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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止是這些啊?
沙鑫甚至還從一個身體還算乾淨的小伙子,染上了很多不能說的癮。
聽他這些說法,芥焰妍手裡的檸檬水也不香了,她滿臉糾結地放下水杯,「你直接把這些事情說出來,難道不會違背保密協議嗎?」
經紀人倒是挺淡定:「因為你不是也簽了保密協議,說了工作室也不可能認,你還得吃官司。更何況,滿娛樂圈真真假假的黑料比地上的蟾蜍還要多,知道的人早就知道,不知道的人聽了也當耳旁風、不會信。」
芥焰妍軟綿地笑起來,看來眼前的這位大哥是真的憋得狠了。
果不其然,經紀人接著訴苦道:「但是你知道人不可能真的任勞任怨的,他都有一個補償心理在裡頭,想要未來從別人身上變本加厲地償還自己。特別是沙鑫這種對自己都能下這麼狠手的人,對別的人更加不會手軟的。」
經紀人:「其實我早就該知道他是個什麼樣的人。江山易改,本性難移。不過他被雪藏的時候嘴是真的甜,一口一個哥,還說將來出息了肯定報答我。他後來確實是趕上好時候,也出圈爆火了,不過轉臉就不認人,反手就陰了我一把。蔡怡然不也是我帶的嗎?那時候沙鑫沒少背地裡搞事,差點沒把我整進去喝茶。我這才知道,因為蔡怡然那個事我沒向著他,這崽子一早就記上仇了」
芥焰妍詫異了:「這又是何苦?他要是真的不喜歡你,換一個經紀人不就行了。」
經紀人苦笑道:「當時他的說法是,為了洗白自己和前輩的友善關係,所以一定要在同一個經紀人手底下幹活,好表現出同門師姐弟之情。不過說實話,能知道你是哪家經紀公司的路人就不算多,閒著沒事了解是不是一個經紀人帶的路人更是少之又少,沙鑫就是故意的。更何況,這麼長時間,他那點事早就被忘了,卻還是天天陰陽怪氣地折磨我,可不就是還記恨著當年?」
抿了口水,芥焰妍不解地蹙起眉頭:「我還以為沙鑫有過雪藏的經歷,不說悔過,起碼會更加站在你們的立場來思考。」
經紀人幽幽道:「沙鑫瘋了。那時候暗無天日地受折磨的時候,沙鑫就已經精神不太正常。正常人除了小眾圈子裡面的特殊愛好者,誰會心甘情願當別人奴隸、被完全物化呢?沙鑫沒有那種愛好,他甘願去屈居人下,只是因為他太想紅了,這種渴望壓倒了他內心和身體的不適感,但是當他終於重見天日的時候,反而因為正常的生活而心裡崩潰,那時候不知道看過多少心理醫生,又去戒毒所……」
說到這裡,經紀人自知失言,低下頭啃了口歐包。
不過可惜的是,芥焰妍自然不會放過這麼明顯的話,她倒吸一口涼氣:「他還染上了這一種?」
反正不該說的都說了,也不差這麼一件兩件的。
經紀人尷尬地摸了摸自己的手背,跳過這個話題,「你也知道,沙鑫他這個人雖然當時看似痊癒了,但心理疾病這種問題哪裡是怎麼容易好的?他還得在粉絲和大眾面前戴上純良無辜的大男孩面具,背地裡陰暗的想法更是無處釋放。這樣下去他遲早還得崩潰。」
話說到這裡,芥焰妍也隱約猜測出來沙鑫是怎麼做的了:「所以,他看上了身邊的助理來完成心裡的獸念。」
「這話倒也不能這麼說。」經紀人複雜地看了她一眼,閉著眼睛思索到底應該怎麼講,「沙鑫其實曾經跟我隱隱透露過,那段被雪藏的時間他是怎麼熬過那些大佬的折磨的。」
芥焰妍把話筒遞上。
「沙鑫愛上了那些人。」
芥焰妍差點沒把檸檬水給噴出來:「什麼?我倒是現在才知道沙鑫的性取向。」
經紀人好笑地擺擺手:「不是這個意思。應該說,是沙鑫在那段時間裡,欺騙自己喜歡上了他們。」
困惑地搖頭,芥焰妍表示自己不明白。
「沙鑫那段時間實在是太難了,他知道自己想重新紅起來,就只有這麼一條路可走,可是那些大佬的玩法又不是他一個普通人所能承受的。所以他就告訴自己,他是愛這些人的,他是喜歡這些玩法的,他是樂在其中的。」經紀人一字一句地講。
他還詳細解釋道:「之前不是有句挺有名的梗嗎,說什麼生活就像強.奸,你要是不能反抗的話,就享受吧。沙鑫就是這麼說服自己、催眠自己的。久而久之,他就真的相信了自己的說法,覺得自己真的是天生的奴隸,就喜歡被人粗暴地對待。方式越粗暴,就越是證明自己在接受著對方的愛意。」
芥焰妍已經徹底糊塗了:「但你不是說,他不是真的屬於小眾圈子裡的人,只是形勢所迫而已。而且他重新出道的時候,不也已經見過心理醫生,徹底治療好這些心理疾病了嗎?」
「是這樣沒錯。」經紀人把最後一塊歐包塞進了嘴裡,嚼了嚼吞掉,這才緩緩地回答,「但是他欺騙自己欺騙的太久了,以至於這想法已經根深蒂固在他的腦海里,拔不出來了。」
剛開始只是用來催眠自己、讓日子變得好過一點的東西,但是隨著時間的延長和苦痛的深化,這種謊言反而變成了另外一個層面的現實,甚至比心裡篤定相信著的信念還要實在而且堅不可摧。
經紀人還化用了一句台詞:「就像面具戴的太久了,就摘不下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