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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棘頓了頓,接著道:「我還以為你已經忘了巴郁這個人了呢。」
「不管怎麼說,巴郁和我都曾經是一個班級的同學。」在身旁好友越發不可思議的注視下,花抒嵐依舊是慢吞吞不著急的樣子,「即使他後來去和雁學妹同班了,我也不至於會忘記他的。」
虞梨眼睛都快瞪得比牛大了。巴郁以前是花抒嵐班上的同學?當時還覺得一個學弟能通過加分政策提早考大學、和自己同一屆有多麼勵志來著。
不敢相信!她到底錯過了多少塵封的風暴!
「雁學妹的事情,原來你也有關注啊。」午棘的目光適時地黯淡下來,惋惜中還帶著一絲傷感,但是當發現對方不想談及此事的時候,很快就自然地跳轉話題,「今天葉同學回來了吧,他還好嗎?」
呦呵,真是牛掰,這份勇猛乾脆的氣質真是鬚眉不讓巾幗,單刀直入!
旁觀的虞梨只恨自己沒長八個機位的眼睛,能循環捕捉到事情的發展全態,卻沒想到正在這個節骨眼上,她們兩個下的生拌牛肉的單子號碼閃爍在了屏幕上,她連忙止住要起身的好友,擠出來笑:「小花,你們聊,我去拿、我去拿。」
臨出發前,虞梨的目光掃過白蓮花帥哥前面絲毫未動過的生拌牛肉,思索著往前去了。
目送好友走遠,花抒嵐這才抬起眼睛認真看了眼對方,「我沒想到,你居然還很關心這位校園暴力的元兇。」
「嵐子,我知道你當時和他的關係還不錯,不僅是同班同學,還做過同桌,對我做過的事情心有怨恨也是應該的。」坐得這麼近,花抒嵐才能看清對方眼睛下濃郁得嚇人的黑眼圈,「我和你說句實話吧,我曾經非常、非常羨慕葉湛昭。人氣高、長得帥、家境殷實、風風光光做校霸、手底下還有一群小弟。討女孩子喜歡不說,連老師都對他很不錯,是我絕對達不到的程度。」
「那時候的我呢?又土氣又丑、默默無聞,家裡面是一糰子亂麻,我喜歡的女孩子可能連我的存在都不知道,天天睡覺的校霸卻可以和她朝夕相處。」
午棘的視線不經意地掃過花抒嵐的面龐,接著自嘲道:「說不羨慕他,那絕對是假的。我嫉妒他嫉妒得都快要發狂了,每天晚上都在想怎麼樣才能變成他那麼風光的人物。不瞞你說,甚至有時候我都會有一些非常陰暗奇怪的想法,看著他打籃球的時候,總是想他要是能摔骨折或者在打群架時毀容就好了,我是不是很壞?」
看見他稱得上赤誠的眼睛的時候,花抒嵐不知為何想起了之前朋友指著網抑雲分享的話,「只有現在足夠成功,才可以坦言起過去的失敗。」
「但是,」午棘坦蕩又真誠,一字一句道,「巴郁被他欺凌的事情是真實存在的。我沒有在過你們班,但是我相信你們也有過耳聞葉同學是怎麼欺負他的,又是怎麼害得一個有很好前程的男同學留級甚至被記過、被全校人排擠討厭。他的傷痕不會是假的。」
似乎發現對方沒什麼反應,午棘抿抿唇,再接再厲道:「我知道當時關於巴郁,有一些不清不楚的風言風語,但是流言有多誇張和虛假,我覺得你會比我更清楚。拋開他和可能對同桌情誼的濾鏡不說,你難道會忘記雁聘嗎?」
能夠從一個農村出身的窮小子做到全校聞名的風流人物,午棘察言觀色的功夫一直都是數一流,是擁有動態視力的運動漫男主角看到都要佩服的男人,因此更絕對不可能錯過花抒嵐瞳孔瞬間的緊縮。
午棘自嘲地笑一聲,落寞而又悲傷,低沉而緩慢道:「難不成到了現在,你還相信雁聘學妹是自殺的這種假話嗎?」
作者有話要說: 完蛋,我已經不會寫甜妹了,我枯萎了
第264章 、拔舌地獄與小鬼罷工
「你是什麼意思?」雁聘是一個過於沉重而晦澀的話題,像是落了鎖的箱子沉進波羅的海,這麼些年她是怎麼努力去找尋當時的真相都是一無所獲,連邊角余料都欠奉。
就在這個時候,端著兩碗生拌牛肉的虞梨回來了,午荊凝重的神色一變,又重新露出溫文爾雅的無害笑容,「先吃飯吧,嵐子,這些事情之後說也一樣,不急於一時。」
他不急於一時,虞梨可是真的要憋壞了,單刀直入道:「你不就是喜歡小花嘛,但是小花不喜歡你,你再怎麼樣也是無用功。」
雖然背地裡她一直在鼓吹午荊的好處,但是真的面對面時,虞梨永遠都會站在花抒嵐的這一邊。
「人的思想總是會變的。」然而午荊刀槍不入,很顯然沒有被這句話打擊到,眼皮眨都不眨一下,「再說了,我想對嵐子好是我一個人的事情,接不接受都沒關係,你們不必在意我的感受。」
他垂下眼睛,看了眼自己位子上沒動過一下的生拌牛肉,露出個清淡自嘲的苦笑。
確實是一個人的事情,但是旁觀者可能很難這麼想。
明明知道問了對方也會說「旁人的想法與我們無關,只要做好自己就行,」虞梨還是張了嘴,卻沒想到一向不怎麼搭理午棘行為的花抒嵐開了口。
「就這麼喜歡我?我不喜歡你也無所謂嗎?」
「兩個人的關係中,本來就是一方會多吃虧一點。」聽到女孩軟綿的聲音,反而對午棘來說是巨大驚喜,「無所謂。」
花抒嵐若有所思地扔下重磅炸…彈,「即使我和你在一起後冷暴力、出軌、腳跨五條船、不告訴別人你的存在也無所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