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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那邊臥室的柜子里。」
「等我一會兒,我去拿。」
「嗯。」
戎黎去隔壁1702室,拿了暖宮貼回來。
他躺進被子裡,等把自己捂暖了,挪到她身邊,手伸進去,把暖宮貼給她帖好。
她身上在出汗,但手腳冰涼。
戎黎把她的腳放到自己雙腳間,那樣捂著:「還很疼嗎?」
徐檀兮閉著眼嗯了聲,窩在他懷裡蜷著不動:「好很多了。」
戎黎受過很多傷,是個不怎麼怕疼的,但他看不得徐檀兮疼,她這個樣子,讓他很心慌,會有種沒有安全感的忐忑和害怕。
他手心也都是汗,握著徐檀兮的手:「不要忍著,要是還很疼,就得去醫院。」
「嗯。」她閉著眼睛,抬起頭,在他脖子上親了下,「很晚了,你快睡。」
「要不要我關燈?」
「嗯。」
戎黎關了床頭燈,躺好後,騰出一隻手覆在她腹上,輕輕地、慢慢地揉著。
「以前有這麼疼過嗎?」
她呼吸很輕,說話沒什麼力氣:「沒有。」
以前偶爾也會疼,但沒有這樣嚴重過。
戎黎胡思亂想了一會兒:「是不是我最近做得太多了?」
「……」
她不說話,手在被子裡,撓了撓手心。
戎黎還在胡思亂想:「昨天晚上我——」
徐檀兮睜開眼睛了,捂住他的嘴:「睡覺。」
「哦。」
戎黎還是覺得可能跟自己有關,因為他有點上癮了。
他的腿以前動過幾次手術,吃了很多藥,有一些阿片類的藥物會有成癮性,不過很奇怪,他沒什麼癮,也沒什麼戒斷反應。
徐檀兮是唯一讓他上了癮的。
窗外,月亮被雲籠著,夜裡好安靜好安靜。徐檀兮迷迷糊糊到很晚才睡著,戎黎基本沒睡,她一直在出冷汗,他隔一段時間給她餵一次熱水、換一次衣服。
戎黎頭一次覺得半個晚上這麼長,終於等到天亮。
他把她叫醒:「杳杳。
「嗯。」
她沒睜開眼睛,蜷著不動。
戎黎先起來,把燈拉開:「起來了,杳杳。」
她睜了一絲絲眼:「天亮了嗎?」
床簾沒拉開,燈亮著,她分不清白晝。
戎黎說:「已經七點多了。」他去拿了衣服過來,抱她起來,「你有點低燒,我們去醫院。」
凌晨六點多的時候,她開始低燒,戎黎已經給她餵了一次藥,她當時半睡半醒,混混沌沌的。
藥已經吃了一個小時了,低燒還沒退。
徐檀兮洗漱的時候,戎黎給程及打了個電話。
程及還在睡,被吵醒很大火氣:「我還沒起呢,你煩不煩!」
戎黎不管他發不發脾氣,直接說:「我家鑰匙放在了門口的墊子下面,半個小時後你過來叫關關起床,再送他去學校。」
保姆程及:「老子沒空。」媽的!
「徐檀兮生病了,我得帶她去醫院。」一句拜託的話都不說,用拜託口氣說了個理由。
程及真心覺得上輩子肯定是欠了他的,他煩躁地踢掉被子,坐起來,抓了一把頭髮:「嚴不嚴重?」
「不知道,現在去醫院。」
行吧,反正保姆也不止當這一次了:「滾吧滾吧。」
戎黎說:「謝謝。」
塑料關係沒必要:「少來。」
「謝謝。」
程及一副公事公辦的口吻:「轉帳吧。」
「行。」
叮,到帳了。
看在錢的份上,程及就不罵他了。
戎黎和徐檀兮八點不到就到虹橋醫院了,他們來得早,不用排隊,直接掛了婦科主任的號。
「請進。」
徐檀兮穿得很厚,進來了:「早上好,劉主任。」
戎黎一言不發地跟著,臉上的表情嚴肅得像天要塌下來。
劉主任看了看這對小夫妻:「徐醫生請坐。」
掛號單上寫了,痛經。
劉主任五十多歲,家裡的女兒和徐檀兮差不多大:「疼得很厲害嗎?」
徐檀兮點了點頭。
「之前呢?也這樣?」
「偶爾會有一點點,但不嚴重。」
劉主任照常詢問:「有血塊嗎?」
徐檀兮不好意思,對身後的戎黎說:「先生,你出去等我。」
戎黎知道她臉皮薄:「那我在門口等你。」
「嗯。」
等戎黎出去了,徐檀兮才回答:「有血塊。」
劉主任看了眼門口,覺得小伙子不錯,那擔心的模樣挺難得的。
劉主任繼續問診:「顏色呢?」
「比較深。」
「房事頻繁嗎?」
「……」
劉主任看她低著頭,笑了笑:「沒事的,不用不好意思。」
她是知道的,徐醫生已經領證了,前幾天還在醫院發了喜糖。
徐檀兮這才紅著臉,點了點頭:「嗯。」
劉主任看她羞怯的模樣就知道了,具體的沒再問,她問了幾個飲食方面的問題。
徐檀兮一一作答後,說:「我最近在吃藥。」
她報了幾個藥名,說自己在看心理醫生。
劉主任很詫異:「你這兩天胃口怎麼樣?」
「不太好,有些厭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