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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曉鍾懵了一下。
溫照芳辯解:「我的意思是讓他幫我盯著我女兒。」她神色不慌不忙,「我跟我女兒的確不合,而且我也不滿意她那個男朋友,就讓丁四去幫我監視她,我只是想知道她的行蹤和一舉一動,沒想到丁四會錯了意,居然要對她不利。」
唐曉鍾一時找不到漏洞反駁。
溫照芳很鎮定自若:「他還好意思說是我指示的,我沒找他算帳就不錯了。」
十分鐘後,二號審訊室。
丁四聽完溫照芳的口供錄音後,拍了桌子站起來,大罵:「她放屁!」他面紅耳赤地梗著脖子說,「就是她親口說的!她讓我幫她解決礙眼的東西,我說殺人要加錢,她說事成後會給我這個數。」
丁四用手比了個五。
他的帳戶前幾天有五十萬的進帳。
一號審訊室。
溫照芳一概不認,心理素質顯然很高,眼皮都不跳一下:「我沒說過這種話,他有證據嗎?」
二號審訊室。
「沒有。」丁四癱坐到椅子上,「是當面談的。」
溫照芳很狡猾,電話里說得含含糊糊,重要的部分都是面談的。丁四又是個大老粗,根本沒心眼,出了匯款證明之外,什麼證據也沒有。
幾輪審問下來,沒有什麼實質性的進展,唐曉鐘有點挫敗:「溫照芳還是不認。」
李大彬拍桌:「這麼明顯還能不認?」
「再明顯也要講證據,溫照芳肯定是故意留了心眼,錄到的通話里都沒有她明確的指示。」
溫照芳一口咬定,是丁四會錯了意。
午飯後,戎關關午睡,戎黎去了趟程及那邊。
外頭的陽光很好,徐檀兮坐在陽台的吊籃椅上,正在走神,蓋在腿上的毯子掉到了地上她也沒有察覺,戎黎喊了她一聲,她沒回神。
他走過去,把毯子撿起來:「怎麼了?」
「先生。」
「嗯?」
她側著頭,睫毛安靜地垂著,陽光落在她側臉,像灑了薄薄的金粉:「我想不通溫女士為什麼會那麼討厭我。」她有些喪氣,很失落,「從我有記憶以來,她從未對我笑過。」
戎黎蹲在她面前,手放在她膝蓋上:「你會不會不是她女兒?」
「我以前也問過我祖母和姑姑,她們說是親生的,說溫女士生我的時候傷了身子,還患了產後抑鬱和狂躁症。」她低下頭,抓著毯子的手指下意識地收緊,指尖發白,「只因為這個就要置我於死地嗎?」
「不要難過。」戎黎握著她的手,低頭親在她指尖上,「杳杳,不要為了那種人難過。」
她手指很涼,他的唇是溫熱的。
他不想她胡思亂想,勾著她的脖子,與她接吻,剛把她的臉吻紅,電話鈴聲響了。
「餵。」
是王剛打來的。
戎黎沒說話,聽王剛說完後,沉默下來。
徐檀兮問他怎麼了。
他猶豫了片刻:「跟我去警局嗎?丁四招供了,說四月份的車禍是他動了剎車。」
因為溫照芳不承認自己是主謀,丁四就氣急敗壞地開始翻舊帳了,其中最大的一筆,就是徐家四月份的那樁命案。
「那次是溫照芳第一次找上我,她知道我沒錢買『貨』,說給我五十萬。」
丁四是癮君子,這裡的貨指的是毒品。
「當時徐大小姐要去普渡寺,溫照芳把出發的時間和路線發給了我。我比較懂車,就在剎車上動了點手腳,如果是正常剎車,不會有什麼異常,但一旦遇到情況,連續急剎車就會失靈。」
丁四也是被氣急了,被惹毛了,一副要跟溫照芳魚死網破的架勢。
他一股腦地全招了:「我本來打算在普渡寺的山腳動手,因為那裡人少,還沒有監控,但車還沒到普渡寺就已經發生車禍了。具體是怎麼發生車禍的我不知道,不過溫照芳以為是我乾的,就把尾款給了我,加定金一共五十萬,支票的照片我都還留著。」
「我記得很清楚,當時溫照芳特地囑咐過,車裡另外兩個人可以不用管,但徐家大小姐一定不能活著回去。」
第255章 戎黎護妻,沙發上恩愛(二更
「我記得很清楚,當時溫照芳特地囑咐過,車裡另外兩個人可以不用管,但徐家大小姐一定不能活著回去。」
徐檀兮往後退了一步。
戎黎一隻手扶在她後腰上,另一隻手關掉視頻:「杳杳。」
她臉色蒼白,手抓著戎黎的衣服,額頭出了薄薄一層汗:「先生,我不太舒服。」
戎黎沒管那幾雙盯著他們的眼睛,抱著徐檀兮從警局出來,他把她放在副駕駛,他沒有坐進去,弓著身子給她擦汗:「哪裡不舒服?」
她沒有流眼淚,眼角微微發紅:「我有點喘不上氣。」
他幫她把安全帶系上:「我帶你去醫院。」
他坐到主駕駛。。
徐檀兮伸手,拉住他放在方向盤上的手,搖了搖頭:「先生。」
去醫院沒用的,她是心裡難受。
她慌張無措地看著戎黎,牙齒把唇咬了一道印:「祖母和姑姑都是我害的。」
這是戎黎最怕的。
醜陋卑鄙的人總有一萬個為自己辯解的理由,而善良的人,總是最先自我責怪。
「不是。」戎黎扣著她的手,很堅定地告訴她,「不是的杳杳,不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