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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個男人倒是沒看出來不對,還嘖一聲,感慨道:「這姓薛的倒是沒騙我們,這要分娩的小婦幽門更緊,道兒也順滑,倒是比才開了苞的姑娘更帶勁,下回倒是可以專門找幾個女的懷孕,等到要分娩的時候再來把玩一番。」
辛薇眼睛一冷,手上的匕首已經出鞘,而王寶釧卻比她動作更快。
只見原本還臥在榻上奄奄一息的女人爬起來,不知道是從哪裡來的力氣,臉面煞白,卻牢牢薅住這嘖聲不已的男人,眼瞳似是沉著黑汪汪的深水:「你胡說八道!怎麼可能是薛平貴叫你們來的?」
這男人看她這陰狠至極的眼神,也是嚇得一驚,原本要打她巴掌的手下意識一收,只是避開了她的身子站起來:「你這不都知道他的名字了嗎?還在這裡問我們做什麼。王氏,我們倒也是不瞞你,我們爺幾個雖說好色,但是也沒有那些青天大老爺那麼變態,還不是這薛平貴給了我們銀錢,勒令我們把你這孩子給打掉。」
其實,薛平貴倒是沒有想做到這麼狠,只是讓他們一碗墮胎藥打下去而已,然而這個王氏之前還一副柔弱可憐的模樣,一被端上藥,卻像是要殺她命一樣的掙紮起來。這個大肚婆瘋狂地踢踹掙扎之下,他們幾個男人竟是差點都沒有降住,一時之間藥液四溢,淋在她胸前的衣衫之上,反而讓幾個男人另起了邪念,從攀登柔軟的高峰開始,後續的事情就剎不住了。
雖說過程不一樣,但是也算是完成了薛平貴交代的任務,人也是真的在他們這番折騰下小了產。
因著王寶釧已經足月,孩子落下來的時候,已經不止是一團粘稠的血肉,五官都顯了形狀。
不過他們幾個男人本來就是市面上的潑皮無賴,真是鬼見愁的真的惡人,什麼樣的血腥場景都見過,更不用說這麼一個掉了的胎兒。
現下鬆快了身子,竟然還能有閒裕扒拉扒拉,臉上露出個極為混不吝的笑容:「呦呵,還是個帶把的,真是可惜了。」
王寶釧身上的氣勢瞬間幽深,房間都好像跟著冷了幾度,連那幾個彪形大漢都下意識收緊了身體。
這時候忽然傳來紛沓的腳步聲,打頭的竟是好久不見的老鴇,她鬢髮凌亂,嘴唇緊抿,一雙眼睛竟是要射出來火焰,冷冷地指了指這一眾惡霸,低聲道:「官老爺們,就是這幾個潑皮。」
竟然是官府的衙役。
原來這幾個無賴實在是太臭不要臉,來到窯子之後看到其他嬌艷鮮嫩的姑娘,在替僱主辦事之前,竟是還和其他姑娘雲雨了一番。然而他們幾個花樣多不要緊,不付帳想霸王可就不對勁了。
能在這地界開得起窯子的人都不是尋常人,背地裡肯定有靠山,被幾個潑皮不三不四侮辱一番的老鴇大怒,當即真的把官府叫了來。
卻沒想到,這幾個潑皮愣了一下,不僅沒害怕,還笑出聲來:「你瞧你,怎麼連個玩笑都開不起。不就是去官府嘛,要是軟言相求一番,指不定我們爺幾個就自己去了呢。」
他們是真真正正的無賴,去官府報導的次數可能要比回家的次數還要多,然而每次犯的事都不至於死,只是噁心人而已。官府都不願意把這幾個人收監,他們來監獄還更開心,畢竟這幾天的飯也有人管了,平素好多商家被他們欺負,也只能捏下鼻子認了,只是天天祈禱能有個大俠把這幾個冤孽給收了。
而在一番鬧哄哄的聲響之中,將瀧微眯了眼,眸光如電一般照向另一個虛掩著門的角落:「誰!」
那門本來是半遮半掩的,因著這突如其來的一聲,嚇得驟然關上,幾步走到軒窗旁邊,就想跳窗而逃。
然而將瀧已經不是從前身嬌體柔的潘金蓮,兩三步就躥了過去,一把拉開門,正好對上邁出窗沿一條腿的男人的眼。
還能有誰?可不就是闊別已久的薛平貴!
幾個衙役也跟著走過來,然而薛平貴的下面正是熱鬧街市,他們也要忌憚對方狗急跳牆,另外傷了無辜路人,於是只能對峙起來。
「你就是薛郎君吧?」眼皮子微微掃了下不遠處滿身狼藉的女人,將瀧轉過注意力,淡淡道。
這薛平貴遇到驚慌的事情也不怕,眼神往腳底的街市逡巡一下,嘿嘿一樂:「潘小姐?您就是潘金蓮吧。也別這麼陰嗖嗖地看我,那話本子的事情你改了我自認倒霉,算是我活該,我們兩不相欠。」
聽到這熟悉的嗓音,王寶釧如遭雷擊,跌跌撞撞地跟著爬過來,耳語一般地呢喃道:「薛郎,你為什麼要這麼對待自己的骨肉?」
卻不曾想,薛平貴不但沒有心虛,反而迎面對她唾出一口濃痰,顯然是已經被揭露出來,也就不再遮掩。
他似乎是懶得與之對話,轉而看向了潘金蓮。
「潘大小姐,武大夫人,我知道你面慈心善,覺得我這番事情不要臉皮,做得過分,可是我也是倒霉。這王氏已經不是第一次做這種事,明明懷的不知道是誰的野種,卻要攀咬在我的身上,說讓我養她的後半生。一時貪歡我倒是願意,可這胡亂誣陷,小生可就不能認了。」
薛平貴從上個副本里出來的時候,就有心想擺脫開這個進了遊戲後更為奇怪的女朋友,然而無論怎麼跑,對方都像是有什麼火眼金睛,每次都能準確地找到自己,讓他不勝厭煩。
其實,薛平貴也不是個傻子,從第一次在林間小屋裡死去卻被小王帶到上個京劇副本,再到險象環生以為要被代戰公主給殺死時意外穿越到這個故事裡,他很快明白過來,只要有小王在,他就不會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