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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雁學妹的事情,你倒是知道得清楚。」她神色不變,心裡卻已經掀起了驚濤駭浪。
即便是有了點預料,花抒嵐還是被這話的信息量所震驚,而最近各種意外頻發,她也確實還沒有來得及聯繫上小零女警口中的將瀧學姐。
看她神色沒有什麼變化,巴郁有點失望,吹了吹黏著在嘴唇上面的死皮,不過想起什麼好笑的事情,又嗤地一聲笑出來,「不過啊,你也別學妹、學妹地叫她了,你知道她多少歲嗎?」
巴郁搖搖頭,「我是降級重讀窩囊廢不假,雁聘,其實我們倆都應該叫雁學姐,可比我生活精彩多了,退學還能回頭再來,又是什麼純潔無辜的綿羊嗎?烏鴉一邊黑罷了。」
這時,有一股常人察覺不到的颯風沖了過來,花抒嵐似有感應般抬起頭來,果不其然就看到蹬著一雙破舊運動鞋的雁聘本鬼飄了過來。
她神情寡淡依舊,像是在聽旁人的故事,看著巴郁這張臉更是像看一個死人。
「你在看什麼?」巴郁不滿對方的走神,搖了搖手,「看你的樣子,我還以為雁聘來了呢?」
呵呵,Bingo,你猜對了,她就坐在你前面的桌子上望著你呢。
花抒嵐移開視線,皮笑肉不笑地轉開話題:「她多大也是我學妹。」
「好好好,學妹學妹,」巴郁咕噥道,「真不知道你對一個死了的煞筆女人那麼在意幹什麼?又不是什麼搞百合的。」
「誒呦喂,你還真別瞪我!別的話我可能有摻水的嫌疑,但是雁聘也確實是個傻子。」巴郁笑出了鴨子叫,隨後壓低聲線,「當時跳樓的時候,她就是身上注視的毒.品含量過高,這才神情恍惚地失去神智的。不過呢,這些毒也不是她自己想吸的,確實是被人害得。當時的二四六八日你知道吧?就被查封的那個,我當時有個四級帳號,那時候天天看她的小視頻,不知道有多精彩。」
花抒嵐能感覺到手心沁出冷汗,不是害怕,而是純粹的齒冷,她不敢想像如果自己是雁聘該是怎麼樣,也更無法揣度現在就坐在這裡的本人到底是什麼心思。
然而雁聘到底不是花抒嵐,或者說她和生前的那個怯懦的小姑娘也是完全不同的兩個人,陰間全然不同的時間流速和鬼生已經把她塑造成另一個人。她就擦著指甲靜靜地坐在那裡,寡淡的臉上是不悲也不喜的全然平淡。
巴郁不知道陰間事,然而嘴巴里念著的也委實不是什麼陽間話,「不過呢,我到底也沒有和她有太多的交往,今天的事情也只能和你說到這裡。我這拋磚引玉也夠值回票價了嗎?」
「那兇手呢,到底是誰?」花抒嵐都要懷疑現在這個冷靜的聲音是不是從她的唇齒間發出來的。
「兇手?」巴郁古怪一笑,聲音又低又沉,「花抒嵐,你不是個傻子,你不會一點兒沒察覺吧?」
花抒嵐抬眸就要接著問,然而巴郁已經按了個休止符,「今天我已經把該說的不該說的都說了,現在也到了你為我做點什麼的時候了吧。」
「你想要什麼東西?」
「殺那隻蠢貓,你們好像叫什麼大花的那個,」巴郁皺起眉頭來,「我肢解它的時候,沒想到別的同學來的這麼快,不小心把刀給扔到什麼地方去了。殺貓的不是總和雞花聯繫在一起?我確實幹了點不人道的事情,可是也不想沾上這種麻煩事,誰都夠我喝一壺的。現在學校的風聲這麼緊,我也不敢去找。正好你就是藝術系的,翻出來之後丟給我處理。怎麼樣,這買賣不虧吧?」
「三天之後的下午五點半,這工廠里。」他丟出串鑰匙和寫著地址的名片,「我們一手交貨,一手交信息。夠合算嗎?我已經是虧本大奉送了。」
看著垂眸不語的花抒嵐,他低聲加了筆最後的砝碼,「你以為為什麼午棘會這麼熱衷於雁家的事情?真當做雁聘和那對無情的夫妻兩毫無關係嗎?」
「以及最後一個提示,」他抿抿唇,咧嘴笑了一下,「雁家剛添了新丁,算是個喜事。然而呢,午棘他媽媽死前肚子也揣了個崽子,但是現在卻下落不明了。」
「你猜那個崽子,現在在哪裡呢?」
第276章 、三十六計與百密一疏
回到宿舍後。
說句實話,花抒嵐本來已經做好要被好友嚴刑拷打的準備,萬萬沒想到對方居然一下撲過來,眼睛睜得老大,「樹懶你看到最近的新聞了嗎?又出了殺人案!午棘真是倒了死霉。」
啥?
花抒嵐傻了眼,不敢相信這一晚上發生的事情居然有這麼多,「午棘的父親因為沒有證據被釋放才多久,這就又作案了?」
「對,雖然被釋放,但是很多便衣警察一直在默默看著他,以防止他二度作案。」虞梨擺了擺手,「不過那都不是重點,不是他爸爸殺了人。」
「那這事和午棘的爸爸有什麼關係?」
生活離奇,虞梨嘆氣。「雖然不是午棘的爸爸殺的人,可是他是死者啊。」
「或許這話說得也不對,受害者和兇手全都死了,只不過死的一個早點一個晚點。」虞梨眨眨眼,「歷黎法醫推測,他們都想要殺掉對方。幸運的地方在於,他們都成功了。」
換句話說。
「他們不幸的地方在於,對方也都成功了。」
花抒嵐隱約有了預感,不敢置信道:「所以那個兇手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