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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至於,全知詩敢猜測,倘若不是因為向小園發現徐長日還騙了這麼多女孩子,做下過這麼多醜陋的噁心事,可能根本就懶得來報復,而是乾淨利落地分手然後抽身而出。
不過換一個層面想,這倒也不是什麼壞事。
比起發生過就不會忘掉的全知詩自己,能把想要捨棄的東西就這樣乾脆利落地拋棄掉,未必也就不是一種讓人羨慕的能力。
向小園既是心虛又有點好奇,看全知詩好像沒生氣,這才黏黏糊糊地靠過去,簡直和粘牙又甜蜜的麥芽糖有的一拼,「知詩,我就知道你人最好,不會生我的氣的。」
不會生氣是不會生氣。
全知詩瞥她一眼,到底沒忍住:「之前你和陸盡慢的事情,是真的記不得了嗎?」
還有什麼之前的事情?
向小園徹底糊塗了,她奇怪地看過來:「我就只是看過漫漫的直播,成為了主播的鐵桿粉絲,說起這個還要感謝徐長日呢。還有什麼其他的事情嗎?」
很好,不愧是向小園,已經輕輕鬆鬆地忘得乾淨又利落。
很難得的,全知詩竟然難得的對陸盡慢產生了一點同情心,再看一眼這個傻姑娘迷茫的樣子,由衷地感嘆道:「園子,你可是真的厲害啊。」
換個方向想,可能也只有向小園這樣的女孩子能製得住陸盡慢這種類型的妖孽。
道高一尺,魔高一丈。
什麼叫做一物降一物?
占盡風情的向小園誠不欺我啊。
不僅僅是陸盡慢,徐長日更是對向小園的魅力念念不忘,哪怕是就快要登上手術台,也還惦記著給自己的女朋友打一個電話。
哦不好意思,不是女朋友,是前女朋友。
但是現在徐長日確實對她依賴很深,哪怕是護士再三地催促,也還是伸長了手想要撥電話。
在繳款前很和顏悅色的護士此時翻臉不認人,盡顯不耐煩本色,劈手奪過他手裡的電話,冷聲道:「私人物品要放在小柜子里,你要帶著它一起上手術台嗎?」
可能是因為之前在向小園體檢的醫院受的刺激過大,徐長日什麼反駁的話都不敢說,只能囁嚅道:「不是,我只是想再和我女朋友通個電話。」
「你到底有幾個女朋友啊?剛才不是還和一個叫漫漫的打過電話,怎麼又來?」護士抱臂很厭煩地看他一眼,不等徐長日反駁又轉過頭去,「我對你的私生活不感興趣,但是我們的時間很緊,沒有功夫聽你在這裡磨蹭,你要是不想做的話就等下一班。」
哪裡有很多人啊?
徐長日在心裡吐槽,換上便於做手術的寬鬆病號服時還不屑地想,他來這地下的黑診所諮詢過半天,除了他以外就只有兩個騎著摩托車送外賣的小哥經過,真不知道其他的患者是從哪裡來的。
石頭縫裡面蹦出來的嗎?
話雖如此,徐長日可不敢磨蹭,他可是已經和大小姐漫漫通好電話,決定好要做完手術後就馬上在一起了。
再說這裡的手術這麼便宜,完全就是大白菜價,除了這裡,徐長日還真的不知道自己怎麼能有能力支付手術費。
不僅僅是這個,原本他已經和自己公司的老闆約定好,只要聯合起來拍他老婆的艷照,逼宮讓這位女老闆下台,不日他就能登台上位,甚至獲得一筆價值不菲的酬勞費。
可是也不知道是怎麼一回事,女老闆不但沒有忍氣吞聲地解甲歸田,反而是老闆好像遭遇了什麼財政危機,連公司都好像快辦不下去,他的升職更是膠著在半途,沒有絲毫的進展。
自然了,如果徐長日能獲得漫漫的資產,這些社畜才需要思考的辛苦事情根本就不需要他來擔心了。
想到這裡,徐長日下定決心,把小柜子鎖好之後跟著護士背後走向了手術的準備室,深呼吸就等著對方給他抬上手術台。
等一下。
直到無影燈打過來,半邊口罩耷拉下來的醫生拿好了手術刀,徐長日才驚慌失措地扭動起來:「醫生,我還沒有打麻醉針呢。」
這是要幹什麼?
生生地刨開嗎?
這是什麼中世紀的療法啊?
醫生原本還正在和旁邊的護士調情,聽他說話原本還有點不耐煩,等他講完後才恍然大悟地啊一聲,「對啊,我忘了。」
忘了?
忘了?
忘了!
不是開玩笑,徐長日當場就能給他上演一個精神崩潰。
無菌布敷衍地遮了一半,本應緊緊關閉的手術室現在大敞著,連門外的醫護人員吃外賣的味道都能聞得見,醫生的手套皺皺巴巴像是戴了十多年的抹布一樣,徐長日都準備咬著牙認了。
可是連打麻醉都可以忘記,這真的沒關係嗎?
不管徐長日的震驚,主刀醫生倒好像沒當回事,還給護士使了個眼色,安慰他:「沒事沒事,這不是還沒開刀呢嗎?」
徐長日的第六感告訴他,這裡實在是太不靠譜了,之前冰冷的新聞報導與數字都化作小刀割在他的皮膚上面。
他激靈靈打個突,想要臨陣退縮,大吵大嚷道:「我不做了,我後悔了,你們讓我下去!」
不等他扭動著跳下手術台,兩隻鐵一樣的臂膀牢牢地焊住他,像是已經固定好一頭待宰的肥豬。
在徐長日驚恐睜大的雙眼中,醫生悠悠地走近,很耐心地拍了拍他的臉:「別著急啊,未來的徐女士,我的技術可是很好的,你不期待變成脫離髒臭男性軀體後蛻化而成的完美女性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