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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越不想要什麼越來什麼,進了病房後,顏書微喘著氣看著坐在床邊的人,男生一隻手撐在身後的床上支棱起身體,目光冷淡面無表情地在聽著穿著軍裝的中年男人說著什麼。
他臉上手上帶著明顯的擦傷,但傷勢並不是很重,臉上那幾道擦痕反而給他英氣俊朗的面容增添了幾分野性。
秦越不耐煩地聽著教導員訓話,腦袋微微一動卻掃到了站在門口的顏書,慌慌張張扭低下頭不敢看他。
注意到秦越的視線,在訓人的中年男人也回頭,和顏書打了招呼。
韓毅是計科班上的教導員,是炮院安排給各專業各班的,主要負責他們平時日常生活軍事化管理,包括跑操晨練以及一些軍事實戰課安排之類的事情。
韓毅也是這次調解的人員之一,但在顏書來之前他已經說了快十多分鐘了,秦越就是固執地不肯道歉。
顏書看了一眼坐在床邊下顎線緊繃的男生,朝韓毅笑了笑:「韓教,讓我單獨和他聊聊吧。」
顏書又走到門邊,確定外面沒人,才將病房反鎖,又把門上的窗簾拉起來。
王天陽就是當年顏書第一次接秦越放學時被秦越按在地上的男生,那天被揍以後,秦越果然被告到了班主任那裡,但他學著顏書教的那樣,主動乖乖地道歉,事情很順利地就被壓了下去。
包括後來秦又按著他打了一頓,當時秦越的媽媽真的和秦越的爸爸離了婚,還帶走了秦遇。
王天陽從小長的就壯實,小學一年級就高的和小學四五年級一樣高,但他卻打不過比自己瘦小很多的秦越,幼兒園不懂事的時候還可以告狀
,等升上了小學就覺得告狀丟人,自此兩人梁子就徹底接下了。
後來沒多久,王天陽因為父母工作調動搬走,他們也十多年沒見了。
「你說是他先挑釁你的,有證據嗎?沒有!我是相信你不會無緣無故和別人打假,我也會無理由相信你的所有話,但不是所有人都會信你的!你沒有證據他對你說了多嚴重的話,但是所有人都看到了你動手打他!」顏書嘆了口氣,胸腔里氣得又悶又疼。
「去道個歉吧,以後你真想整他有的是機會。」他平靜下來,舒了一口氣,「我不是真的覺得你做錯了,但他被你揍得一隻胳膊脫了臼,你總得表現出一個態度。」
顏書氣得胸膛劇烈起伏,病房裡頓時格外安靜,但氣氛卻早就降到了冰點。
「這件事總歸需要家長出面協商的,你不願意道歉,那我去,你喊了我這麼久的哥哥總不能白喊。」顏書整理了一下衣服,就準備出門。
他放輕聲音,狼狽地躲開顏書的視線:「再說你算我哪門子的哥哥啊?你不是什
麼都不記得了嗎?你憑什麼替我道歉?」
柳隨水躺在床上,腦子一片混亂。
第34章
趁著秦越去搬椅子,顏書看著直播間的彈幕,挑了些問題一一回答:「……嗯,今晚不散排了,吃雞,和秦……傾默。」
他差點喊錯秦越的名字,在出口後才糾正過來。
或許是因為和秦越現實相處更久,「傾默」這兩個字對他來說,反而有些陌生與疏遠。
就連念出來的時候,都有些不自然和彆扭。
但這兩個字卻讓顏書想起了秦越告白那天說的話——傾默這個ID的含義,他收緊抓著滑鼠的手,微微揚起嘴角。
秦越很快搬了凳子進來,坐到電腦前。
顏書開直播後出現在直播里次數最多的人大概就是秦越了,競技場大概率有他,其餘的一些娛樂活動的出席率也是高得不得了。顏書直播間的水友對此也早就習以為常了,就連秦越的一些水友都知道顏書的直播間看上去是單人直播間,但實際上常駐的主播卻有兩個。
但她們不知道的是,今天他們甚至在一個房間裡。
顏書一開始以為按照秦越的性格,總得在房間裡發出點聲音,好讓直播間的水友都知道他在主播的家裡。同在書房,他們也沒上YY,只要他們自己不說,從水友的角度看,直播出來的效果其實和平時沒區別。
然而,排了一晚上吃雞直到關門,秦越安分地有些詭異。
除了偶爾操作動作幅度大兩人的胳膊碰到一起,秦越會明目張胆地扭頭看他,或者時不時偏頭偷瞄他外,連故意的小動作都沒有。
說話交流也都很正經,就連直播間有人問「為什麼傾默今天的聲音有點小」的時候,秦越都沒有「夾帶私貨」地暗示,而是說自己的麥有點問題,隨後就敷衍過去了。
顏書心不在焉地想了一晚上,也沒想出個所以然來。
等到顏書下直播,秦越也順勢關了遊戲,雖然顏書的操作和反應如常,但他一直在偷瞄,早就看出對方在走神,但在直播又不方便問,好不容易等到關直播,秦越連忙關切地問:「哥,你不舒服?開直播太累了?」
「不是。」顏書回神,看向秦越,「覺得你今天怪怪的。」
秦越挑了下眉,和他耍嘴皮子:「怪帥的?」
顏書彎起眼睛站起來走到書房門口:「怪不要臉的。」
吃雞是凌晨一點關門,窗外早已是一片寂靜漆黑。
「不早了休息吧,我先去洗漱。」顏書轉身準備出去。
秦越三步並作兩步繞過椅子走到門口,趁著人還沒徹底離開,有力的胳膊從背後摟上顏書的腰,把他整個人都抱進自己懷裡,隨後低頭在顏書耳畔親了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