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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財是一條有尊嚴的狗。
洪端端秒上鉤:「誰說的!」
「會是吧。」江醒低下頭,把臉送過去,「親吧。」
「……」
究竟是怎麼走到這一步的呢?
洪演員就知道她玩不過江演員。
他手撐著椅子,身體前傾,目不轉睛地看著她,眼睫毛偶爾掀動兩下,像一把軟毛的刷子。
洪端端的小心臟被刷得好癢,她不敢看他的眼睛,他眼睛裡面有鉤子,能把她從烏龜殼裡鉤出來。
她慢吞吞地靠近一點點:「你閉上眼睛。」
江醒沒閉上,目光牢得像一張密不透風的網:「閉上眼睛了還叫強嗎?」
這是對戲。
是對戲。
洪端端心裡默念完,仰起頭,朝他的臉靠過去。
越近他瞳孔里的影子就越清楚,是慌亂緊張的她,是面色桃紅的她,是一隻心臟瘋狂蹦躂的兔子。
他眼裡那把鉤子鑽出來,纏住了她的心臟。
她張著嘴,呼吸急促凌亂:「江醒。」
「嗯?」
一個字,溫柔又耐心,帶著濃濃的引誘。
怪不得江醒的粉絲都說他會聲音和眼神開車,洪端端暈車了。
「江醒,我不會……」
江醒撐著椅子起身,抬起她的下巴吻下去。
她愣了一下,閉上了的眼睛,慌張撲騰的睫翼慢慢安靜下來。
他吻得很溫柔,耐心地勾著她回應。
「沒事,」他貼著她的唇,輕輕地吮,「我會帶著你。」
她傻傻地點了頭。
「張嘴。」
「哦。」
江醒笑著繼續,心裡想著,她這麼蠢,一定要保護好啊,外面的騙子那麼多。
直到化妝師來給洪端端補妝,她才懊惱地踢了桌子。
好煩,他又把她的口紅弄花了!
開拍之前,江醒去跟祁栽陽打招呼:「祁導,改一下戲,我來主導。」
這場戲原本是洪端端主導。
祁栽陽不太想改:「改戲了還有那個意思嗎?」
江醒把軍帽戴上,摸了摸腰間的槍:「放心,我能演出你要的意思。」
很自信,甚至有點狂妄。
但江醒他有資本,他是老天追著給飯吃的演員。
祁栽陽同意了改戲,但他有個條件:「給我簽幾張簽名照。」
任玲花女士是江醒的奶奶粉。
江醒說要多少都可以,見面都可以。
見面?
想見家長啊,沒門!祁栽陽給了個白眼:「趕緊去準備!」
洪端端很緊張,她第一次拍這種戲。
江醒把她帶到她待會兒應該站的位置,摸了摸她梳得很漂亮的髮髻:「等會兒你就親我一下,然後閉上眼睛,剩下的我來。」
她脫掉了自己的外套,身上穿的是旗袍,是她整部戲中顏色最張揚艷麗的一套戲服,連耳墜都是大膽明麗的紅色。
她點頭:「嗯。」好像沒那麼緊張了。
江醒湊近,低聲問她:「想幾遍過?」
她怯怯地、不好意思地說:「一遍。」
江醒笑了笑,語氣寵溺:「好,江哥哥帶你一遍過。」
這是來自影帝的自信。
鏡頭、演員準備就緒。
祁栽陽喊:「a!」
洪端端演的是一位艷麗貌美的舞女。
江醒演隱忍負重的軍官。
「你真的沒有喜歡過我?」舞女上前兩步,柔若無骨的手輕輕抬起,落在了軍官的腰上,指尖似有若無地撩撥,「南坊那麼多男人想要我,你不想嗎?」
「裴小姐,」他抓住她的手,從身上拿開,「請自重。」
「自重?」
她嫣然一笑,拉住他的領帶,踮起腳,把唇貼上去。
他睜著眼,目光里有一瞬的慌亂,手握緊,又鬆開,反覆幾次之後,伸手摟住她,重重吻下去。
他自始至終都睜著眼,猶豫、決然、掙扎、還有沉淪,各種情緒全部在眼神里。
軍官愛過舞女,但他選擇了國家。
這一場戲,江醒用一個眼神,把這條隱晦的感情線演出來了。
影帝就是影帝,很會抓心,祁栽陽很滿意:「ok,過!」
洪端端腿一軟。
江醒把她撈回去,讓她靠著自己:「洪端端,答應我件事唄。」
她還在戲裡,目光迷離:「嗯?」
江醒用指腹擦去她唇角花掉的口紅:「不要跟別人演吻戲。」
她哼哼。
她本來就沒跟別人演過啊。
江醒的後半句是:「你駕馭不了,演技太差。」
「……」
雖然這是事實,但是——
洪端端一把推開他,超生氣:「江醒,你討厭!」
她重重哼了聲,跑掉了。
江醒笑得十分開懷。
助理小左過來送水,十分不解:「江哥,你幹嘛要捉弄端端。」您老人家不是喜歡她嗎?
江醒唇上還有她的口紅,他舔了一下,完全不介意:「因為她超可愛。」
小左:「……」
您老變態!
徐檀兮和黃文珊約了下午兩點半,現在是一點三十六分。
孟滿慈把戎黎叫到病房外面:「我有件事想問問你。」
戎黎說:「您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