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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連小學妹也揉了揉腦子:「等一下,有沒有清楚一點的規則。」
最後還是羅璃棲上前移除走多餘的黑方酒杯,把規則直接寫明出來。
兩名玩家輪流清除作為籌碼的十五個酒杯。在回合中,玩家可以輪流移除一杯、三杯或者四杯酒。如果到了玩家的眼前沒剩下一杯酒,則遊戲結束。
這次的勝負判定方法是,拿走最後一杯酒的玩家獲勝。
「不過多出來的這五杯酒要怎麼處置呢?」趁著大家圍著規則看的時候,羅璃棲微微搖晃起高腳杯。
竹阿疤很是陰鷙地看了她一眼:「輸掉的人如果不願意坦誠真心話的話,就一口氣把這五杯酒都喝掉,怎麼樣?」
他已經早就想好了問題,就直接問羅璃棲和幾個人上過床。
這還是他剛剛從羅璃棲的問題中獲得的靈感,事先預設羅璃棲已經不是處女,再進行盪…婦羞辱,只要這個問題一出現,無論她怎麼回答,都一定會被扣上帽子。
倘若拒絕回答的話,竹阿疤瞥了一眼基本是滿杯的黑方,笑得弧度更加大了。
所以說女人為什麼要仗著有點小聰明來惹怒他呢?這完全就是吃力不討好,老老實實當個花瓶,被鹵哥豢養不好嗎?
想到這裡,他低垂下視線,再抬頭時又是溫和的紳士,「ladyfirst,這回你先移酒杯吧。」
剛才就是因為竹阿疤不顧這些紳士的品格,自己先急了非得搶一個先手,結果不僅沒占得便宜,反而輸掉了遊戲,聽那些人的噓聲,竹阿疤就知道自己是徹徹底底的顏面盡失了。
肯定是羅璃棲搞的詭計,那既然如此,還不如他讓一步,徹底讓羅璃棲的方法都使不出來,完完全全變成運氣遊戲。
PUA的戰略很簡單,就是把對方的智商拉到和他一個水平,然後用酒鬼豐富的經驗打敗你。
羅璃棲笑得更甜美,從善如流地拿走了一杯酒。
這次竹阿疤顯然比上一回謹慎得多,看著她看不出心裡的表情,小心地移走一個酒杯。
「沒勁,你們在這裡玩一加二等於三的過家家呢?」有人看著著急,離著老遠吆喝起來。
無數人一同喝起倒彩來。
這樣的嘈雜氛圍下,羅璃棲撩動一下栗色的長髮,直接拿手腕上的皮套給隨便綁起來,直接端走了四杯酒,這回桌面上就只剩下九杯酒。
頓時,眾人吹起了口哨來,「美女厲害啊!」
「怎麼端走了這麼多杯啊?」小學妹簡直都快急得火上房了,「羅璃姐不會被他的激將法給騙到了吧?」
一片叫好聲中,唯有旁觀的毛柚汐微微一嘆:「蠢貨,輸了都不知道。」
小學妹這下可真的嚇到,就差擼袖子做準備:「不會吧,羅璃姐要輸了?那我去替她擋酒。」
「我不是說她,是說竹阿疤。」一把將站起來的小學妹拽到沙發椅上,毛柚汐無奈了,「從開局的時候,竹阿疤已經輸了。」
小學妹迷茫地睜大了眼,還很緊張地握著牛奶杯:「怎麼就輸了?這不是才剛開始,才過了一輪嗎?」
「你還真當羅璃姐會和一個針線頭拼運氣啊?賭局從來都是數學題。」戳了下她的額頭,毛柚汐扯過一張酒水的帳單,旋開了隨身帶著用來補妝的口紅,給她講解起來。
「這是很簡單的博弈論,都不需要畫矩陣。」毛柚汐畫了兩行線,點著橫線解釋起來,「在這種兩個人玩的零和博弈遊戲中,一定有一個贏家,有一個輸家。而且這並不是完全的賭運氣,而是有必勝的決策在裡面,我們用N位置來表示先手有必勝策略,而P位置則用來表示後手有必勝策略。」
小學妹點點頭,張了嘴看對方寫下的兩個字母,「哇,為什麼要用這麼容易讓人想歪的字母來代替?」
毛柚汐都氣笑了:「不用N和P也行,果凍和巧克力,草莓和蛋糕,貓和狗,S和B,什麼都行。」
小學妹:「不必了,原來的就挺好。」
清了清嗓子,毛柚汐接著講解起來:「由於P表示後手有必勝策略,所以所有的最終位置都是P,而有機會移動到P的全部都是N位置。相反的,如果從某一個位置出發,無論如何嘗試都只能移動到N位置的話,這個出發點的位置就只能是P位置。」
這話聽起來有點繞,但是難不倒戀愛哲學家小學妹:「可不可以理解為,P是所有愛情的最終歸宿,是老實人,是賢夫良父,有容乃大,無論N再怎麼淘氣都願意接納。而N是情場浪子,捕魚專家,專門禍害老實人,只要有一點能捕捉到P的機會,就絕對不會放過。但是,P是古板的N性戀,P只能接受和N相戀,不管N再怎麼劣質濫情花心都願意接受,就是不願意與同性的P相戀,就像是磁場的兩級,看到了就想要避開對方。相反的,N是雙性戀,非常的海納百川,無論對方是N和P都可以來一段荷爾蒙激情之戀。」
雖然聽起來很奇怪,但是莫名其妙的還挺有道理。
毛柚汐把第一局遊戲裡的一到二十一數字排列開,然後將唇膏遞給對方,面無表情:「我先給你講解一下他們玩的第一局。」
數字一到二十一對應著黑方的酒杯數量,因為是拿走最後一杯酒的人輸掉比賽,所以數字一對應的是位置P。換言之,如果在你撤走酒以後,面前還能剩下一杯酒,那麼你就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