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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覺得自己的措辭有一點奇怪,她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我最近看的恐怖小說比較多,對不起啊。」
問題是這種形容根本就不像是用來形容自己失蹤的男朋友的吧。
小女友不知道大家內心的吐槽,接著敘述:「我當時問他去哪裡,他也不說,等到我要起身的時候才說自己很著急。我們住的地方離茅廁很近,我就猜他可能是啤酒喝多了,想要去一下洗手間。但是未免太著急了,連衣服都沒穿好,就穿著一個平角內褲出去。」
現在雖然不是冬天,但也已經到了夏末秋初,而且大春山的傍晚非常清涼,就算披上兩三件秋衣都還是會覺得冷。
這位仁兄居然只穿著個內衣就出去,可見著實是火上房。
同樣有男朋友的向小園點點頭,很是感同身受一樣,「那他確實是很著急。」
這小姑娘找到同盟,說話的底氣都重了幾分,「大致就是這樣。我本來還想看著手機等他回來,結果因為沒有信號,也可能是酒喝得有點多,看著看著就有點發困。」
「然後你就睡著了?」魯勿退沒有忍住,擰著眉頭問出了聲,「你男朋友穿著這麼少出門,你不說幫他加一件衣服,都不幫忙跟著出去幫他打個手電筒嗎?」
小女友很無辜:「他不讓我跟的。再說,外面那麼冷,他還不穿衣服,那麼傷風敗俗。他不嫌丟人,我還嫌丟人呢。」
可是能她表述自己「覺得丟人」的表情實在是過於理所當然,整個人還嫌棄地皺了一下眼睛,魯勿退難得一噎,倒是找不到合適的說辭來。
還得是導遊出來打圓場,「好了好了,男朋友找不到,小姑娘一定比誰都著急。不像是徐展,連行李都拿走了,我看他的衣服和行李還都留在屋子裡,就連手機都沒拿走,指不定是在哪裡走丟了。」
「走丟了會一晚上都不回來嗎?」向小園很納悶。
村長咳了一聲,「是會有這樣的時候,有的漢子喝醉了有時候就直接倒在田野里睡下,還有的會在寡婦家死皮賴臉借宿一晚,說不準你男友現在也在……」
發現大家的神色不對勁,村長臉色慢慢漲紅,轉過臉去咕噥道:「好的,不說了。」
不期然的,向小園想起來之前在寫畢業論文的時候參考過的《農村住戶的情感需求研究報告》。
還得是導遊把所有人聚集起來,一人分了個手電筒,兩兩分組讓他們繞著村子找一找,看能不能翻到一個穿著平角黑褲衩的男人。
這小女友還補充道:「是介於墨藍色到深黑色的那種黑,主要是洗過太多次,褪色了。」
走在最前面的魯勿退一個趔趄,差點沒跌倒。
最後小女友落了單,就和向小園和趙飴紐一起拿著手電筒四處找。
事有不巧,小女友還來了月經,幸好趙飴紐隨身備著衛生用品,剛要遞給對方就看到小姑娘期期艾艾的眼神,「趙女神,我有點害怕。」
經常看恐怖片的人難道還不知道,在這種荒郊野嶺中,獨自一人去衛生間那就是死路一條嗎?
而且之前那個叫徐展的精神小伙不就是消失在去廁所的路上!
作為一個非常熱愛生命的小姑娘,小女友一眼就看出像是趙飴紐這麼颯的女神,要麼是活到最後的女主角,一力降十會,什麼暗物質牛鬼蛇神都能被她一掌降服。
哪怕是深藏不露的反派,這也不怕,因為反派一定要藏得夠深夠天真,不到最後決戰時刻無人會發現她的不對勁,像是趙飴紐這樣有派頭的女神更不會一早就瞄準她這個可憐兮兮的小女友,她的安全一定是無虞的。
君不見除去單打獨鬥非要離群去上廁所的炮灰甲,接下來在恐怖片中赴死的就是膩膩歪歪或者鬧彆扭的小情侶。
這簡直就是傳說裡面的恐怖劇套路演繹法,要說細節就是其中的死亡第二式。
她簡直是恰巧踩中死穴,尤其是現在她男朋友已經消失了,她簡直是佇立在危險的漩渦中央,一個不小心就要變成炮灰丙。
幸好小女友已經提前參考過各種恐怖片的死法,直接就鎖定好最粗的金大腿,現在要做的就是直接衝上去抱好!
受不了對方這種撒嬌一般的大眼睛,趙飴紐嘆口氣把自己的手電筒遞給一邊的向小園,「園子,我和她一起進去,要是有什麼事情你就大叫一聲,我會馬上出來的。」
正在拿著手機四處找信號的向小園點個頭,「不用著急,你們要是需要的話把我的手電筒拿走也行,那裡面怪黑的。」
小女友的手汗津津的,環著趙飴紐手臂的手上全是冷汗,邁進黑洞洞的茅廁的時候整個人簡直在打顫。
趙飴紐好笑道:「有這麼害怕嗎?」
「昨天夜裡我在窗外看到你了。」冷不丁的,小女友輕輕的聲音迴響在耳畔。
趙飴紐神色不驚,依舊是眼睛沉靜的烏黑色,笑容也還是溫婉的樣子:「我是去丟垃圾。」
小女友卻轉過頭去,聲音在空而散發著異味的黑暗茅廁中更顯輕靈,「我知道的,趙女神。」
「他們想要灌醉我然後拍照威脅,甚至我男朋友和那個叫大壯的爸爸還約好後半夜一起狂歡,連姿勢都已經彩排好了。」
「他們以為自己算的特別好,把我當成是一個智商不到八十的蠢貨,但其實我都是知道的。」從趙飴紐手中接過那片小小的棉布片前,小女友笑起來,眼睛中散發著異彩,「把別人都當成是獵物,還沾沾自喜的人才最好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