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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話題越跑越偏,全知詩連忙叫停,切換成專業術語:「買鍾,點鐘,加鍾你都知道是什麼意思嗎?」
當然不知道。
向小園遲疑道:「是買鐘錶的意思嗎?」
是個大頭兒子和小頭爸爸啊。
全知詩嘆口氣,耐心給她講解起來:「足療店你知道是什麼吧?」
「這個我肯定知道。」向小園精神一震,終於聽到了自己認知的詞彙,「我之前和同事去泰國出差的時候,來了個全套馬殺雞。但是足浴我不喜歡,感覺總是特別想笑,但是那個姐姐踩背踩的特別舒服,人也長得漂亮,態度還特別的溫柔,我都睡著了。」
行吧,全知詩拿起咖啡又抿了一小口,她就知道自己不應該對向小園抱有什麼太大的期望的。
她沉下心來,逐字逐句地解釋:「買鐘的意思,是去足療店購買普通的足浴服務。點鐘,就是你要找專門的某位足療技師為你提供服務。加鍾,就是客人覺得這個服務特別好,想要再續上一段時間。」
「正常的足療店當然是提供按摩腳底和腳趾的活。」全知詩欲言又止,「但是叫上了五個鍾,這已經能把腳給按摩地禿嚕皮了。」
一個江南的妹子這都講出了地道的東北話,看來是真的忍不住了。
全知詩想起了什麼,還補充道:「鸚鵡肯定不知道這些,只能是學人說話,你把紅紅給放到哪裡了?」
「我在家的時候是放在臥室里逗著玩。」向小園愣愣地回憶,「不在家的時候,一般是放在陽台上面的,之前我們家大徐特別喜歡去那上面打電話。」
可能是預知到發生了什麼,全知詩的聲音更加清婉柔和,「你們家除了你和你男朋友,還有其他的租客嗎?」
「沒有的。」向小園訥訥地張唇,「只有我和徐長陽兩個人在。」
一時兩人陷入沉寂,只有咖啡館靜靜的純音樂聲如流水一般地淌在她們兩個人中央。
按鈴又叫上來兩客甜點,全知詩溫柔地道:「在想什麼?」
「我在想,」向小園吸著鴛鴦奶茶愁眉苦臉,「要是徐長陽真的出軌了,我們這才交的租金可要怎麼算啊?這可是整整半年呢」
全知詩再也講不出話,可以說是徹徹底底地服氣了。
今天的天氣不好,大雪堵住了路,紅綠燈徹底成為擺設,一時之間只能聽到嘀嘀的喇叭在不停地按,導航上所有的路段全線標紅,雨刷器才刷掉一層雪就又撲上來厚厚的一堆。
等到徐長陽凍得哆哆嗦嗦打開家門的時候,是真的感動到快要落淚。
點亮的紅燭浸在了和煦的暖光里,桌面上擺著兩杯紅酒和七、八種家常菜,氤氳飄散過來的香氣全都是家的味道。
穿著米色長裙的向小園妝容淺淡,望過來的目光含著這樣柔曼的深情,還體貼地幫他把雪水浸濕的大衣掛好,溫柔地道:「我剛煮好甜湯,要來一杯暖暖胃、驅驅寒嗎?」
這才是人生啊。
換了一套家居服,徐長陽舒舒坦坦地落座,一口氣幹掉了一大碗暖胃的甜湯後,深情地問:「小園,這些菜都是你親手做的嗎?」
當然……
不是了。
叫外賣到家後還能另外擺個盤,已經是向小園現在還能給他的最後一點溫柔。
然而看著向小園不勝嬌羞地搖搖頭,徐長陽心裡更是柔軟的能滴出來水,想不到這個大條的姑娘還有這麼溫婉的一面。
他放輕了聲音說:「來,我們碰一杯。等將來我們結婚了,你也不用這麼辛勞、天天去上班,就在家裡為我收拾房間、洗洗衣服做做飯,好不好?」
好個屁!
向小園之前神經實在是太粗了,像是這種話根本是聽過就忘,因為她是絕對不會放棄掉自己前路一片光明的工作的。
她明明記得,自己已經旗幟鮮明地在徐長陽面前說過很多次未來的行業規劃,但是顯然這貨根本就沒有往心裡去過。
當然,他可能記得了,但是根本沒當回事,或許還覺得打掃家和工作可以二者得兼。出門給他掙錢,在家給他收拾衛生做飯。
但這是完全不可能的。
之前向小園閒聊時還和他說過:「你要是覺得在家收拾東西很輕鬆的話,不如你辭了工作回家當家庭煮夫吧,我會把工資交付給你當家用的,你只需要在家貌美如花就好。」
那時候徐長陽本來還以為她在諷刺,但是看她那副誠懇的神色,原來上來的一股火又悶悶地壓了下去。
因為他知道,向小園是從內心往外地這麼覺得的。
他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地嘟囔:「我一個大老爺們怎麼能在家帶孩子?」
「當然是因為你掙得沒有我多啊。」向小園攤開兩人的工資條,清清楚楚地刺痛了他的心,「無論是從經濟效益還是社會效益來說,都應該是你辭退工作會更好一些吧。」
當時徐長陽差點沒氣絕。
他沒有想到,原來自己還能等到看見向小園如此溫婉如水的小女人模樣,挾了兩口菜後更是想入非非、開始心猿意馬起來。
為什麼今天向小園會對自己這麼溫柔?
是不是說明,她也已經有那方面的意思了?
心思一動,徐長陽緩緩地伸出手覆上了向小園的手背,柔情蜜意地打起圈子暗示道:「你覺得今天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