:「趙恩若,回到位置上。」
趙恩若看一眼熟睡的少年,不甘回到座位上。
陸羨魚的到來,立馬讓安靜的教室瞬間熱鬧起來,學生們看著她議論紛紛:
「陸羨魚居然轉來我們班讀書?」
「她不是明星嗎,還在韓國訓練,怎麼會來我們這地方上學?」
「你還不知道,陸羨魚早被經紀公司辭退了,所以才灰溜溜的回國…」
議論聲一字不落傳進陸羨魚耳里,她恍若未聞,淡淡的做自我介紹:「陸羨魚,臨淵羨魚的羨魚。」
眼見底下討論又要開始,冬常頌拍了拍講台:「安靜。」
瞬間鴉雀無聲。
他環視教室一圈,對陸羨魚道:「你暫時坐後面靠窗的位置。」
陸羨魚眼皮一跳,總覺有什麼糟糕的事即將發生。
她走下講台,在眾多學生注目下走到靠窗的位置,然後沉默了。
少年趴在桌上睡覺,窗外霧蒙蒙的光線照進來,臉部線條輪廓分明。
陸羨魚撇嘴,真是冤家路窄。
冬常頌見她還沒坐下,皺眉:「怎麼還不坐下?」
「馬上。」陸羨魚不情不願的應了一聲。
她要坐下時,發現椅子可憐的倒在地上,悽慘得一批。
講台上的冬常頌注意到這茬,一拍講桌:「季北川——」
少年悠悠轉醒,鼻音很重,帶著一點兒倦意:「有事兒嗎?」
「把椅子給我扶起來。」
季北川瞌睡蟲被趕走一半,他伸個懶腰,餘光捕捉到站在桌子邊的高挑身影。
少女的百褶裙短到膝蓋上方,腳上是雙黑白撞色運動鞋,腳踝纖細漂亮,腿長腰瘦。
季北川認出陸羨魚,騷氣揚眉:「挺巧?」
陸羨魚把書包丟在桌上,扶起椅子坐下,沒有要理季北川的意思。
這節課是冬常頌的語文課,見陸羨魚坐下後,他就開始上課。
陸羨魚要把書包放進抽屜里,卻發現抽屜滿是東西。
半成新的教材,沒寫的各科卷子,還有一堆零食。
陸羨魚:「……」
陸羨魚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然後把抽屜里的東西全部拿出來,推到季北川桌上,語氣冷淡:「這是我的位置。」
「一來就宣誓主權?」季北川嘖了聲,打開一堆零食里的棒棒糖包裝紙,咬在嘴裡,「我一直是一個人坐。」
言外之意,這該是他的位置。
陸羨魚把語文書拿出來,放在桌上,偏頭看季北川:「從今天起,就是我的。」
她又拿了一疊書放在兩張桌子相接之間,盯著季北川的眼:「不許過線。」
季北川咬著棒棒糖,邪氣的扯出一抹笑:「玩小學生劃三八線?幼稚不?」
「還沒斷糖的傢伙——」陸羨魚和他對視,火花四濺,「你幼稚不?」
季北川:「……」
嘴裡的糖,忽然就不甜了。
他盯著陸羨魚的側臉,嘴裡的棒棒糖咬得作響。
臭丫頭。
邊上紅毛看見這一幕,驚得目瞪口呆,居然還有人把川爺堵得說不出來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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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午最後一節課是數學,上課老師正是陸羨魚在辦公室遇見那位,名叫陳霞文,在九中是出了名的嚴。
這節課講的上次月考的卷子,知識點枯燥乏味,陸羨魚聽得昏昏欲睡。
正當她要與周公約會時,耳邊響起季北川調侃聲:「你別睡,小心被抽問。」
陸羨魚偏頭瞪他:「閉嘴吧你。」
高二八班的一眾學生除了班主任冬常頌的課勉強聽得下去,其他課除了以趙恩若為首的好學生,其他人都是各干各的,絕不認真聽講。
陳霞文最討厭不認真學習的學生,把卷子丟在桌上,目光巡視教室一圈,看見季北川旁邊的少女。
聯想到陸羨魚的「光榮事跡」,決定拿她開刀:「陸羨魚——」
陸羨魚:「……」
季北川的嘴,烏鴉嘴無疑。
她慢騰騰的起身,拉長尾音:「到。」
陳霞文看她一副沒睡醒的樣兒,氣不打一出來,手中教鞭狠狠砸向桌子,語氣不善:「第五道選擇題,數列1,-3,5,-7,9……的一個通項公式,以下答案該選哪一個?」
陸羨魚垂眸,盯著卷子上四個選項,猶如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這玩意兒該選啥?
見陸羨魚半天不吱聲,陳霞文語氣冰冷:「不會嗎?」
陸羨魚抿了抿唇,決定秉承三長一短就選C的傳統回答:「我覺得該選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