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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看到最近的事情,我還是想要說一些可能沒什麼用的廢話。在親密關係中受到侵害的姐妹們,我想說,」陳大姐似有哽咽,卻很快平復下來情緒,一字一句道,「求助外界並不可恥,也遠沒有想像中的那麼可怕。婚姻對於很多人來說都是遮風避雨的堡壘,在我和他領取結婚證的時候我也是這麼想的。但有時候、有時候,它催生出來的恐怖要遠遠大於其他所有事情帶來的壓力總和。識人不清或者性格太軟弱永遠都不是你的錯,永遠都不是。但只是,絕對不要妄想一個孩子可以挽救你搖搖欲墜的家庭關係,它只會加劇。」
在密密麻麻遮蓋了全部視線的「姐姐別哭」彈幕中,她揉揉眼睛,輕聲道:「很多人都猜測我的心理創傷來源於雞花。但是,我想在這裡說,我的全部創傷只來源於外界看來完美無瑕的好老公。作為一個公民,我真心誠意地希望這個掠奪掉多條性命的殺人犯可以早日被繩之以法;但是作為一個世俗意義上的受害者家屬,我又沒辦法不慶幸她曾經出現過。」
「我的親身經歷很乾癟也很無聊。但是你要問我的經驗和看法,我也只能說,雞花不會是殺掉這個姑娘的兇手。要不然,還怎麼能叫做雞花呢?」
雞花雞花,是要在雞上雕琢出花來啊。
對於變態連環殺人魔來說,最恐怖的事情不是被警察抓到,還是敗壞自己的名譽、毀了自己的名聲啊。
「還有這樣的說法?」不過,這樣的看法在刑警小零眼裡就尤其離譜還有點可笑了。
她擺擺手,「沒有的事情,我們隊長也說過,這個事情是男人作案。叫什麼雞花女士啊全都是用來混淆視線的,他早就已經發現決定性的證據了。」
花抒嵐切了塊紅絲絨蛋糕吃,「那這樣說來,其實那名出軌男的妻子講的確實是實話呀?」
「倒也不能這麼說,」小零皺起眉頭來,「我這樣說也是希望你們多多保護自己。這個出軌男絕對是最垃圾的那一個。」
那花抒嵐就真的有點迷惑了,如果是這樣的話,這個妻子沒必要去維護她的丈夫啊,總不至於要說什麼是出於真正的愛情吧。
小零失笑,「你們大學生也得少看一點情啊愛啊的偶像劇了。主要是他們家裡有兩個孩子,小兒子剛出生還沒滿月,這位妻子現在屬於自由職業者,如果自己的丈夫因此失掉工作的話,他們一家也很難繼續生活下去了,這位原配更是不可能獨自撫養起兩個孩子。婚都結了,就是捏著鼻子往下過唄。」
話說到這裡,她正色道:「不過你上次說的正在交往的男朋友是午棘,這話沒錯吧?」
「是啊,不過小零姐你不要擔心,知道這次的事情後我就馬上去詢問他了。這次的受害者確實是他的母親,上次在KTV的時候被殺的也正是他的哥哥。不過看起來他確實不清楚自己的家人到底是怎麼惹了這麼大仇恨的,現在也是悲傷又憤怒。不過他表示雖然去世的正是自己的家人,但是也是罪有應得,然而這樣的罪過應該讓法律來懲戒,而不是遭受雞花的私刑。」
這話倒是讓小零有點驚訝,「你們不是剛交往沒多久嗎?這麼坦誠還看得開的男生倒是很少見。」
「是啊,就是因為他大度又拎得清,才會這麼受歡迎的。」花抒嵐說著說著,遞過來一張紙條,「他知道我要來找警察的時候,還給了我這個東西。」
展開之後是報紙拼湊剪切的痕跡。
「葉要從英國回來了,要抓緊。」
刑警小零訝異道:「這是什麼?」
「哦,我忘了小零姐你剛加入刑警的隊伍沒多久了。」花抒嵐慢吞吞地把蛋糕嚼乾淨,三言兩語間大致描述了高中的時候發生的事情,包括雁聘的離奇自殺與葉湛昭出國避難的事情,「這個紙條是葉湛昭回來的當天有人塞給午棘的,後來他也和我說這是他鼓足勇氣向我表白的契機。」
一提起葉湛昭的名字,小零就恍然大悟地啊了一聲,「S中的那個事情?當時動靜不小,我看過卷宗的。我說當時提起這個出軌男姓葉的時候,你怎麼會這麼震驚呢?原來是因為這個。但是這位雁同學去世的時候,我們見到過她的父母,並不是現在的這一家。」
看來只是巧合而已啊。
花抒嵐點點頭。
「不過這樣說來,我就明白為什麼你交往的男朋友會著急了,」可能是剛入職不算太久的原因,小零還嘖一聲撞了一下她胳膊,「我們局裡倒是還有葉湛昭的檔案照片,真不是說,那孩子確實很俊,是不是?」
俊不俊不說,打架的次數倒是確實不少。
花抒嵐搖搖頭,「不是吧,午棘應該不是這樣的人。」
「男生的小心思當然不能和你說了。」小零會意地眨眨眼。
「那倒也不是。」不知道是不是因為總是帶著三分睏乏的原因,花抒嵐即使是很認真地說話,眼睛也是柔軟的半圓形,「午棘親口和我說,與葉湛昭有交往會非常危險,因為雁聘學妹的事情和他也有牽扯。」
小零苦惱地噝一聲,和她對視了一小會兒,最後還是坦白道:「由於缺少物證和足以令人信服的人證,這個案子確實是擱置了。但是最後以我們警察的調查,特別是屍檢來看,這個叫雁聘的同學確實是自殺的可能性更大一些。」
「午棘不說,不是還有巴郁的人證嗎?」沉默幾秒,花抒嵐輕輕地問,「還有,屍檢有什麼問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