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顏書的驚訝只維持了幾秒,便消失無蹤。
秦越說完話以後就在一直關注著顏書的表情,見狀他抿唇用陳述句的語氣說:「你什麼都沒想起來。」
「是。」顏書說,「我是沒想起來什麼。」
他驚訝是因為另外一件事。
剛和柳隨水認識的那會,他們經常會一起打22,丐幫帶奶秀。
有一把居然排到了雙明教,顏書本身剛玩劍三不久,對明教的理解還不夠深,所以心底還是有些發憷的。
柳隨水也
知道奶秀不好抗丐幫,便安慰地說:「別怕,不就是雙明教,我保護你,你就站在這裡,等我回來好了。」
就像明教天克奶秀一樣,丐幫也算得上是天克明教。
柳隨水一拖二,憑藉一個笑醉狂擁有兩管血的優勢,帶走了對面的兩個明教,贏得了那一場的勝利。
「我還挺厲害的吧?」
「嗯,還行。」
當時聽到柳隨水說「等我回來」的時候,顏書就有些恍惚,但卻想不起來到底是為什麼。
後來柳隨水在七夕和他求情緣,考慮的那兩天裡,顏書總是會想起那一場打雙明教,那也成為他答應柳隨水情緣的理由之一。
他和柳隨水打過的競技場沒有一千也有八百,22遇到雙明教也不止那一次,後來再遇到雙明教的時候,他已經能從容不迫地應對了,但只有那一次讓他印象深刻。
現在聽到秦越這麼說,顏書總算明白過來。
柳隨水的聲音和秦越的很像,再加上他們都說過類似的話,很容易會給顏書一種錯覺。
「沒別的事,我送你回學校了,我答應了你哥的。」
顏書重新開著車上了路,車內一時間只剩下空調暖風的聲音,十分安靜。
秦越盯著車窗外看了一會,再想起剛才吃飯時秦遇和顏書融洽的氛圍,心裡有些不平衡。
「如果我早點回來,你是不是也會想起很多和我的事?我們關係也就不會那麼生疏。」他語氣強硬地問。
秦越越想越不是滋味,他當時在知道顏書失憶後,第一反應又心疼又難受,卻又忍不住有一點隱隱的委屈、生氣和執拗。
他才不想自己主動貼上去讓顏書想起來呢,他想讓顏書主動想起來他。
所以他特地讓秦遇別說他的存在。
但高中那三年裡,他每一天都在抓耳撓腮地期盼,顏書會不會想起他一點。
可現在,看到顏書和秦遇交流熟稔,秦越悔得腸子都青了。
他當時怎麼那麼幼稚和傻.逼呢。
「你當時在上高中,也早不了吧。」顏書不知道秦越心裡早已翻江倒海,半開著玩笑說,「再說了,也不是相處夠久就能想起來的,我有個關係還不錯的初中同學,之前約了他好幾次,我也沒想起來半點和他有關的事。」
痛處被恰好戳中,秦越的臉色一變,臉上一陣青一陣白,嘴唇抿得都有些泛白。
他沉著臉扭頭看向窗外,氣得話都不想說。
顏書趁著紅燈的時候瞥了他一眼,覺得有些好笑:「生氣了?」
秦越聲音悶悶的:「沒有生氣。」
「哦。」
過了幾秒,秦越又改口:「我是生氣了。」
「嗯?」顏書看他變臉有點好玩,「我是開玩笑的,別生氣了,乖。」
秦越舌尖舔過一顆尖牙,緊張地聲音都有些緊繃:「……那你得補償我吧。」
第7章
面對秦越得寸進尺的行為,顏書也不惱,手指隨意地敲了下方向盤,語調輕鬆隨意且有耐心:「你想要什麼補償?」
秦越認認真真地想了一會,才略帶侷促地說:「陪我打個新號的2800吧。」
顏書拿過好幾個賽季33結算的第一名,2800的分段說難也難,說簡單也簡單。
但那說到底只是遊戲裡的事。
「就這?沒了?」顏書忍俊不禁。
秦越有些意外,原本黯淡壓抑的眼睛漸漸亮起來,受寵若驚地問:「還、還可以提別的嗎?」
顏書:「你說說看。」
「……這次的大師賽也陪我打吧。」秦越用商量的語氣說道。
他想,現在顏書處在失憶的狀態,得循序漸進地接觸才能讓對方不那麼難以接受。
「這——」顏書頓了頓,「這可能不行。」
秦越:「為什麼?」
「曲慕歌前兩天已經給我介紹了一個缺奶的隊,我也和隊長加了好友,直接鴿掉不太好。」
秦越前一秒還陽光燦爛的臉立刻烏雲密布。
他拿出手機,低頭敲著屏幕,不知道在做什麼,只有鍵盤敲字的聲音一直沒停。
顏書用眼角瞥了一眼:「在幹嘛?」
「我告訴曲慕歌下賽季的十二段沒了,未來一個月的吃雞幣也沒了。」秦越頭也不太地敲字。
顏書想起之前曲慕歌和自己的哭訴,笑著說:「你前幾天不就把她十二段扣了嗎?她還跟我委屈來著。」
秦越突然想起來確實有這麼一回事:「哦對,那就下兩個賽季的十二段,以及未來三個月的吃雞幣,全、都、沒、了!」
顏書抿唇笑了一下,但又很快把唇角的笑意壓下去。
周末通宵了一整晚,睡到下午才醒的曲慕歌在手機上看到了秦越發來的消息,猶如雷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