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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風帶著醫院門口菜市場的魚腥味飄過來,徐長日的耳邊都能浮現出離開水面的死魚拼命掙扎卻被一刀斬成兩半的血腥模樣。
他徹徹底底地嚇住了。
正待徐長日要張大嘴巴失聲尖叫的時候,帶著福馬林味道的手套牢牢地捂住他的口鼻,醫生盯住他,像是毒蛇頂上了自己的專屬獵物,慢條斯理道:「再好好地想一想,你可不要後悔啊,徐長日先生。」
作者有話要說: 可憐的pua,太慘了:)
第210章 、手術中與麻醉意識
臭魚爛蝦的味道像是糾纏的海藻一般擰過來,密密地把整張病床都纏繞起來,散發著泥濘的味道。
徐長日是真的被嚇住,腦子都快要停轉,只能傻傻呆呆地瘋狂掙扎,真的成了剛出水面的魚,就連老舊的床都發出咯吱咯吱令人渾身發毛的聲響。
見狀,醫生皺起來眉,很無奈地退後示意他冷靜:「不做就不做,不過事先說好,我們的手術費可是不退的。」
徐長日才鬆一口氣,聽到對方說手術費不退,又傻了眼:「你們連麻醉都沒打,怎麼就不能退手術費?」
這回不需要醫生說話,連護士都已經不耐煩:「這都是在合同裡面寫好的,你親自簽的名按的手印,不相信的話就上法庭上告我們,我們等著接傳票。」
不愧是黑診所,居然能有恃無恐到這個地步。
看到他們都退開,徐長日的理智才漸漸回籠,意識到自己之前的想法多麼不理智,這又不是什麼販.賣.器.官.的黑市。
醫生可不管他想什麼,已經要摘下手套出手術室,還嘖了一聲:「可真麻煩。」
「等一下!」在數條視線的注視下,徐長日尷尬不已地小聲道:「做手術,我接著做手術還不行嗎?」
黑診所就是黑診所,無論什麼樣的顧客都見過,什麼大風大浪都承受過。頓時,醫生重新戴回手套走到無影燈下,護士拿出個板子示意他在上面的文件里簽字,「這是麻醉藥的價錢,簽個名吧。」
什麼?麻醉藥還要另收費?之前的手術費難道不是已經涵蓋了嗎?
護士像是看傻子一樣看著他:「當然不算在裡面,那只是手術的費用,麻醉的費用是要另外算的。」
「別慌,」一身綠的醫生微微一笑,非常好說話,「你如果不想要打麻藥直接進行手術的話,我們也尊重你的意願。」
那不就是生生剌肚子嗎?這醫生以為自己在拍什麼《電鋸驚魂》的恐怖片嗎?
可能是因為上一次交鋒中,徐長日就落於下風,又或者因為他的整具身體現在都平攤在手術床上,這讓他都覺得自己說不出什麼話來反對。
做麻醉的醫生甚至還不耐煩地看了眼表,在這樣越來越焦灼的氣氛中,徐長日慌忙伸出手,示意道:「我簽,我這就簽。」
不過,上了手術台之後還可以把手伸出無菌布嗎?
這是不是有一點過於不衛生了?
不等他思考完,麻醉機已經開始運作,隨著一陣冰涼的液體輸入進他的身體,徐長日在開口前就已經人事不省地昏睡過去。
而更加恐怖的對話,就在此時此刻發生。
麻醉師看了眼嗡嗡作響的機器,皺起眉叫了聲糟糕:「早就說這機子太老了,出現了滲漏的情況,有一部分麻醉劑滲出了。」
何止是一部分麻醉劑?大半的液體都沒有進入到徐長日的體內。
主刀醫生不以為意:「他現在不是睡得挺死的?實在不行中間再補兩針就是。」
這可不是補不補的問題。
護士搖搖頭:「因為我們診所太久沒有接收過患者了,存備的硫噴妥鈉和嗎啡的藥劑都不太夠。」
「不夠就不夠唄,之前有個小姑娘過來刮宮中途藥劑失效,我們不是綁著她的腿和胳膊做完的手術?」主刀醫生非常有領導氣質,發布希麼指令都非常淡定,好像這個世界上根本就沒有什麼是讓他覺得畏懼的事情。
臨危不懼,大將風範。
看著護士手指一抖,差點沒把手術棉球扔掉,醫生又安慰她:「別怕,做好避孕措施不就不必遭這個罪了?再說,做手術不是得去正規的大醫院嗎?既然貪這個便宜,也得承受相應的後果不是嘛。」
這,就是作為一個黑診所醫生的自覺。
一片沉默無聲中,醫生對著患者的大腿中央,劃開了第一刀。
副刀醫生探頭過去,隨口問:「這人的平均條件不錯啊,比亞洲男性的平均長度還要長上八毫米左右。」
護士好奇:「這不就是九厘米左右嗎?我還以為屬於偏短的類型了。」
「早和你說不要看太多小說和小網站的作品,」主刀醫生嗤之以鼻,劃開肉.皮的動作倒是很乾脆,「那些都是騙你們這些小姑娘的,沒幾個能超越豆芽。還真以為誰都能擁有營養快線的大小啊?連農夫山泉都沒有幾個人能達標。」
說的也是,護士遺憾地搖搖頭,「這種超越平均水平的男人都變成了女孩子,所以其實搞姬才是大勢所趨嗎?」
「哎呀,不小心割斷了。」兩個人正在閒聊的時候,可能副主刀醫生過於感同身受,手指一個不小心就把需要重新翻折進體內的皮給整個劃斷,鮮血對準他的容顏無情地掃射,他懵了,「這還能變性嗎?人不會廢了吧。」
「你怎麼一回事?」主刀醫生氣急敗壞,慌忙拿止血鉗上前止血,紗布像是不要錢的一樣往上堆,「之前做的是什麼手術?這種低級錯誤怎麼都能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