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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面徹底被弄糊塗,來勢洶洶的氣勢也一下子削減,「你個臭不要臉的蛀蟲說什麼狗屁不通的話呢?」
陳軟芋好奇地問:「不是您說的爹生媽養嗎?」
然後她補充道:「對了,如果你們是張場記的雙親的話,公安局已經催過很多次,如果再不去認領屍體的話,就要送去殯儀館火化後,直接就把骨灰揚灑到海裡面去。聽聞有的老人家比較講究落土歸根的事情,當然如果不是的話,就請不必在意我的建議。」
停頓了幾秒後。
那邊以幾何倍數的遞增速度,爆發了更加噁心的髒話辱罵,然而這時候陳軟芋已經把手機放在客廳里,自己去衛生間洗漱了。
用完早餐後,另一邊唱著獨角戲的張場記父母還沒有停止無休止的謾罵。陳軟芋愉快地道:」佛家有一句禪語,用大白話來說呢,罵人的減壽,被罵的增壽。」
她細緻對鏡抹上唇膏後,說了掛電話前的最後一句話:「謝謝你們不惜以縮短自己的壽命為代價來替我延長壽命,這讓我一天心情都很好,期待你們的下一次致電。」
前幾個月,DOA節目現場在直播時發生了現場殺人事件,引起了社會的極大轟動,惹起無數熱議,更加駭人的是,就在蕭大單被熊本熊「正義制裁」一掌劈死的同時,另外兩個人一齊從天台處高空墜樓。
經現場排查後,發現鐵欄杆被鋸掉的事情,但由於沒有監控和其他證人,一時之間成為了一大懸案。
更吸引人注意力的是,跳樓的雙方都是節目組曾經的工作人員,甚至死去的這三個人,都在前夜二四六日的平台上共同直播了非常荒淫的視頻,甚至當時就已經因為轉發直接上了熱搜。
隔日三人居然同時喪命,這不得不引起各行各業的關注。
更加令人覺得有些害怕的是,警察在查聊天記錄的時候發現,李車金生前最後撥打的電話是完全的空號,無論怎樣查IP都找不到人,就像是憑空消失了一般。
甚至有的人開始懷疑,這個不和諧的平台是不是有些邪性,於是甚至有很多人在上面直播靈異事件的視頻,令很多剛進入賢者時刻,隨便點進去視頻看的平台會員直面殭屍與流血女鬼,直接萎掉,後半生某器官不遂,只能畢生走在尋找秘藥、令自己重展雄風的路上。
這是後話了,不過當時有不少網友對這件事情的背後糾葛產生了濃厚的興趣,簡而言之就是殺人動機,這使得對此案負責的警察們也壓力很大,每天都在沒日沒夜地對著這三個人的臉,後來都出現了半睡半醒的幻覺,迷迷瞪瞪快打盹睡著的時候,就是這三個人在眼前粘合重疊在一起,正在做一些快樂的運動。
噩夢。
絕對噩夢。
再也不想看的噩夢。
但是事情的轉機,很快就出現了。
「你說什麼,他們三個人是情感複雜的情人?」隨手擰開瓶蓋的男警察差點沒一口鹽汽水噴出來,睜大了銅鈴般的雙眼,不敢置信地看向這位弱不禁風的小護士。
小護士嘆氣:「雖然這麼說很不好,但我早就猜到了他們終究有一天會爆發,但我沒有想到,這個結局居然如此淒烈。」
太刺激了。
聽完小護士的心路歷程,眼前全是三個大男人活塞運動的男警察,只覺得紅紅火火恍恍惚惚淒悽慘慘戚戚的,連問題都忘了。
還是旁邊正在記筆錄的女警察受不了,一把推開他,罵道:「沒用的玩意,起開!」
然後她坐在了主位,眼睛炯炯有神,示意小護士繼續說。
接過礦泉水潤一下嗓子,小護士的眼神變得悠遠滄桑:「其實一直到節目播出的前一天,我還覺得一切事情都在可控制範圍內,直到那個著名的綠帽子三人行視頻傳了出來,我就意識到大事不好了。」
「都怪我看到這個視頻的時候,一切都已經太晚、太晚了。」小護士後悔不迭,「要是我再早一點看到,說不定就能阻止這場悲劇的發生了。」
小護士沉思了一會兒,補充道:「那也不一定,這三個人的愛就像是飛蛾撲火,此局沒有辦法可解,這可能是他們唯一的宿命。」
被趕去記筆錄的男警察想開口說點什麼,卻被主位的女警察一把捂住嘴,「讓人家姑娘說!」
「故事應該從哪裡開始接著說呢?」小護士悠悠望著自己這雙柔軟、卻摸過無數綠帽子和玻璃杯的手,沉吟道,「就從事發前夜,李導演忽然以帶張場記去別的地方,說是要換換心情的名義強行把他帶走的時候說起吧。」
小護士:「那段時間李導演的情緒很不對,而且總是護著自己的菊花,心情顯得極度的抑鬱,甚至比很多患者的負能量都還要大。與他相對的,卻是生龍活虎、馬上就要出院的蕭大單先生。」
小護士認真道:「那個時候我猜測他們只是性生活過頻,而且由於蕭大單先生大病初癒,有點控制不住自己,沒有想到接下來事態的發展如此嚴峻。」
警察:有理有據。屍檢裡面李車金確實有□□撕裂的傷口,而且這個事情絕對保密,從來沒有傳播出去過。
兩位警察對視:這個小護士說的,恐怕是真的。
小護士:「你們看了視頻也知道,張場記也口齒清楚,一點也不像痴傻的狀態,只是不斷重複『綠帽子』三個字,甚至以此自稱。具體的術語我就不多詳述了。但是這個綠帽子三個字,對於張場記而言一定是某種誘發他發病的原因。就像之前所說的,張場記和李導演原來是一對情侶,卻被蕭大單憑藉著權勢給拆穿。他們兩個人內心一定很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