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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吧舞台上的DJ激情喊麥,音樂聲和少年少女的嗨叫聲在半空迴旋,刺激陸羨魚耳膜。
燈光晃眼,她在門口四處張望,目光定在不遠卡座上。
藍白校服的少年被眾人簇擁坐在中間,他嘴裡叼了支煙,半明半昧的光線下,冒著灼目的猩紅。
陸羨魚收回視線,往那邊走。
星空酒吧地處鬧市,來這兒玩的,三教九流,什麼樣的人都有。
陸羨魚路過某個卡座時,手腕被人拉住。
「小姑娘——」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色眯眯盯著她,油膩的手還不停在陸羨魚手背上摩擦,「來這兒玩啊,要不來喝一杯?」
「滾開。」陸羨魚生理性作嘔,一把甩開男人。
男人見陸羨魚不識好歹,臉沉了下來:「我請你喝酒,是看得上你,你別敬酒不吃吃——」
「吃你媽!」
從天而降一個酒杯,穩穩砸在男人腦門上。
頓時,鮮血直冒。
男人捂著腦袋罵娘,大聲嚷嚷:「誰他媽砸得我,是誰——」
男人這桌的朋友紛紛站起來,要找罪魁禍首。
「你爸爸。」
第8章 他看上陸羨魚了
陸羨魚揉了揉被吵得疼的耳朵,回頭一看。
以季北川為首,林桀為次的一行少年浩浩蕩蕩過來,氣勢勢不可擋,邊上眾人默契為他們讓開一條路。
季北川來到陸羨魚身旁,手臂搭在她肩上,嘴裡叼著根煙,流里流氣的朝她揚眉:「別怕,爸爸來保護你了。」
陸羨魚嫌棄的把他手扒拉開:「別碰我。」
「小雜碎,是不是你砸的我?」男人目光兇狠瞪著季北川。
他卻像個沒事人一樣,淡淡抬眼,「是又怎麼樣?」
「老子弄死你!」
男人一揮手,身後一群人蜂擁而上,將陸羨魚等人團團圍住。
「給我抓住那小婊.子——」
幾個成年男人要對陸羨魚動手,季北川冷了眸,丟掉手裡的煙,長臂一伸攬住陸羨魚的肩,往懷裡一帶,一腳踹在男人胸前。
動作乾淨利落。
陸羨魚被突如其來的擁抱弄得一懵,使勁兒掙扎。
季北川按住她後腦勺,揉她頭髮:「陸小魚,女孩子家家是不能看這些打打殺殺。」
距離太近了,近到陸羨魚能嗅見少年身上淡淡的菸草味,耳旁是他強勁有力的心跳聲。
她有點兒愣愣的,「那…你打完了,能不能就放開我?」
季北川失笑,哪門子歪理。
他低笑:「好。」
那邊林桀拎著酒瓶放倒兩個人,一轉頭見季北川抱著陸羨魚,咬牙切齒:「操.你媽季北川,打架就打架,別他媽占老子小姨便宜!」
「爺樂意。」季北川挑了下眉。
有人來偷襲,他抱著陸羨魚轉身,側腿迴旋踢,把男人踢倒在地。
季北川是個打架好手,從小到大,除了和林桀初中入學兩人槓上那場戰役,兩人不分伯仲,把對方揍得個鼻青臉腫,他就沒輸過。
跟在他身邊的龔鞏房明旭等人也是陪著季北川打架到大,少年動手猶如初生牛犢不怕虎,又以數量勝之,不到幾分鐘,男人一行人躺在地上呻.吟不斷。
「季北川,你放開我小姨。」林桀臉上掛了彩,有點兒猙獰瞪一眼季北川。
陸羨魚回了神,立馬推開季北川,走到林桀身邊站好。
懷抱驟然一空,季北川的心也像空了一塊,有點兒不爽。
因這遭變故,酒吧音樂也停了,酒吧領班領著維持秩序的保安過來,看見地上躺著的幾個男人,先是一愣,立馬興師問罪:「誰他媽在這兒鬧事?」
季北川懶懶抬眼:「我。」
這條街沒人不認識季北川,打他混跡夜場開始,打架鬥毆事件無數,偏無人奈他何,只因季北川出身南城季家,有個權勢滔天的爹。
酒吧領班自然識得他,立馬變臉,賠笑道:「原來是季少爺,這幾人惹您不高興了,我立馬兒叫保安把他們扔出去。」
說著,領班就要指使保安把地上躺著的男人抬起扔出去。
「等等。」季北川制止他們動作。
酒吧領班有點兒不懂,可也會來事兒,揮手讓保安退下。
陸羨魚祖父雖然曾是軍區司令員,家裡二哥也是從軍的,可她自小就被保護得極好,像朵溫室的花兒一樣,從沒見過這樣的場面。
她回過神,問林桀:「林桀,季小川他想做什麼?」
林桀後知後覺明白陸羨魚嘴裡的「季小川」叫的是季北川,舌尖抵住後槽牙,不耐答:「鬼知道他腦子裡裝的什麼。」
季北川走到大腹便便的男人面前蹲下身,伸手抓住男人衣領,唇角微翹,笑著問他:「來,和我說說哪只手碰的她?」
燈光下,少年桃花眼微揚,眼神冰冷銳利,像極了奪命閻羅。
男人打了個寒顫,哆哆嗦嗦的說:「我…我不知道……」
「不知道?」季北川眉峰挑了挑,回頭叫林桀:「你左手,我右手。」
男人驚覺季北川話里意思,哭著求饒:「我錯了,我不敢了……」
季北川有點兒不耐掏了掏耳朵:「林桀,趕緊的。」
「來了。」
林桀過來,兩人左右一邊,少年白色帆布鞋踩在男人手背上,狠狠用力,然後就是男人痛得求饒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