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蔣旌臉一紅,尷尬又狼狽:「什麼話啊?我媽說好久沒見你了,才叫你去的。」
「我也說了,她生日我會看她。」許攸寧拍開他的手,「至於你就算了,我以後不想再跟你有交情。」
蔣旌一愣,難以置信地看著她:「你什麼意思?就因為我借了許英黛筆記?」
他倆可是從幼兒園起就認識的朋友!還是這麼多年的鄰居!
許攸寧也目光奇怪:「你該不會以為以前我倆熟,你就可以說話不算話?」
更何況自從回到許家,蔣旌總是為了許英黛對她挑刺,泥人還有三分火氣,這次她不想再忍了。
蔣旌皺起眉,覺得許攸寧簡直沒有道理:「我哪裡說話不算話?我——」他頓了頓,想到剛才給許英黛筆記的一幕,早就被許攸寧看見了,不自覺有些訕訕,「我只是今天要用罷了。」
「你的東西你想怎麼處理,就怎麼處理。」
蔣旌道:「下周你來找我,我拿給你……」
「不用了。」許攸寧道。
上了高中,蔣旌就喜歡上許英黛。
這件事對許攸寧來說,其實也沒什麼,但煩就煩在,今年春節,許攸寧被許家找回去了。
從那時候起,她和蔣旌的關係,也由於中間插了個許英黛,變得磕磕碰碰。
蔣旌十分困惑:「你不是要衝擊高考麼?你不用我的筆記用誰的?再說了你和許英黛是親姐妹,我先借給她,你問她借或者再問我借都可以啊。」
許攸寧按了按眉心:「你要怎麼對許英黛是你的事,但別總是自以為是指責我,煩人。」
蔣旌面色微變,也有些生氣:「攸寧,你——」
許英黛的聲音忽然在背後響起:「怎麼了?」
蔣旌一怔,轉頭對她道:「沒什麼,你覺得還有沒有什麼要借的?」他有點不好意思,「我的書上也有筆記。」
他轉頭的時候,許攸寧就上了樓。
蔣旌心頭微惱,在許英黛面前沒面子,他臉色青一陣白一陣。
許英黛笑道:「不用啦,筆記本就夠了,我會儘快給你,不會耽誤你學習的。」
蔣旌被她笑得暈乎乎的:「沒關係,你慢慢用。」
「借過。」一道清潤悅耳的嗓音在兩人身後響起。
蔣旌回神,魏則行站在許英黛背後,示意堵住門口的兩人讓開。
蔣旌趕緊靠邊,許英黛則是驚訝地笑了:「則行。」
魏則行微微垂眸,目光落到她懷裡的筆記本上。
許英黛臉色羞赧:「我跟蔣旌借了筆記……」
魏則行淡淡一笑,桃花眼幽涼掃了蔣旌一眼,隨後才道:「恩。」
這視線掃得蔣旌莫名後背一涼。
許英黛含著笑,還想說什麼,魏則行頭也不回進了教室。
她臉上的笑容漸漸淡了下來。
魏則行慢條斯理在座位上坐下,薛海在背後戳戳他:「嘿,許英黛又來了。」
魏則行恍若未聞,拿著課本慢吞吞翻開扉頁。
他的書乾淨整潔,像新的一樣,連筆記都很少。
薛海咂摸道:「天天都往咱班跑,她不如跟她爸說說,讓主任給她安咱班來。」
魏則行一目十行似的,慢悠悠翻了一頁,薛海又道:「蔣旌那傻子,給騙得七葷八素的,要我看,許攸寧長得多甜啊,他近水樓台都放棄了。」
魏則行翻書的手一頓,淡淡瞥了他一眼:「別人長得甜不甜和你有什麼關係?」
薛海嘿嘿笑:「我不就隨口聊聊麼?」
魏則行看著面前的數學書,語氣冷淡:「以後不要說了。」
得,現在進化成八卦絕緣體了,薛海比了個「OK」。
魏則行看著自己乾乾淨淨、沒有一個筆記的數學書,不由得蹙了蹙眉。
第7章 、007
清早,魏則行照例出門跑步。
跑到噴泉時,一個年輕男人沖他打招呼。
魏則行拉開領口,瞥了噴泉池一眼:「還沒看膩?」
噴泉在大門正中央,進出都能看見。
年輕男人無奈道:「我就是坐這兒休息一下。」
魏則行勾了勾唇角:「這麼年輕體力就不行了?」
「……」找打!年輕男人無語:「剛才摔倒了。」
魏則行視線下移,年輕男人的膝蓋處有淡淡的灰塵。
男人解釋道:「花園那邊地磚不平,一不留神給我磕摔了。」
「恩。」魏則行漫不經心道,「沒事別往那邊跑,那邊地磚壞了一直就沒修,很容易摔。」
男人「嘶」了聲:「誰知道啊,我又不愛往那邊跑,連個鬼都沒有……你怎麼知道那邊地磚沒修?」
「偶爾去。」魏則行慢吞吞道。
年輕男人在噴泉池邊坐下,拎起褲子查看膝蓋:「我得趕緊回家擦藥了。」
魏則行瞥了眼,男人膝蓋處磨出了硬幣大小的傷。
他挑挑眉:「你還挺嬌弱的。」
男人聞言,佯怒:「你來摔下試試!」
魏則行輕嗤一聲,不知道想到什麼,目光凝了凝。
男人看他不說話,奇怪地問:「怎麼了?」
魏則行沖他擺手:「回去了。」
「趕緊走趕緊走!」
魏則行微微一笑,不緊不慢沿著晨跑的路線走。
不一會兒就走到花園附近,這算別墅區後花園,鋪著綠色草皮,業主基本不來,只有保安會走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