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低聲笑了一下,陸盡慢收起那兩份厚厚的計劃書,眼睛都不眨一下地撕碎丟到了一旁,酒色潤澤的唇瓣鮮麗而惑人,「我知道了。」
向小園赧然地垂下頭,不好意思道:「我是不是事情很多,而且好像有點傻?」
何止是有點傻,簡直會讓人懷疑能順利長大活到現在是個奇蹟。
然而看著女孩明媚又純真的笑容,陸盡慢在心裡又緩緩搖了搖頭。
這也未必,正是因為她的這份近乎於有點愚笨的善良,自己才會被吸引,就像向小園口中的那位姓全的姑娘。
光聽這傻姑娘的敘述,陸盡慢就能察覺到那位姓全的女生也不是什麼善茬,但是反而在遇到向小園這種會把全心全肺都掏出來的赤誠女孩時,才會變得分外柔軟,甚至不自覺地想要牽過她跳過那些晦澀的陷阱,所有的灰色面都不必也不能染指她的視線。
這才是向小園能占盡風情的所有意義。
是信仰。
是豎起屠刀染滿鮮血時仍然燦爛美好的清明。
是漫漫姐的園子妹妹。
慵懶地抻了個懶腰,指節輕輕按動幾下,陸盡慢把空掉的盤子移開,拿起剩下的那份單薄計劃書坐過去,「那就用這份吧,我們再核對一點兒細節。」
侵入鼻尖的不知是香水味還是女人性感帥氣的體香,向小園紅了臉,但還是認真地對照著自己之前查過的資料和陸盡慢一起認真核對起來。
最後她撓撓頭,沮喪道:「我好像真的很麻煩。」
「沒關係。」陸盡慢縱容地摸了摸女孩的黑亮頭髮,輕輕一笑,嘴角勾起的弧度能讓世界上所有的男人望而失神。
因為是向小園,所以所有的麻煩都是可愛的明天。
作者有話要說: 我永遠喜歡女孩子!
第190章 、爵士鼓與半島冰茶
晚上八點,深夜酒吧。
迷離的燈光和鼓譟的音樂節拍像是擊打在人的心上,濃稠的酒精味道匯聚到一起,使得人腎上腺素飛速飈高。
正是適合失去理智後打架或艷遇的好地方。
中央的台子上是一個小型的樂隊,然而奏出來的不是舒緩情歌,而是節奏感特別強的打擊樂舞曲。
糊著彩紙的轉盤燈投出來一大片迷離的影子,在舞池裡隨著鼓點搖擺的男女臀部都快晃出來重影,蜇得人都快跟不上這急促的鼓點。
徐長日的眼睛直了。
然而,他並沒有在看舞池中央那個穿著小吊帶和熱褲縱情熱舞的姑娘,而是在看中央台子上面的架子鼓手。
而且絕不僅僅是徐長日,酒吧里八成以上的男人都在有意無意地打量這個台上的人。
身上的面料將這個鼓手的肌膚裹得嚴嚴實實,偏偏大腿和胳膊的線條流暢至極,身材可以說是濃纖合度,甚至於臉上還帶了個口罩。
好身材的女人絕對不少,但是你只要看到這個架子鼓手,就絕對沒辦法移開視線。
倒不是說這鼓手敲爵士鼓的技術有多麼好,也不是說雪白脖頸上一閃而逝的玫金項鍊有多麼吸人視線。
而是她的姿態。
就好像這不是在奏響一首酒吧里司空見慣的曲子,也並不是在討好台下的觀眾,而不過是她閒暇時打出來的一把遊戲。
鼓棒被她隨性地捏在手裡,腳也只是松松落在腳踏的低音大鼓上,修長而白皙的手掌抵在嗵鼓上,整個人都露出一種漫不經心的姿態。
哪怕是敲奏出重音時,槌杆也只是輕輕划過疊音鑔的邊緣,樣子可能實在是太過於隨性,讓旁觀的人也要為她捏一把汗,生怕一個不小心就錯過鼓點或是鬆開了鼓棒。
像是踩在危險的邊緣跳一支酣暢的舞蹈。
然而沒有。
縱然她好幾次都像是要跟不上節拍,但是槌杆、指尖與手掌總是能在最恰當的時候敲擊到應該的位置。
即便是最激烈的時刻,她的頭也安然地半垂著,臉上唯一露出來的一雙眸子眼尾冷艷地上挑,眸色很深,好像對台下觀眾的歡呼亦或男人的旁觀都全不在意。
艷。
最後一個鼓點敲擊完後,架子手隨性拋開了鼓槌半跨步離開椅子,腰身瘦而窄,清晰的鎖骨盛著點酒吧陸離的燈光。
還不等底下的觀眾看清,人就已經半欠身致謝,瀟灑地邁下了台子。
高級性感。
不露肉也沒有欲語還休的曖昧眼波,她眼神清冷,好像是坐在王座上高高在上的女王,台下簇擁者連垂涎的視線都不敢讓人曉得,只能跪在她腳下自刎,用最純淨的滾熱血液鋪出一條猩紅色溫暖地毯。
她沒有一個姿態或者一個眼神在勾引,但是卻每一個動作都惹得人移不開眼。
與其說是漂亮,不如說是媚。
冷而媚。
已經是璀璨到了刺眼的程度。就好像小時候跑到商店裡踮腳去望擺在最高層的高價寶物,明明情知自己沒有能力占據,卻還是忍不住流連忘返,哪怕是要被寶物尖銳的稜角刺破心臟也在所不惜。
是極品。
是絕世美人。
徐長日手裡的半島冰茶都快被他焐燙,然而還不等恍惚喝一口降溫,但見只骨感覆著繭的手指蓋上他微顫的手指。
還沒覺出味來,這引得酒吧無數人注意的鼓手就緩步走來,淡淡把這搖晃著冰塊的酒液舉起移至唇邊,撥下來半邊口罩的動作自如隨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