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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永遠愛c大。
道理陳軟芋都懂。
但是,「同學,你手氣不錯呀,每次都能抽中觀眾席前排。」
陳軟芋孤疑地半側過身,打量一眼C大出品的芭比金剛男孩,就想問問這是怎樣的概率讓他每一次都能恰好抽中這麼千里挑一的好位置。
DOA節目組的錢導演好像看中了C大同學傑出的宣傳洗白能力,以及高素質觀眾可以塑造出的安靜祥和氣氛。
哦,最主要的自然還是在沙鑫粉絲的抵制下,這節目的票是依舊難以賣出去。
所以,每次DOA都會贈C大的莘莘學子一些寶貴的幸運觀眾票,讓想去的同學們抽一下位置,然後一巴士踩腳油門直接拉過來。
雖是如此,可是像是媒體工作者陳軟芋在的觀眾前排的票,每次給C大的也只有那麼意思一下的兩三張。
這樣低的微小概率,余弟弟居然每次都可以恰好抽中。
這抽籤之神是怎麼選的眷顧之人,難不成和顏控的她一樣,都是看臉嗎?
余艦伸展開長胳膊長腿,熟能生巧地把她的大炮單反和其他東西收拾起來,淡淡地嗯一聲。
因為是直接用票來充作簽紙,余艦之前研究過,不同種類的票重量有一至二克的極細微差別,而這種觀眾席前排的特等票總是最重的。
自然這一兩克的差異普通人很難識別出來,可是因為自幼就喜歡打各種遊戲,余艦有著極為敏銳、能度量出不同重量的手指,因而可以在投票箱裡面輕而易舉地找出來觀眾席前排的票。
自然,其他的同學不知道,還以為是余艦作法做得好,也跟著抽籤前猛吸一口氣,求爺爺告奶奶半天才伸進去手。
他們自然不知道看起來雲淡風輕、萬事不掛心的余艦背地裡居然玩的是這樣厚顏無恥的把戲。
當下,面對陳軟芋的問題,余艦細膩的眼瞼半闔,露出個清悅的笑:「運氣也是實力的一種嘛,姐姐。」
不過以後可說不準還能接著有贈票了,聯想起剛才最後看到的花花綠綠彈幕,聞訊趕來的沙鑫粉絲,對著大放厥詞蕭大單的怒氣簡直是破屏而出,讓旁觀的余艦密集恐懼症都快要犯了。
鑑於蕭大單不會缺席下一次節目的錄製,外加粉絲銀銀們一定會來到現場,給自家哥哥撐個場子。
不用想,下期的節目票價肯定會被黃牛哄抬漲價到水漲船高。
十倍起步,上不封頂。
余艦已經提前為粉絲們的荷包提前點播一首《涼涼》了。
還有,他是不是應當委託飯圈知名人物室友老黃替他搶個票?
不等余艦再多想,就聽到陳軟芋在問:「你今天不直接回學校嗎?」
c大的巴士都快要開走了。
余艦嗯一聲,修長手指敲一下座椅的把手:「今天是開車來的。」
他細密的睫毛在燈光下投下根根烏黑的影子,好像很乖巧:「姐姐不是要養我嗎?我想喝酸奶了。」
乖巧個酸奶蓋子啊。
陳軟芋沒好氣道:「我不是之前給你金卡了嗎,誰讓你不要?」
她這麼多年當社畜的積蓄啊,辛辛苦苦可以豪氣推出去,酷帥說一句「隨便刷」,居然被臭弟弟直接拒絕了。
呵,太打擊作為金主的積極主動性了。
余艦自然拾起過她的包背上肩,淡笑道:「比起一個人孤零零地刷卡,我更想讓姐姐親自替我刷。」
他眼睛生的漂亮,像是波斯貓的一樣圓潤清透,看過來的時候好像連影子都會清澈地映在他無機質的眸子裡。
余艦望著她,低聲問:「姐姐不願意替我刷嗎?」
刷刷刷,姐姐疼你!
在裝得很乖巧的余同學面前,陳軟芋沒有絲毫出息地倒戈了。
不是我軍無能,實在是敵軍太狡猾。
怎麼能隨便發這種美色攻擊的大殺器呢?
過分,實在是過分。
狠狠唾棄著自己的膚淺毛病,陳軟芋還是坐上了余艦粘滿漫威貼紙的車後排,駕輕就熟地翻出來一個抱枕,舒舒服服地墊在了自己這把老寒腰的後面。
不僅如此,她還反客為主地撐著前排駕駛座的皮椅,探過上半身挑了只喜歡的輕音樂。
舒緩悠揚的旋律飄出來,女生長而柔亮的黑髮末梢輕輕滑動在余艦的胳膊上,酥酥麻麻的癢。
逃避般將頭半側在車窗上,余艦手指用力握了把方向盤,淡聲說:「挑好了嗎?」
得到肯定答覆後,他輕輕踩一腳油門,不忘囑咐道:「別忘了系安全帶,就算是後排也一樣。」
然後他的車就載著她一起,匯入了川流不息的車水馬龍之中。
買好酸奶後,余艦將車泊入陳軟芋樓底下的車庫裡,靜靜望過去。
天色是半明半寐的昏暗,余同學黑髮都在霞光萬頃下跟著柔軟起來,隨著車窗外的微風輕輕擺動。
是春天。
也是四月。
還是萬物初萌、生長拔節的美好時節。
陳軟芋便猶豫了。
她按開了安全帶後,單只腳邁出車門,又俯身縮回來。
望著余艦正透過視後鏡疑惑看過來的眼,她避開他的目光問:「要不要上去喝杯水?」
突然意識到什麼不對,她趕緊補充道:「現在還沒到晚上呢,只是喝杯水,你不要多想。」
「本來也要幫姐姐把酸奶搬上去的,」余艦打開後備箱,輕鬆地抱起來兩箱分量不輕的酸奶,無辜回視她,「要多想什麼啊,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