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殊不知,她這樣一說,反而像是間接承認了是自己丈夫殺的人,而自己只是個無辜的局外人。
畢竟在目睹大壯媽媽怎麼辛苦地照顧一家人時,他們也關注到大壯爸爸每天都早出晚歸,洗衣服、幫忙收拾東西的時候永遠找不到他的身影。
之前在巴士上也是,動不動就揮著武器嚇唬小姑娘,這就是有暴力傾向的最好證明啊!
而且,這些天裡,飯和菜是大壯媽媽帶著飯盒親手盛回去的,平時見不到大壯爸爸,只有在林子邊和小溪旁這種地方,才能偶爾見到他醉醺醺的樣子。
反正都是很荒僻的場所,見不得人的那一種。
換言之,就是非常適合作案的好地方。
而且看一下大數據,酒醉後衝動殺人所占的犯罪比例絕對不小。
而且為了銷毀證據,看看這男人都做了什麼?
又是扒皮,又是扔茅廁,甚至還抽了骨頭做挎包,簡直是挑戰人的頭皮發麻極限,這就是反人類啊!
眾人不知道野味天團的事情,不知道他們聚集在那裡是為了悄摸地吃野味。
自然,如果他們知道了恐怕會更加確信心中的猜想,畢竟現在死的全是野味天團的成員,衝動殺人說也就更加可以被證實。
沒錯的,就是大壯爸爸做的。
夫妻本是同林鳥,但是遇到災難的時候,還是有可能下意識地選擇推卸責任,而各自飛開,不是嗎?
這個時候,大壯媽媽也咂摸出味來,不過她肯定不想揭穿是自己好面子才撒謊的真相,只能吞吞吐吐地說:「不是我們家的那位做的,他就是看著凶,其實對人還是很和善的,怎麼可能隨便殺人呢?」
反社會人格本來就最會偽裝了!
她這樣的說法,又讓大家原本的懷疑更加深了一點,看著她的目光都帶上同情了。有同為妻子的遊客拍著她的肩安慰道:「沒事的,我們都知道這不是你的錯。是你這次沒有遇上好男人,小心保護好你的財產,找下一任的時候要擦亮眼睛啊。」
不是的。
大壯媽媽張口結舌,又不能直接拂去她的好意,只是小聲說:「我們多年夫妻,我知道他不是這種人。」
這話實在是完全沒有任何的說服力。
不過趙飴紐是非常善良的女孩子,這時候出了個新建議:「這樣吧,只是我們在這裡討論也沒有意義,不管是下山後報警還是主動自首,也去聽聽您丈夫怎麼說。要是真的不是他做的話,既不會冤枉他,而且我們這些普普通通的遊客也能安下心來,免得每天都擔心自己的人身安全。」
這個辦法倒是很好!
再看這小姑娘架個文文靜靜的小眼鏡,說話的聲音也不緊不慢,像是春風一樣柔和,一下子就撫平了大壯媽媽原來煩躁的心緒。
甚至,她也忘了之前就是這個女孩拿著刀,把他們家大寶貝的手指頭給劃破了,大壯媽媽還感激地說:「好,你們跟著我一起去吧,他現在應該還在睡覺,沒醒呢。」
眾人對視一眼,正常來說,這種直接去見有重大嫌疑的殺人犯的事情,他們是不敢做的。
但是一來他們人多,膽子也會跟著群眾效應大起來一些。
二來這幾天死的人太多了,他們就算原來再怎麼敏感,在接二連三恐怖刺激的事情刺激下,大家也隱隱有一點麻木。再然後就是惱火,畢竟這麼天天膽戰心驚如驚弓之鳥,是個正常人也受不了。
於是眾人一拍即合,收拾好餐桌的殘局後和村長老婆告別,一起走向了村長老婆的屋子。
唯有小女友拉著趙飴紐走到最後,伸出手。
趙飴紐:「什麼?」
小女友盯著她笑起來,默默接過趙飴紐手裡面不透明袋子裝著的骨頭包,輕聲說:「我拿著效果會更好一點,不是嗎?」
趙飴紐眼鏡後面的眼鏡彎出一道秀氣的弧度,「什麼時候知道的?」
「其實具體怎麼回事,也不是很清楚。」小女友挽著她的手,女孩子的香氣像是柔軟的箭矢,刺破了灰濛濛的天,「但大概是那天他想灌醉我的那個晚上,我從窗外看到你拿著個黑塑膠袋出現,隨後他就跑出去那時候察覺到的吧。」
這個他,指的自然就是淹死在茅廁里的小男友。
兩個人一起望向了手中黑色不透明的袋子,會意地抹平唇角微笑的弧度,闊步向前走去。
第170章 、湯姆蘇與男人味
「真的是大壯爸爸殺掉的人嗎?」唯一沒跟著去湊熱鬧的伍覓一回到屋子裡,摘下假髮後撓撓頭,手指甲里全都是黑色的皮屑。
這也不能怪他,實在是不能洗澡出門又得帶假髮,是個正常生活在文明世界裡的人也忍受不了。
所以雖然伍覓一很想跟著去看到底是怎麼回事,還是先回到屋子裡去換衣服。
徹夜未眠的魯勿退眼白全被紅血絲占據,一聽到「殺死」這兩個字就像彈簧一樣跳起來,「殺死誰?」
伍覓一被他這動作嚇了一跳,特別是他身上還沾著點莫名的腥臊氣,下意識結結巴巴地說:「就是村長和之前的那個精神小伙徐展。」
魯勿退放下心來,喝了口水潤潤唇又倒下去,語焉不詳道:「不是他。」
是導遊。
反正這個不安分子都被魯勿退給解決掉了,終於可以高枕無憂地給自己看病,魯勿退翻個身正要補覺,就聽到伍覓一接著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