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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麼就是真的隱藏得過好,竟然連他特意加了個小代碼重新定義的搜索領域都檢索不到,要麼……
陳軟芋:「哈,說出來你可能不信,不僅你有讀心術,我還有預知未來的能力呢。」
見余艦似乎是噎住了,沒講話,陳軟芋更是自得道:「知道怕了吧小同學,怕了就管我叫霸霸。」
余艦在紅綠燈前鬆了油門,含著抹清冽笑意向示後鏡望去,「你確定。」
避開鏡中大男孩澈而亮的眼睛,陳軟芋輕咳道:「我就是隨口一說,你隨耳一聽。」
叫了,她怕自己折壽。
輕嘖一聲,不知道這個小混蛋是遺憾還是順心收回視線。
紅燈轉綠了,車子又平穩地向前駛去。
陳軟芋揪了兩下手裡的抱枕:「明天就掛牌成立了,那個翩霓彎。」
這個翩霓彎,還真的是專門給尤精忠開的。
目的就是「騙你玩」。
本來陳軟芋還打算明天找他的,沒想到居然先被他自己找上了門。
地下賭場在國內是非法的,陳軟芋也不至於為了虐個渣以身試法,這翩霓彎也就是她隨便找了點體型較為彪悍的朋友過去充數,那荷官都是在線跟著指導視頻現學的怎麼發撲克。
至於劣質的五十年代燈牌和大部分設施,全都是某寶上廢品古董站上淘的。
連超一百塊錢都沒有,基本全是破爛的那種商家。
等完事了,光憑重量,去賣廢品還能回本的那一種。
違法是不可能違法的,連在邊緣反覆試探大鵬展翅都不敢,頂多是「古物鑑賞同好在線交流會」這樣子。
反正以這群從五歲就開始抓撲克、推麻將的朋友手裡,能讓尤精忠還能有一條底褲出門都是他們重大失職。
自然是想怎麼操作就怎麼操作。
整個翩霓彎專供尤精忠一人使用,就是這麼有牌面,就是這麼至尊獨享豪華VIP。
自然了,陳軟芋給他的錢和良心勸告也都是真的。
如果尤精忠拿著這筆錢回歸正道,好好學習、天天向上,翩霓彎的宿命就是下周倒閉,直奔廢品市場。
但如果他去了嘛……
陳軟芋摸摸自己的耳垂,愉悅地笑了。
瞥她一眼,余艦好笑地踩住剎車:「不是要買雞柳嗎姐姐,喏,前面剛好有一家。再不去,人家要收攤了。」
猛地回過神來,陳軟芋急忙收起意味深遠的笑,打開車門疾步過去,「老闆,要兩份三塊錢的雞柳併到一個袋子裡裝,不要孜然多加番茄醬,麻煩多加兩根竹籤,謝謝。」
待得她想要掃碼轉帳時,才發現自己出車門太急,不小心把手機落在了后座上。
不等她再折回身去取,不知道什麼時候跟過來的余艦,已經推過來一張紙幣和一個一元硬幣。
在油鍋下炸物嗞嗞作響的聲音掩飾中,臭弟弟單手插著兜,輕聲問她:「到底是誰養誰啊,姐姐?」
明明室外吹拂的是秋末涼爽的風,可陳軟芋卻自耳廓開始升起了一點說不清、道不明的燥意。
這樣說起來,好像他們出門的時候,基本全都是余艦掏的錢,雖然都是陰差陽錯。
太沒有金主的面子了。
過分。
陳軟芋痛定思痛道:「我月末就給你開張卡,只要銀行不倒閉,隨便你刷的那種。」
她想了想,還是小聲地補充道:「不過最好還是稍微克制一點點,因為綁定的是我的工資卡。如果超出我這兩年存的積蓄了,我們兩個人恐怕就都得流落街頭、終生為還卡債奔波。」
這居然還玩上真的了。
余艦驚詫看她一眼:「姐姐真是意想不到的慷慨啊。」
陳軟芋:「我也是第一次,在這上面沒什麼經驗,下回就好了。」
還想有下回?
頂著老闆不知道什麼時候關了火、滿臉複雜難言的表情,余艦接過包裹著滾燙炸物的袋子,乾淨下頜微揚,聲音很輕柔:「姐姐能有這份心,我就很知足了。」
「就是不知道,金主霸霸什麼時候才能像記得別人的口味一樣,也能記得住我喜歡吃什麼東西呢?」
金主霸霸play雖然會遲到,但絕對不會缺席。
陳軟芋縮在后座上,聞言虎軀一震,後背都麻了:「是我失職了,以後會加油努力的。」
真是史上最慘一金主。
不過既然play已經開始玩起,那就沒有停下來的理由。
陳軟芋雪白指尖點點副駕駛的座位,反唇相譏道:「又哪裡有人會讓金主霸霸坐在后座,而不是副駕駛位置的?」
已經將車停泊在了老舊房屋後面的空地上,余艦按開安全帶,沒什麼情緒道:「萬一發生了什麼事,我不敢拿自己的本能和姐姐的安危去對賭。」
他聲音清淡:「雖然我不會讓萬一發生。」
每當發生車禍時,司機一般出於本能,會向自己駕駛所在的一側急轉方向盤,這樣便側面加大了副駕駛座位乘坐人員的危險性。
同時,由於前座位置的緩衝區相對后座短了不少,一旦發生事故,副駕駛上面的人傷亡的可能性更大。
與此相對的,最安全的位置自然是主駕駛後面的座位。
就算是真的發生了什麼事,起碼有一個人以血肉之軀做緩衝,擋在前面。
明明是再普通不過的尋常對話,甚至因著原本談話的背景,有幾分調侃的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