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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時遇起身。
賓客都在,溫鴻壓低聲音:「你去哪?」
溫時遇對賓客說了聲失陪,沒回答溫鴻,直接出了大廳,屋外的月色正好,地上的影子溫柔。
路過的賓客喊他溫先生。
他頷首回應後,走到一旁,撥了通訊錄的第一個號碼。
「杳杳。」
那邊應:「還是我,棠光。」
徐檀兮的意識已經沉睡兩天了,這兩天,她睡的時間很多,大都在夢裡,醒的時候大部分是棠光出來,光光只是偶爾出現。
因為她狀態太不好,不適合舟車勞頓,回南城的時間又推了兩天。
戎黎給心理醫生打了電話。
黃文珊問:「徐小姐最後一次意識清醒的時候,有沒有什麼異常?」
「很依賴我。」戎黎背對窗戶,眼睛灰暗,像蒙了塵,「她最近睡不好,而且經常做噩夢。」
「她有沒有受過什麼刺激?」
「有被人綁架過。」
黃文珊又問:「綁匪對她做了什麼嗎?」
第296章 296:白日放縱,一起沉淪(二更)
黃文珊又問:「綁匪對她做了什麼嗎?」
戎黎也問過,徐檀兮說沒有,說什麼也沒發生。
黃文珊建議:「最好儘快帶徐小姐回來複診。」
戎黎掛掉電話。。
「光光。」
光光坐在地毯上吃蛋糕:「喵。」
它很乖,只要給吃的就行,能聽懂人話,現在也會穿衣服,但它不喜歡水,而且怕冷。
戎黎走過去,抽了張紙,擦掉它嘴角的奶油:「可以乖乖待在家裡嗎?」
它點頭。
徐檀兮被路華濃綁去的時候,腳踝弄破了皮,結痂之後有一點癢,光光不肯穿襪子,要光著腳,戎黎便把窗戶都關上,開了暖氣。那條定位的鏈子損壞了一點,他買了一條更漂亮的。
光光很喜歡,自己能抱著腳玩一天。
「在家等我,我很快就回來。」
它喵了聲。
出門前,戎黎先打給了傅潮生:「找幾個女跑腿人過來。」
他不放心光光一個人在家,等跑腿人過來之後,他才出門,去了醫院。
路華濃人在醫院,因為急性腎衰竭,律師給她申請了取保候審,至於為什麼得了急性腎衰竭,查不到,但猜得到。
這個女人狠起來連自己都搞。
何冀北提前到了醫院,已經都打點好了。
「只有五分鐘時間。」
何冀北在外面守著,戎黎推門進去。
「來了。」
她好像在等他,披著外套坐在病床上。
戎黎走上前:「你對徐檀兮做了什麼?」
窗外暮色正濃,仲春的黃昏冷意刺骨,像他的眼睛。
她臉色蒼白,但洋洋得意:「沒做什麼。」
戎黎走到桌子旁,拿了支原子筆,按一下,響一聲,他低著頭,看著筆尖。
「我會打女人,」他眼皮一抬,像頭蓄勢待發的雄獅,「別逼我動手。」
路華濃很識趣:「就跟她講了個故事。」
「車禍的事?」
路華濃打了響指:「bgo!」她唇色慘青,笑得得意,「我看你好像挺喜歡她的,就幫你試試咯,看看你們是不是情比金堅。」
戎黎今天會找過來,就說明她贏了,這種感覺,真讓人暢快。
「一邊是血親之仇,一邊是夫妻情分,不知道——」
啪。
戎黎把筆折斷了。
一支筆能幹嘛?
能捅穿動脈。
路華濃收了笑:「想跟我一起坐牢嗎?」
他抽掉筆芯,扔了短的那一截,用指腹颳了刮另外一截的斷口:「想送你投胎。」
他一腳踩在病床上,左手摁住路華濃的肩,右手握著斷筆,找准頸動脈,用力紮下去。
她順勢倒下,兩隻手握住筆尖,掌心瞬間被刺破,鮮紅的血液滲出指縫,滴在她下巴,一滴、一滴匯成一灘,順著下顎流到喉嚨。
這是第一次她離戎黎這麼近,近到她能看見他染紅的瞳孔里有自己的影子。
鋒利的筆尖離她的動脈越來越近,直到尖銳的斷口刺進她皮膚里,殷紅的血珠冒出來,她雙手因為用力,青筋鼓著,手背還扎著針,輸液管繃得緊緊的。
咣!
輸液架倒了。
何冀北立馬衝進來:「六哥!」
他跑過去拉戎黎。
戎黎回頭,眼角早就通紅:「滾開!」
「不可以,警察在外面。」
這句沒用。
筆尖已經刺進了肉里,戎黎理智全無,滿身殺氣。
「徐檀兮!」
戎黎動作僵住。
何冀北汗都出來了:「六哥,徐檀兮還在等你。」
徐檀兮三個字,在戎黎面前,等同於千軍萬馬。
他理智被拉回來,慢慢鬆手,眼底的血絲漸漸褪去:「別讓我逮到機會。」
他把那半支沾了血的筆帶走了。
路華濃躺在病床上,捂著脖子上的傷口,大口大口喘氣。
瘋子。
六點多戎黎才回西半山的別墅,外面的天潑了大片大片橘的紅色。
一開門,戎黎就看見了徐檀兮,她環著雙膝,坐在玄關的台階上,身上的毯子在她抬頭的時候,掉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