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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啥?」導遊是真的傻掉,完全不知道對方這想法是從哪裡來的。
他攤開手:「我要你們的器官幹什麼?我就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小導遊,旅行社開辦了去這個大春山的路線,而我恰好負責這個項目,僅此而已。」
都說的什麼有的沒的啊!
「你裝什麼呢?」
魯勿退真是討厭看到對方這種裝傻裝無辜的表情,瞧不上眼地撇撇嘴,「不然你一家正規旅行社為什麼連基本的身份查驗都不需要?身份證、實名驗證、護照號全都不需要,就只需要報個名字、拿個最基礎的車費就可以。難不成你還真的是在搞慈善嗎?」
當時魯勿退看到這個旅行社的時候,還只覺得慶幸,巴不得對方千萬不要想起來登記這一茬,結果到現在這反而成了懷疑導遊最堅實的理由。
畢竟,誰閒著沒事會幹這種吃力不討好的事情啊?
導遊也皺起來眉頭,就算是泥人也得有三分氣性:「這都是公司的規定,吃野味這事過不得明路你肯定比我更清楚。再說了,這其實對你不是也有好處的嗎?你當真以為像我們這種灰色的旅行社不看新聞?魯先生你被警方通緝的照片都已經在我們旅行社給傳遍了,還在這裡裝什麼無辜小綿羊呢!」
這就是徹底地撕破臉了。
「我們也就是搞搞傳銷騙騙死肥宅,雖說金額可能不小,但再怎麼說也是個普普通通的經濟罪。」奈何魯勿退行走江湖多年,根本就不怕導遊這兩句連威脅都算不上的話,「你這不僅是殺害野生動物,甚至還私自攜有槍械了吧。」
很好,雖然兩位都是犯了刑法的男人,但是由上至下的等級排列也是至關重要的事情。
魯勿退把導遊掛在門上的背包拽下來,拉開拉鏈往地上一倒,就是叮呤咣啷的一片。
捕獸器、氣.槍和鋼.珠.彈,不計其數的火…藥.彈彈殼,甚至還有一把口徑很小的袖珍手…槍。
以及一個剝皮器。
俯身拾起那個染著斑斑血跡的剝皮器,魯勿退冷笑起來,「怎麼說?這就是你弄死村長時候用的武器吧。你也挺厲害的,本來要一起賺錢的合作夥伴,就是你過於貪心才想下黑手。殺死了不算還要把對方的人皮剝下來,你這是在震懾誰呢?你其他的夥伴嗎?」
劈手把那個剝皮器奪回來,導遊像看神經病一樣看著他,「這是用來剝蛇皮的。前兩天水瀨的肉是進了狗肚子的嗎?你還是看著我生剝的皮還叫好呢。」
「這都是你的偽裝!」魯勿退信誓旦旦,越說越像是那麼回事,「真是一舉兩得的小妙招,既能再多練習好剝出完整的人皮,還能免去咱們的懷疑。就算是之後被抓了,還能倒扣給我們一個合謀幫凶的帽子。」
導遊真的是服了:「你以為你在拍什麼刑偵劇嗎?器官保存要求的條件可是很苛刻的,我這又沒有能儲存器官的原料庫,頂多能整個大冰櫃,我怎麼在這種荒山上做這種事情?」
魯勿退咧開嘴巴,「狐狸尾巴露出來了吧。不是幹這行的,怎麼還會知道原料庫的事情?」
真是服了。
這是怎麼說都不對勁,魯勿退就是鐵了心要掀桌子。
不過導遊就是導遊,就算是在這種情況下也還能露出四十五度角的友善微笑,「那你到底想怎麼樣?假設你的設想都成立,我一個人怎麼可能幹得過在山裡呆了這麼長時間的村長?」
用反證法證明自己的清白後,導遊還提出解決方案:「如果想要下山的話,我們明早就可以動身,我親自替你們開車,這樣總行了吧?」
果然是忍氣吞聲菩薩心腸的第一好導遊本導遊。
奈何導遊都退讓到這一步了,魯勿退依舊不滿意,反而還找到了他話里新的漏洞,「說起來,為什麼我從來沒有見到過巴士司機,就好像幽靈一樣消失了。這人其實是你的秘密同夥吧:你們一個把村長誘拐到河邊,另外一個人趁著不注意將他擊殺。」
說著魯勿退還翻起來衣櫃和床板,「說不定司機現在就藏在這個屋子裡的某個角落,等著做掉我呢,是不是啊好導遊?」
在魯勿退說出司機兩個字的一剎那,導遊的臉色就冷了下來。
在魯勿退的猜想中,百分之九十九都是錯誤的。
然而有一條是對的,那就是司機確實消失了。
而且現在司機也確實是在導遊的屋子中。
不過不是秘密同夥。
而是一具屍體。
或者說,這次導遊接了上大春山這種沒人幹的活,不是為了能從這群摳門的遊客里撈出來一筆野味提成費,而是為了司機。
看起來總是笑眯眯的導遊有一個秘密。
他是gay。
Gay其實沒什麼,在三年前,導遊還是非常天真快樂的gay,直到他遇到了另外這位英俊瀟灑男人味十足的直男司機。
自然,那時候司機還不是司機,只是一個普普通通的無業游民。
導遊也不是導遊,而是一個剛剛畢業的普通大學生。
剛開始導遊只是想和他做個好朋友,因為對方很歧視同性戀,導遊也就把自己的心思藏在了心底,也偽裝成一個直男,活的越來越不像自己,從一個純情的可愛男生,變成抽菸、喝酒、野味、夜店串燒的直男,還要偽裝成愛女人的樣子,直到在一個酒醉的深夜,導遊暴露出了自己的性取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