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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人真心實意地感嘆:「感謝霜降。」
對於刑警們來說這是個一句話的事情,只是對於被強行要求滯留在咖啡館的顧客來說,並不。
「別開玩笑了,」有時差黨抱著自己的電腦憤怒抱怨,敲著自己的zoom軟體疾聲道,「還有半個小時我的期中考試就要開始了,而你要求我留在這裡被搜身。這考試可是算我百分之四十的總成績呢。」
然而冰冷的警察無動於衷,「或許你可以給你的教授發封郵件,又或許在這裡考試也是對你堅韌的品格一次不錯的鍛鍊。」
「神經病。」抱著自己被搜查好的包走遠,留學生痛苦地抓了抓頭髮,貼心的咖啡館服務生拉著她走進隔音良好的包間。
虞梨攤開雙臂讓警察檢查,看到這樣的場景嘟囔道:「我算是明白cresccafe是怎麼火到開到我家樓下了,這服務也太貼心了,下回我要專門來這考試。」
「恐怕教授不會允許你線上考試的,」花抒嵐接回自己的包,「明天的五篇水彩作業你搞定了嗎?」
慘叫一聲,虞梨埋怨道:「色塊鏈,色塊鏈,我高中的美術老師都沒有像他這麼喜歡色塊鏈,我上大學就是為了逃脫這個。學會這個能幹嘛,繼續做老師荼毒下一屆可憐的孩子嗎?遲早有一天我要撬開他的辦公室把所有的畫都給燒了,片甲不留。」
「噫。」花抒嵐頭也不抬地說,「好主意。」
虞梨捏了把女孩充滿軟肉的胳膊,「你在找什麼?剛才就不抬頭,是丟了什麼東西嗎?」
「今天早上我爸爸給我塞了一個……」瑞士的組件刀具。
一些剪影從腦海里掃過。
擦肩而過的漁夫帽優雅女人,手上的指甲是珠光銀色。
不歡而散的情侶男,顛著步子繞著手裡的鑰匙鏈大步穿行。
他的目光若有似無地瞥過珠光銀的指甲,一路向下,定格在這個季節還露著一截腳踝的瑩白腿上。
花抒嵐在一群警察灼灼的目光下頓住,「我的作業好像落在學校了,不重要。是誰被殺了來著?」
「噓,」虞梨歉意地掃了警察們一點,走遠好幾步才壓低聲線,「你怎麼能在那問這個?生怕不能惹麻煩嗎?這可是刑事案件誒,我的傻樹懶。」
花抒嵐軟乎乎地笑了一下,而警察們早在兩個小女生八卦的下一秒就移開了眼睛。
不過虞梨倒是比她還興奮,被嚴令不許詢問的禁忌事件反而惹得人更好奇,「我剛才問了我老姐,她和自己實習的老闆剛好接到受害者的案件,死者就是坐我們後面的那個垃圾男,逼著他女朋友和他發生關係的臭□□…子。」
虞梨激動極了:「這垃圾男被烤熟了,要命的是死前的錄音不知道怎麼被傳播到了網絡上,把自己之前乾的那些噁心事全都揭了個一清二楚,比如讓他的女同學……」
她看了眼無辜盯住自己的花抒嵐,有意省略了大部分事情,言簡意賅:「總之就是幹了一堆壞事,我估計是老天都看不過眼了,所以讓人替□□道,不過你敢相信嗎?這個垃圾和我們是一個高中的,我完全不記得這個蠢貨長什麼樣,我們學校還真是有夠藏污納垢的,哈?」
隔著一層透明的玻璃,剛剛用卸妝濕巾洗乾淨臉的女孩半張著嘴,不知道是悲傷還是欣喜,但是花抒嵐敢保證對方不會再為此掉一滴眼淚。
移開目光,花抒嵐問:「受害人家屬呢?」
「這個就更好笑了,他們自稱要起訴學校索求賠償金,」虞梨幸災樂禍,「說自己的兒子道德高尚、什麼事都沒做錯過,結果下一秒這視頻就流竄開了。」
花抒嵐笑了下,「這不是你姐姐告訴你的吧。」
保護委託人的隱私權可是做律師的首要準則。
「我姐姐的事務所才不會接這個案子呢,」虞梨反駁,接著悻悻道,「好吧,雖然其他的事情是我從一個學姐嘴裡聽來的,她現在在陳taro手下幹活。陳taro你知道吧,陳軟芋大美女,傳媒界的繆斯女神,我的終生偶像。」
上完洗手間、解決好自己的生理問題之後,花抒嵐在窗邊慢悠悠著發呆等待著自己的好友出來。
所以等虞梨剛按下沖水的按鈕,出來的時候就看到樹懶同學眼神呆呆地凝固在露出一條小縫的窗子上。
「冷就把窗戶關上唄,懶到你這樣程度的也是絕世罕見的。」虞梨忍俊不禁,敲了下好朋友的頭。
花抒嵐抻了下攔腰,走出去的時候瞥了眼貨存滿滿的垃圾桶,很顯然對自己沒有百分百進到公民義務的行為沒有什麼負罪感,畢竟她只擁有傳說里金魚的記憶,「就是警察要辛苦了。」
「是啊,」虞梨認可地點點頭,想起之前那個剛解完大手就被同僚叫走,得在難得休息時間處理案件的漂亮警察姐姐,「這個時間肯定要躺在插好電褥子的被窩裡,抱著熱水袋看韓劇吃炸雞才是對的啊。」
「我記得你和我說過,」花抒嵐忽然問,「你有個東北的室友對嗎?」
虞梨懵了一下,「咋的,不行啊?」
花抒嵐嘖了一聲,「沒什麼,這就說得通了。」
很顯然,不僅僅是看韓劇的同學們需要熱水袋,在破舊工廠里辛勤辦案的警察們更是凍得直打哆嗦。
「暖暖手吧,霄隊長。」小零掛掉對講機,把熱水袋遞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