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戎黎覺得不夠,眼裡全是他不想藏也藏不住的欲:「不要那麼輕,要重一點。」
他把自己的舌尖餵過去,徐檀兮大著膽子咬了一下,又立馬害羞地躲回去了。
真被他教壞了,她以前可是和異性說話都要隔兩米的。
「杳杳。」
他聲音沙啞得模糊。
徐檀兮睜開眼,眼角暈紅,微微潮濕:「嗯。」
「答應我,無論是誰反對,你都不要動搖。」
她兩隻手乖乖摟在他脖子上:「好。」
戎黎笑了,眼裡是她,他的一整個江南。
他把她抱起來,走到客廳,放她在沙發上,自己整個人壓上去,把她衛衣領口往下拉,他的唇落在她脖子上、鎖骨上。
他很急切,親得亂七八糟:「咬得疼嗎?」
「不疼。」
他弄出了一個草莓印出來:「等會兒我也讓你弄。」
燈光灼眼,灼紅了情人眼。
次日,烏雲遮日,寒風刺骨。
「叩、叩、叩。」
敲門聲三下,不輕不重。
黃文珊停下手頭的事:「請進。」
徐檀兮推門而進:「你好,黃醫生。」
「徐小姐,」黃文珊做了個邀請的動作,「請坐。」
徐檀兮拂了拂衣服,坐下了。
黃文珊注意到她身後的人了,是位相貌很出色的男士:「這位是家屬嗎?」
戎黎回答:「是。」
「家屬可以到外面等。」
他不放心徐檀兮一個人:「不能留下?」
黃文珊建議:「最好不要。」
戎黎還是放心不下。
徐檀兮安撫:「沒事的,你在外面等我。」
他皺著眉,聽她的話:「我就在門口,有事叫我。」
「嗯。」
戎黎出去後,黃文珊從座位上起身,去倒了一杯溫水給徐檀兮:「你男朋友看上去很愛你。」
徐檀兮點頭,接了水杯,說謝謝。
黃文珊坐回去,把桌上的沙漏倒過來:「去過精神科了嗎?」
「上午去了。」
她把報告放在桌子上。
腦et、腦電圖,還有面診和量表也做了。黃文珊快速瀏覽完,把報告放到一邊:「我之前聽秦總說,徐小姐你以前也做過心理諮詢,方便把病例給我看一下嗎?」
「當時的主治醫生出國了,暫時聯繫不上。」
「請問是哪位醫生?」
「也姓黃。」徐檀兮坐得端正,神情平靜,「是黃建博醫生。」
黃文珊笑了笑:「真巧啊,那是我老師。」她用勺子攪了攪杯中的咖啡,「回頭我跟他聯繫一下。」
徐檀兮說好,喝了一口水。
「不用緊張,我們先隨便聊聊。」黃文珊往椅背上一靠,邊脫高跟鞋邊問,「徐小姐有喜歡的歌嗎?」
徐檀兮說了一首英文歌。
黃文珊用手機放了那首歌,聲音調得很小,是首很輕柔的的曲子,她又問徐檀兮:「有沒有很喜歡演員?」
她想了想:「沒有。」
「那電影呢?」
她停頓片刻,報了個電影名:「《梅子紅》」
這部電影是個愛情悲劇。
男主人公死在了戰場,女主人公在梅子紅了的季節里,上吊在了樹上。
「我也看過那部電影,」黃文珊輕鬆地與她聊電影,「裡面我最喜歡登高采梅那段戲,你呢?」
徐檀兮說:「我最喜歡上吊那段戲。」
黃文珊:「為什麼你會喜歡這……」
「……」
桌上的沙漏已經跑出了一半的沙,三十分鐘過去了。
座位上的人已經換了一個,音樂還在放著,桌上的擺球一個撞一個,來來回回地擺動。
「方便告訴我你的名字嗎?」黃文珊沒有刻意去打量,依舊察覺得到,主副人格前後變化很大,眼神完全不一樣。
她回:「不方便。」
她坐姿比徐檀兮隨意很多,一雙腿往前伸著,後背靠著椅子。
「我聽徐小姐說,你身手很好。」黃文珊試探性地問,「你是做什麼的?」
一般來講,副人格也是完全的獨立人格,有她自己的背景、身份、職業等一切信息。
她回答:「沒做什麼。」
她似乎在防守什麼,黃文珊換了個方向:「你覺得徐小姐人怎麼樣?」
「你覺得呢?」
「她是個很溫柔的人。」
棠光不置可否。
黃文珊第一次遇到這種情況:「你好像很防備我。」
她抱著手,一條腿抬起來,搭在另一條腿上,她神色從容不迫,一身凌厲,氣勢極強:「我不該防備你嗎?你難道不是想消滅我?」
黃文珊有點招架不住這個人格:「我覺得你和徐小姐可以和平共處。」
棠光換了個姿勢,斜靠著椅子,把玩著手腕上的鐲子:「幫我告訴檀兮,用不著看醫生,等我該走的時候到了,我自然就會走。」
「該走的時候,」黃文珊看著她問,「是什麼時候。」
「無可奉告。」
「徐小姐在祥雲鎮的時候……」
「……」
桌上的沙漏又跑出了一小半,五十分鐘過去了,黃文珊眼前的人,再一次換了。
不,確切地來說,不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