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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子揚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強撐出個溫柔的語氣:「我去吧,你等我一會,五分鐘就回來。」
他要好好教訓一下這個比他親媽還煩人的臭崽子!
虞欣乖巧地點點頭,目送他遠去。
五分鐘、十分鐘、一小時、兩小時、一整夜……
男主再未歸來。
素白的手指捏著片晶片,虞欣幽深一笑。
真不愧是小說作者和小說男主人公的絕對碰撞啊,厲害,厲害。
第224章 、責任與房門
也不知道怎麼回事,李子揚覺得自己現在的心情很不安,有點說不清道不明的煩躁。
就像是小時候纏著家人排了好長的隊買到的模型,還沒等玩一下就失手掉在了地上。
他生硬地推開孩子的公主房時,對上的就是自己親生女兒的眼睛。
郝珂簾像是貓咪一樣,嬌嬌地嗔他一眼:「爸爸,你怎麼才過來?」
從小就沒有什麼和年齡小的孩子打交道的經驗,李子揚眉頭擰得更緊了,「你到底叫我來幹嘛?不知道大人有事情嗎?」
他說的是正義凜然,嘴唇往下收還真是嚴肅的大家長樣子,普通的孩子怕是真的會被他嚇到。
然而郝珂簾自然不是普通的孩子,他在心裡嗤之以鼻,「有什麼事情?你要和那個壞女人在一起嗎?難道你忘了媽媽嗎?」
在李子揚看來,這孩子媽媽還真不是什麼好東西。
即便原來有什麼肌膚交融的情分,也在這孩子的啼哭和折騰下被消磨殆盡。
更別提,虞欣那麼一個明艷精緻的大美人在旁,李子揚就更想不起之前和自己有一夜之緣的可憐女人。
雄性生物,就是這個樣子。
很顯然,郝珂簾也明白這個道理,雖是心裡不甘,但是看到李子揚不耐的表情還是轉了話鋒,「爸爸,我的膝蓋好痛,好痛好痛啊,都是因為那個壞女人。」
不是虞欣幫你敷的藥嗎?
話雖如此,李子揚也懶得去搭理這小屁孩的內心,不耐煩地捉住孩子的小腿,兩道眉毛就沒有鬆開過,「你晚上亂蹬,能不疼嗎?」
噝,這死男主是真沒照顧過孩子,疼死人了。
郝珂簾眼睛裡含著淚水,揪住男人的褲料,可憐兮兮道:「爸爸,都紅了。」
「哪紅了?」李子揚不耐煩地去探身看,結果剛好對上孩子洗乾淨後細白的兩條腿。
勾住粉色的裙子小腿輕輕擺動,糾纏又綿弱。
這樣細的腿,要是纏繞在腰上……
他在想什麼?這可是他的親生女兒!
不知道為什麼自己的心咚咚地跳快了兩聲,李子揚別過視線啐了句髒話,不自然地摸了下自己的脖頸。
肯定是剛才因為沒和虞欣把活辦完,這才起了一瞬間的邪念。
郝珂簾自然沒錯過男主驟然變紅的眼睛,他悄悄地笑一下,露出兩個米粒一般的白牙齒,像是什麼都沒有察覺一樣:「爸爸,你快看啊,我的膝蓋都紅了,你不疼佳佳,不疼珂簾了嗎?」
珂簾兩個字,就像是錘子一樣敲在了李子揚的內心,他不期然想起七年前那個濕潤火熱的雨夜,想起來女人的細聲哭訴和綿軟的身體。
該死的,更熱了!
李子揚最基本的道德理念還是存在的,正要邁腿轉身出屋子,就被孩子小小的手抓住褲腿,「我不要那個壞女人,我只想和爸爸永永遠遠在一起。」
孩子的聲音很小也很甜,像是在唱兒歌一樣無邪,但這無異於是悶雷炸響在成年男人的耳朵邊。
他詫然地回過頭來,放低聲音問:「你到底是誰?」
「我是你的女兒啊,爸爸,你不認得珂簾了嗎?」郝珂簾半跪在鬆軟的床鋪上面,做出一個六歲孩子根本想不到的膝行動作,還伸出舌頭在嘴唇上舔了一下,好像是上面蘸了牛奶漬。
六歲的孩子試探性伸出手往上面抓,含著嘴唇道:「媽媽能做的,我也能做到,我來當爸爸的妻子不可以嗎?」
瘋了。
以一個童音說這樣所謂魅惑的話,其實是很好笑的,不過李子揚一點都不想笑,他就快要詫異地失了聲:「這些話,到底是誰教給你說的?你這是在勾引你親爸爸嗎?」
誰教給我說的?
在一片半明半昧中,郝珂簾鄙夷地抽動下鼻翼。當然是你自己的想法了。
身為一個優秀的小說創作者,郝珂簾能感覺到,如果能塑造出一個成功的人物,那麼到了寫具體情節的時候,這個人物到底會怎麼做是完全不受小說創作者控制的。
如果是真真正正的普通父親,怎麼會因為小孩子做幾個動作就衍生出邪念呢?
撅起來屁股是刻意勾引,剝開果皮吃香蕉是刻意勾引,洗澡的時候沒有鎖好門是刻意勾引,喝牛奶舔牛奶漬也是刻意勾引。
穿粉紅色的睡衣是刻意勾引,跑得太著急衣服被勾破絲是刻意勾引,揉著眼睛哭泣是學著淫.賤的媽媽刻意勾引。
膝蓋破了皮叫痛不迭是刻意勾引,忍氣吞聲什麼話都不說是惹人憐惜的刻意勾引,喜歡繼母是早慧心機的刻意勾引,討厭繼母是不懂事不乖巧只想取得人注意力的刻意勾引。
看你是勾引,不看你也是勾引,偷看是勾引,漠視依舊是勾引。
走動是勾引,坐著是勾引,趴著是勾引,躺著是勾引,站著是無聲勾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