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蔣旌心頭越發不安,給魏則行打過去。
楊助理溫和禮貌地嗓音響起:「餵你好。」
蔣旌鬆了口氣:「楊助理,魏則……魏總在嗎?今天顧律師給我打電話,說不負責我的案子了,是什麼意思?」
「因為我司和顧律師接觸了僱傭合同,他手裡所有的案子都要移交給新律師。」
移交給新律師?
蔣旌徹底放下心來:「那就好,我還以為——」
「不過,蔣同學。」楊助理又不緊不慢打斷他,「因為魏總在開會,我就長話短說了,魏總希望你達成和解。」
達、達成和解?!
蔣旌一愣:「為什麼?魏則、魏總不是說要讓許家吃苦頭嗎?」
「是嗎?我以為魏總的原話是讓不懂事的孩子吃點苦頭,魏總覺得這件事已經幫蔣同學出氣了,差不多可以和解了。」
幫他出氣?
蔣旌茫然一瞬,魏則行當初說說,許英梵讓很多人吃了苦頭,也是父母沒有多給予教養,也該有人教教他們不要隨便得罪人,好好吃點苦頭。
這話難道不是讓許家吃苦頭,而是單純給他出氣?
「可、可是楊助理,現在不能和解,我、魏總在哪兒?我要和魏總通話。」
楊助理溫和地道:「抱歉蔣同學,魏總正在開會,後續兩百萬會打到你的帳戶,請不要擔心錢的問題。」
「不是!」蔣旌心急地道,「現在怎麼能和解呢?!」
「現在為什麼不能和解呢?」楊助理態度不變,「不管是許英梵還是許總好像都付出了不小的代價,差不多可以和解了啊。」
「這怎麼能和解呢?!」蔣旌焦躁地握著門把手,「我剛才才罵了許英梵和他媽啊!」
楊助理驚訝極了:「蔣同學為什麼罵他?讓他賠禮道歉就好了啊。」
蔣旌一噎:「我、我只是氣不過……」他又趕忙道,「但你們不能撒手不管啊!我都說了要追究到底!」
「抱歉,蔣同學,你還是和解吧。」楊助理溫和的嗓音聽起來帶了一絲冷酷,「因為當初你的案子沒有簽代理合同,所以集團律師並沒有接手你的案子,魏總也覺得這件事可以到此為止,希望你儘快落實,不要再跟他們糾纏下去。」
「不、不是,楊助理,等等!」蔣旌怕他掛電話,連珠炮似的慌忙道,「我早上才罵了他們,萬一他們報復我怎麼辦?你們不能不管啊!」
「蔣同學,一開始我就說要按照魏總的意思做,對嗎?現在魏總的意思,就是和解結案,否則你就沒有兩百萬,你明白嗎?」
蔣旌倒抽一口氣,這意思是……魏則行不打算管他了?
「等下!你們不能不管我啊!我已經得罪——」
「蔣同學。」楊助理笑了一下,「我們沒有不管你啊,銀貨兩清的,不是嗎?」
對方說完,就輕飄飄掛了電話。
蔣旌嘴唇顫抖,手忙腳亂再撥過去,打了十幾個,楊助理才接起來:「蔣同學,你還有什麼事嗎?」
「你、你們不能不管我!我都因為魏則行得罪了他們家!他們家可是有錢人家庭!隨隨便便撒點錢就能整我!你們不能不管啊!」
「所以蔣同學到底為什麼要跟許英梵發脾氣?」楊助理疑惑地問,「明明只要等著魏總的消息就行了,現在這樣,蔣同學只能自己負責了,畢竟是自己闖的禍。」
蔣旌腦中空空蕩蕩,已經完全無法思考,顫抖著雙手握緊手機:「你們必須幫我!必須幫我!否則我就告訴許英梵,是你們要整他!我真的會告訴他!」
電話那邊沉默一瞬。
就在蔣旌以為自己威脅成功的時候,楊助理驚訝地笑了:「蔣同學,你可能不知道,錢和錢是有差別的。有些人的錢是地位,而有些人的錢,就真的只是錢。蔣同學覺得,魏總是哪一種呢?」
蔣旌腦中一空,手機從手中滑落,砸到地板上。
第99章 、099
月明星稀。
魏則行走到湖邊,一個人影坐在湖前,正在喝酒。
走近了些,酒味更濃,長凳邊堆了五六個啤酒易拉罐瓶,他挑了挑眉,淡淡問:「怎麼在這兒喝酒?」
許英梵嗓音頹然:「是則行哥啊。」
魏則行瞄了一眼地上的酒瓶:「買醉?」
許英梵胡亂薅了一把頭髮,煩躁地道:「你不知道最近發生了些什麼破事……」
魏則行在離他一米遠的長凳上坐下,淡淡一笑:「說來聽聽。」
許英梵終於找到發泄的渠道,把最近亂七八糟的事情一股腦吐了出來。
「因為媒體在追蹤,以前的朋友也不搭理我,我爸只知道罵我,我哥又不管,我有什麼辦法,明明是他先挑釁,家裡的可視門鈴偏偏還沒錄像……」
「有啊。」魏則行忽然道。
許英梵一愣:「什麼?」
魏則行淡淡道:「可視門鈴有錄像,內屋的通話設備有SD卡,你不知道?」
許英梵下意識搖頭:「不可能,如果真的有,我爸和我哥沒道理弄不到,我們找物業看過路口的監控,都沒拍到蔣旌說話。」
「因為更換門鈴後他們不知道有安裝SD卡吧?」魏則行手肘抵著膝蓋,慢悠悠托腮道,「他們大概以為和前一批門鈴一樣,沒有SD卡。」
餘光瞄到許英梵還是一副愣頭愣腦的樣子,他輕飄飄地道:「還不趕快回去看看,SD卡內存被占用的話,會往前覆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