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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皎皎驕矜地點了點頭,這還差不多!通過不斷重複同一信息令對方就自己「嫌貧愛富」的標籤加深印象,最後達到在封鎖的空間內使其完全精神依附;將夜半找小姑娘出來聊天的行為,偷換概念說成自己在照顧人,凸顯出他暖男的高階形象。
這,才是pua。
唯一的問題是,現在消息源沒有封鎖呀。
圍觀群眾覺得這個敲鐘男徹底地瘋了。
余艦撲克臉繼續擺嘴型:丑逼說天下女孩盡愛他。
范天言咆哮:「你知道有那麼多美女可以選擇,有其他女孩子也對我垂過青,比如我和你說過的班花,對風雲學長的告白其實也無動於衷,她的真愛是我!」
范天言居然是個失望的語氣:「可是我只和你這種沒什麼情調的女孩在一起。」
也許是錯覺,群眾的噓聲更大了。
看來范天言已經奚落打壓尤皎皎已久,習慣成自然,即使在公眾面前也收不住嘴了。
這通電話後,有好事者很快就扒出來范天言班上的班花是誰。
沒想到聽到這件事情的班花,反而比她那個風雲男友更加憤怒:「當時我親愛的和我表白,他就傻呵呵地在一邊看著。我不好意思直接罵他,就用眼神意思,沒想到這個蠢貨居然還賴在那不走了。」
班花:「這個敲鐘男,毀掉了我親愛的精心準備的表白不說,居然現在還造謠!」
她越說越氣,馬上去找男朋友訴苦了。
風雲男友之所以為風雲男友,就是因為那是「道上混的」。
原本人家有風度,懶得理范天言這種不入流的貨色,就當是路邊一塊礙眼的石頭,現在石頭不僅礙眼,還要上趕著來蚍蜉撼樹!那就別怪他找兄弟抄傢伙,對他不客氣。
男人的打架自然和女孩子在學校的小打小鬧不同。
總之,范天言鼻骨粉碎性骨折、牙齒脫落,胸腔積血,愣是躺在醫院打石膏休整好久,還不知道緣由是什麼。
這也是後來的事情,當下范天言還在快樂地誇誇其談。
余艦還是面無表情地擺口型:現在要逃避式雙標。
范天言:「可是你看看,我誰都沒要,就只喜歡你,還默默地保護你。看看那些勞什子高調直升機求婚、主席台示愛和電影院包場放鮮花表白吧,都是富二代和毛頭小子干出來的浮誇行為,那都不是愛,畢竟那些臭錢對他們來說只是九牛一毛。」
余艦:丑逼會說一心只向你。
范天言越說越激動:「只有我,傾盡了我的全部、我的錢、我的時間,就只為了你!只為了你!為了你!」
不過,終於來了!他帶著胡攪蠻纏上綱上線的PUA終於來了!
尤皎皎摩拳擦掌,等的黃花都謝的要重開第二春了。
尤皎皎清了清嗓子,終於可以開始回擊。
她故作疑惑:「聽你這麼說,我有點好奇。如果像你說的那樣剛開始只是為了憐憫我的話,其實你之前對我,是沒有什麼感情的。
尤皎皎:「你更加喜歡我室友這種類型的美女,也就是說,學長是日久生情,直到後來才喜歡我。」
尤皎皎:「可是實際上當初,我告白一下子就成功了。」
說來也有趣,原主,也就是現在的尤皎皎,因為家庭原因現在大二,陳軟芋大四即將畢業,范天言也已經大三。
如果范天言真的像他自己宣稱的那樣:一個女朋友都沒有相處過,還得到了那麼多女孩子的青睞的話,在他眼中青澀無趣又不好看的尤皎皎,居然在「死纏爛打」「無所不用其極」的告白攻勢下,他就立馬繳械投降了。
尤皎皎:「這樣看來,是不是隨便一個女生和你告白,你都可以接受啊?畢竟你居然願意為了我這種,在你眼裡一無是處的女生送早飯、還得了肺炎。
尤皎皎吸了口氣:「你這得為其他好看的小姐姐得肺結核了吧?」
似乎是再也忍不住,人群中一個男生徹底繃不住,噗嗤地笑了出來。
尤皎皎裝作沒聽見:「好奇怪啊,這麼多美好的女生向你示好,你居然一個都不動心。咦,我想起來了,我姐姐和我說她的一個男生朋友也是這樣,瘦瘦弱弱文靜乖巧,有很多女孩子喜歡他這種男孩,可他但是就是沒有接受。直到最後,他找了另外一個肌肉猛男,幸福地生活在一起了。」
尤皎皎:「我姐姐說,他剛開始是怕出櫃,會影響別人對他的看法。」
尤皎皎:「學長你也對這麼多喜歡你的女生,一個也不動心。你還從來不去主動的追求喜歡的人,難道說你也對男人……」
尤皎皎:「哦我還想起來在熱搜上曾經看到的那張圖了,學長你和一個看不清臉的男人,在瓷片碎了一地的茶室里,滿地都是奇怪的混合物,學長你的表情還那麼。」
尤皎皎欲言又止,不過時間、地點、人物都這麼清晰明了,本來就走在八卦第一線的群眾們更是回憶起了當天的震撼。
竊笑聲更大了。
不給范天言回答的時間,尤皎皎卻又話題一轉:「還是說,其實除我以外還沒有女生和你表白?」
尤皎皎一口氣說完,這可是截止到目前最長的一段話,之後便乖巧地等待了。
如果范天言冷靜一點,就會發現這種言語上的小圈套是PUA所必備的:假定某個不存在的預設,讓你必須從所給的選擇裡面挑出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