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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怕是他磨破嘴皮子也沒用,而且沈文局在某次逃跑後第一次被掛上訓狗鏈,高高在上的冬啞甩了甩手上的皮鞭,看著他臉上被抽出的紅痕,露出一種既心疼又惱怒的神情,低聲地喃喃道:「沈大哥,你實在是太不聽話了,下次再跑可就沒有這麼簡單。」
甚至還在他的脖頸上套了那種環形的項圈!
這都是以前沈文局用來拴家裡的女Omega的,哪裡想到有朝一日也會被這樣的項圈給套上!
不管沈文局有多麼憤怒,可是他在標記自己的Alpha面前根本就是束手無策,連靠近冬啞都要腿軟,更別說懷孕後被圈養起來,每天除了吃就是睡,不僅身體上的肌肉慢慢消失,甚至還生出了些許贅肉。
第一次看到妊娠紋的時候,他還沒有意識到那東西是什麼,還以為是自己被誰偷襲了,驚慌失措的模樣竟是在冬家鬧了個大笑話。
可是,人的皮膚上怎麼會長出像是冬瓜皮一樣的紋路呢?
他再怎麼說,也是個人啊。
直到變成可以懷孕的Omega今天,他才意識到生育的過程有多麼驚悚,不管擦了多少荷荷巴油,身上的紋路都像是裂開一樣,毫不受控制地蔓延開來,就連最愛他的冬啞都要避開眼睛去。
然而冬啞到底還是愛他的,因此在看到他面露驚慌的時候,還柔聲勸慰:「不怕啊沈大哥,等你生完孩子,再去做個消疤痕的整容手術就行了。你生這七個孩子可能會導致產道鬆弛,不過沒事,我不會嫌棄你的,你到時候再去做個縮緊的手術就可以。等到生了孩子,就一切都好了。」
他都這麼疼了,結果對方第一個想到的居然是自己的性生活體驗?
這些還不算,隨著肚子越發的挺,沈文局覺得自己簡直像是在揣著個飽滿的水盆到處晃蕩,更別說這些孩子還會在肚子裡來回的踹,經常讓他夜晚驚醒,多尿嗜睡都不叫什麼,但是他發現自己竟然會因此便秘到腿麻的時候,是真的有一種恍惚的感覺。
沈文局想,他這是在幹什麼啊?他明明是前途無量的上將,怎麼突然之間,就變成一個揣孩子的容器了?
不是容器,他覺得自己甚至不能算作是人,只能算是一個傳播下一代的機器。
和冬啞家人的第一次吵架,沈文局現在想起來都覺得荒謬,吵架的具體分歧居然是燉豬蹄裡面的湯到底應不應該撇掉最表層的油花。
沈文局光是聞著這油腥味都要嘔吐,不耐煩道:「我沒辦法吃這個東西,吃了就想吐。」
冬家的Omega公公一下子眉頭就立起來:「這怎麼能行?小沈,這豬蹄子可不是給你吃的,是給我們家的小孫子們吃的,你不要任性,快來,一口乾了就好了。」
沈文局氣得笑出聲:「我先是個人,然後才是這些孩子的父親好嗎?再說了,誰說這些孩子要姓孫的?他們從我的肚皮裡面出來,明明就應該姓沈!」
這話簡直是捅了馬蜂窩,兩人一下子就吵起來,最後冬啞不得不因為這樣的家裡事從軍隊趕過來,聽完事情的來龍去脈之後先是安撫了沈文局一句。
然而,接著就是:「沈大哥,雖然我愛你,但是你也不能太自私了,這不僅是我的孩子,也是你的孩子啊!」
沈文局一下子就氣暈過去了:「說得真好聽,那你怎麼不來懷?」
「要是我能懷,肯定就替你懷了啊,但是我不是沒有子宮嘛。」冬啞居然還好意思困惑地皺起眉頭,然後嘆息說,「沈大哥,你現在懷孕了之後,變得越來越偏激,甚至都有一點田園O權的感覺了,你從前不是這樣的,怎麼現在變成了這個樣子?我對你可真是太失望了。」
沈文局真是感覺到心梗,肚子裡的孩子好像感知到他的情緒,也在他的子宮裡跟著叫囂翻騰,讓他一下子把剛才強灌進肚子的油湯全都吐到了眼前的Alpha臉上:「滾!」
「沈大哥,你怎麼變成這樣了?」冬啞百思不得其解,最後只能把這歸結為Omega人的特徵。
果真Omega就是很矯情,之前沈文局在做Alpha的時候從來都很理智,現在卻像是個瘋婆娘一樣無理取鬧,真是太可怕了,他雖然愛沈大哥,但是也得另外找點解語花排解一下。
冬啞振振有詞地想,能在這樣的高壓生活環境裡活下來,已經很不容易了。
沈文局明明知道軍隊生活有多麼辛苦,怎麼從來都不知道體恤自己,還總是和家裡人吵架,實在是太不應該了。
還有姓氏?真是笑話,這樣的問題居然也用得著討論?生下來的孩子必然得是和冬家的呀,哪裡有孩子跟Omega姓氏的?到時候別人聽了怕不是都要笑掉大牙。
現在冬啞看在沈文局懷孕的份上,不和他爭辯,等到時候直接落戶就完事了,畢竟沈文局是親自懷過孩子的父親,到時候不管孩子叫什麼,都肯定是不能拋下孩子們不管的。
畢竟這是骨血裡面帶出來的親情嘛。
當然,冬啞對於沈文局的愛情是不容置疑的。但是Alpha嘛,身體和靈魂總是分得開的,就在他和另一個可愛的Omega被捉.奸在床時,驚慌失措地跪地求饒過後,對方依舊冷著一張臉時,他反而很不滿地挺起胸膛來:「沈大哥,我和他只不過是玩玩而已。你也知道你孕期我們Alpha有多麼寂寞,我明明可以另外娶一個Omega,但只是和他睡了幾覺,你怎麼這麼斤斤計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