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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皎皎:無他,唯熟練爾。
尤皎皎已經發現陳霽崎本人很少出現在她面前,可她卻習慣這個名字無處不在。
這不是個好習慣。
就在尤皎皎得到醫生回復,準備起身離開後,有人推門而進。
男生眉目俊逸,笑意溫和:「主任,聽聞有人找我。」
可不正是陳霽崎。
似乎才注意到門內的人是誰,陳霽崎挑眉,「我可以看你的病例嗎?」
尤皎皎:……
陳霽崎從桌子上拿走病例,輕聲道:「看來是默認。」
他拿手指彈了彈描述,驚詫地問道:「這個名字被糊掉的人怎麼可能是肺炎?」
陳霽崎將病例放回桌子上:「上面的這個數據表明,這個人已經死了。」
他思考著回憶:「而且,我敢確定,這所醫院沒有任何一名醫生叫這個名字,確定不是撞了邪?」
尤皎皎:「陳學長,作為一個醫學生,哪怕是實習生,也希望你可以相信科學。」
陳霽崎一笑了之:「看來你遇到了麻煩,有什麼是你的陳學長能幫到的嗎,嗯?」
感謝兩位幫助,尤皎皎甚至,還順便查了個自己的過敏源。
不查不知道,原來,她吃荔枝之類發物的話,居然會渾身起小紅疹和紅斑。
主任笑眯眯地安慰:「不要緊,就算真的碰了過敏原,可以用爐甘石洗劑外塗,再口服點氯雷他定,過個一天就沒事了。」
所以尤皎皎找曲頗豐,只不過是為了雙層確認而已,她順藤摸瓜,甚至連范天言購買的記錄,都在一個網上自稱「眼鏡宅」的不知名小哥悉數獲取。
也許,也不能說順藤摸瓜,因為曲頗豐已經把店鋪連結都給她提供得清清楚楚。
總而言之,尤皎皎已經拿到所有需要的資料,只差交給校領導。
然而,范天言總是要快上她那麼一步。
cresccafé請曲頗豐用過茶點的第二天。
曲頗豐顯然也很少帶女孩子來男生寢室,他不好意思地撓撓頭:「對不住學妹,我是真的沒想到范天言現在這麼瘋狂,居然連你不來,他就吃安眠藥自殺的話都說出來。」
尤皎皎柔弱地嘆氣:「就算不再交往,他也到底還是個同學。我肯定不能看著他想不開吃安眠藥啊。」
曲頗豐哀其不幸,怒其不爭:「學妹啊,你就是太過善良!」
太過善良?
尤皎皎彎起嘴角,軟綿地笑開:前一世,所有人又何嘗不是說范天言善良呢?
說他被三心二意、寡廉鮮恥的女人騙,還一心一意地鍾情於原主,道德感那叫一個高。
現在又變成她太過善良。
真是十分有趣。
范天言在屋中焦灼地踱步:畢竟,這是他真正意義上脫離大佬指導,獨自在男女關係上聽從別人的建議行動。
這不像曲頗豐給他提餿主意的小打小鬧,這是真槍實彈的PUA。
他深呼吸幾次,覺得還是不行,到底給蕭大佬發個信息。
無蛋大佬:「?」
沒錯,范天言已經深深察覺到給別人改備註的樂趣。
自從上次尷尬事情過後,蕭戊誕也成功從「蕭戊誕大佬」脫胎換骨成為「無蛋大佬」。
既維持大佬在范天言心中的崇高地位,又能讓他暗自解氣,真是再好不過。
范天言把自己的打算大致講了一下。
無蛋大佬:「我看了你最近的消息。」
范天言瞳孔微微一縮。
無蛋大佬:「多行不義必自斃。」
這是什麼意思?是罵他不知分寸嗎?
無蛋大佬:「當下你該穩住自己,應當徐徐圖之。」
范天言閉目深喘氣,自覺已經看明白蕭戊誕現在不過是敷衍他,不耐煩再教他。
天地良心,這其實是PUA前輩的字字珠璣,奈何范天言已經聽不進去。
尤皎皎和曲頗豐談笑風生地推開門時,看到的就是范天言扭曲到猙獰的臉。
范天言面色怪異:「你們怎麼一起上來的?你們是怎麼認識的?」
曲頗豐還以為尤皎皎說漏嘴,當下埋怨地看她一眼,嘴裡說:「不是當初為了讓學妹心疼你,這才和她認識的嘛。」
范天言聽不清他的話,只以為兩個人又在眉目傳情。
他暴跳如雷,卻在看到曲頗豐強健的體格後,硬生生壓下這口氣。
尤皎皎看他這樣,猶豫道:「有什麼事情都好好解決,別總拿生命開玩笑,你自己好自為之。」
好自為之,好自為之,一個個都在說他無理取鬧!
范天言瞅向曲頗豐,當下硬是擠出一個笑來:「老曲,有老師找你。」
曲頗豐困惑:「什麼老師,我們導員不是最近休假嗎?」
隨即他又恍然大悟:「你是說言輔導員吧?可是她已經辭職了。」
曲頗豐面露憐憫:「認清現實吧,她已經不再是什麼輔導員。」
但他到底還是走出門,大大咧咧的,把看起來極為羸弱的尤皎皎留了下來。
等到曲頗豐一出門,范天言就走近。
還不等尤皎皎反應,他已經「噗通」一聲跪下來。
他悽然哀求:「皎,我真的做錯了。看在我為你得過肺炎,還這麼愛你到願意為你死的面子上,你原諒我吧,沒有你我活不下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