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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琴港,安黎首先回了趟安宅,這一突發事件把廖秋思嚇得差點暈倒,但好在聯繫上安黎也快,接到安黎的電話之後廖秋思的情緒就穩定了許多,加上安柏清的安撫和安燃的陪伴,廖秋思也好了許多。
安黎回了趟家讓家裡人放心之後又跟著江臨故去了江家。
「黎黎。」剛進門,老太太就心急如焚地走上前來,摟著安黎仔細地看了一圈,「還好你沒事,奶奶真的嚇死了。」
安黎抱了抱老太太,輕聲道:「奶奶,我福大命大,不會出事的。」
「沒事就好,沒事就好。」
進了門,除了江廷洲,江家的人都在,江廷風和陳瓊也走了過來。
陳瓊拉著安黎的手,「別光站著了,進來坐,我給你做了湯,補補身子壓壓驚。」
安黎:「謝謝瓊姨。」
陳瓊笑道:「跟我客氣什麼。」
江臨故跟在安黎身後進門,和江廷風還有陳瓊打了招呼:「爸,瓊姨。」
陳瓊看了眼江臨故,笑著點了點頭:「哎,臨故你也辛苦了,進來喝點湯。」
陳瓊並不是江臨故的生母,在江臨故十七歲的時候,他的生母紀語童意外去世,在那之後,從小性子冷淡的江臨故便更加的孤冷,三年後,江廷風娶了陳瓊,雖然知道這是必然,可是江臨故那會兒根本無法接受陳瓊,也是學成歸國後,才慢慢接受了陳瓊,但是也只是喊她瓊姨,並不叫媽。
不過僅僅是這一點改變,陳瓊就已經很滿足了。
這幾年,安黎也會在江臨故不在的時候扮演一個好孩子的角色,時常會來江家陪伴兩位長輩,所以陳瓊打心眼裡喜歡安黎。
安黎在餐桌旁坐下,這時從二樓下來一個人,安黎抬眼看去,是周梓月。
「梓月,下來。」老太太喚著周梓月。
周梓月剛在樓上看完最新的消息,知道這次事件造成了很重的傷亡,見到安黎的那一刻,不知道為什麼,她也鬆了一口氣。
「你沒事吧?」周梓月在安黎身邊坐下,不自在的問道。
安黎喝了口湯,然後放下碗,「我要是有事你這會兒看到的我估計已經涼透了。」
「你說什麼呢!」周梓月不高興道,一秒後她又反應過來自己有些激動了,又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
安黎看著她彆扭的樣子,低笑了聲,倒也沒繼續說什麼了。
周梓月這孩子,心倒也不壞。
因為幾天的勞累,江家也不多留安黎,讓江臨故帶安黎早點回去休息。
回到嘉南雲圖,安黎才終於找回了安全感,她直接脫了鞋往沙發上一倒,整個人都鬆了下來。
「要不要先去洗個澡,我幫你放水。」江臨故說。
安黎閉著眼睛沒說話,只點了點頭。
等江臨故放好熱水出來的時候,安黎已經躺在沙發上睡著了。
他俯下身子蹲在沙發邊,看向安黎的眼神是無比的溫柔,情不自禁地就抬手摸了摸安黎的腦袋。
在等待安黎的消息的時候,他平生第一次感到那麼害怕,他怕安黎出事,怕自己再次見不到她。
可他,還有好多話沒有和她說,也有好多事沒有為她做。
來F國接她的事情,江家本來是不同意的,他們不願意江臨故冒險去那麼亂的地方,可是江臨故非常堅持,他要親自把安黎接回來。
沒辦法,江付辭給他開了通行證,讓他跟著撤僑的隊伍一起去了F國。
在大使館見到安黎的那一刻,江臨故懸了半天的心終於落了地,當他抱著安黎的時候,才覺得整個人都活了過來。
他看著她,喉結微動,然後低頭輕輕地吻上她的額間。
萬幸,她還能回到他的身邊。
「唔……」
安黎嚶嚀了一聲,慢慢睜開眼。
「吵醒你了?」江臨故說。
安黎從沙發上起身,打了個呵欠,淚眼婆娑地看著江臨故,然後奶聲奶氣地說:「我想睡覺……」
江臨故笑:「那澡還洗嗎?」
安黎微愣,然後低頭聞了聞身上的味道,嫌棄地皺起了眉,「咦,還是先洗澡吧,好臭。」
江臨故輕笑了一聲,探過身子就要去抱她,安黎往後一躲,「你幹嘛?」
「抱起你去洗澡。」
「我身上臭。」
「又不是沒抱過,不臭。」
「……我自己去。」
安黎還是想維持一下自己的形象,拒絕了江臨故的服務,自己去了浴室,江臨故跟在她身後。
「洗的時候注意點,別碰到傷口。」
「我知道。」
「泡澡的時候把手舉起來。」
「我知道,我又不是小孩子。」
「有事喊我。」
「嗯。」
「要不我幫你洗吧。」
安黎停住腳步,轉過身,眼神警告:「我就傷個手臂又不是殘疾了,你休想占我便宜。」
江臨故挑眉,「在你心裡我就是這種人?」
安黎:「難道不是?」
江臨故:「……」
安黎哼哼了兩聲,當著他的面啪的一下關上了門。
碰了一鼻子灰的江臨故也不生氣,施施然地坐到一旁的沙發上。
五分鐘後。
「啊!」浴室里突然傳出安黎的尖叫。
江臨故眉頭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