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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棟樑識趣地問:「徐總說的是?」
「天盛的葉董。」
天盛葉董的兒子前幾天剛轉來虹橋醫院,是糖尿病患者,急需換腎,但他是稀有血型,配型極其困難。
住院部的頂樓是病房。
小金和兩個保鏢守在病房門口,病房的私密性很好,一般人上不來頂樓,眼前出現一雙白色的板鞋,小金抬頭:「你是?」
很出色的一副長相,但不是圈內人,小金沒見過,這張臉要是進娛樂圈,要火很容易。
對方說:「戎黎。」
小金以為他說的是「容離」,蕭既的本名就叫蕭容離。
「你找蕭哥?」小金說,「他在休息,暫時不見客人。」蕭哥是藝人,哪能什麼人都見。不過這人怎麼上來的?病房除了家屬和醫護人員,不對外開放的。
怎麼進來的?
大大方方走進來的,徐醫生的家屬醫院哪個敢攔。
戎黎沒有多費口舌,撥了個電話:「我是戎黎,在你病房外面。」
接著,蕭既在病房裡說:「小金,讓他進來。」
這人好大的面子。
小金陪了個笑,打開門,把人請進去,等人進去之後,他又細心地帶上門,守在門口。
病房裡,蕭既放下手裡的劇本,他五官偏明艷,因為面帶病容,唇色與膚色都略顯蒼白。
「戎先生怎麼知道我的電話號碼?」
戎黎不拐彎抹角:「你的金主給的,哪一位我就不說了。」
蕭既臉色瞬間就變了。
戎黎站在離床頭三四米的距離,眼底籠著一層凜冽的陰,目光像蛇信子,從人的腳底纏上去,致命又危險。
「不要接近徐檀兮,這是我最後一次警告你。」先兵後禮,他說,「只要你離她遠一點,你腳下的釘子我可以一顆一顆幫你拔了。」
那些釘子,可沒有一顆是軟的。
蕭既想起了上次,戎黎說過:不要低估我,我不是你能惹的人。
他到底還是低估了他。
快到午飯時間了,安護士正打算去辦公室叫徐檀兮,就看見她打開門出來了。
「徐醫生。」
她沒有反應。
安護士沖她招手:「你去哪啊,徐醫生?」
她像沒有聽見,腳步晃晃悠悠。
徐檀靈和助理剛好路過候診大廳,也看見了她,叫了句:「姐姐。」
是飯菜的香味,從下面傳來的。
「徐檀兮」繞了半圈,看見了樓梯,她步子很碎,但很快,手伸著放在脖子兩邊,往樓梯里去了。
「徐醫生怎麼有點怪怪的。」
說話的是徐檀靈的助理,譚小小。
「你先回病房。」徐檀靈打發了助理,自己快步追上去,「姐姐,我們談談可以嗎?」
「徐檀兮」往樓下走。
徐檀靈在後面追:「姐姐。」
她公眾人物,戴著口罩,追趕的時候也不忘注意儀態。
「姐姐。」
「姐」
前面的「人」突然回頭,手在空中劃了一道「九陰白骨爪」:「喵!」
是光光呢。
徐檀靈愣了一下:「姐姐你怎麼學貓叫啊?」她在心裡把徐檀兮罵了個透,嘴上還軟軟嗲嗲地說,「你是還在生我的氣嗎?」
她吸了吸鼻子,眼睛說紅就紅,委屈又難過的樣子:「視頻的事你還沒有消氣嗎?我真的不是故意的,你若是覺得不解氣,再打我一頓好了,我不想因為這件事情跟姐姐你生分了,我們是親姐妹,媽媽也不願意我們繼續針鋒相對。」
要大度、要乖巧、要足夠可憐。
這是徐檀靈來徐家之後學會的第一課,人都喜歡聽話的,都同情弱者,會哭的孩子才有糖吃。
哭戲是她最擅長的戲份:「姐姐,我們和好行不行?」她眉頭皺著,五官擰著,是最讓人於心不忍的表情,怯怯又小心地上前,「你要我怎麼做才肯」
光光突然伸手抓過去,用力一撓。
徐檀靈大叫了一聲,口罩被整個扯下來,右邊臉上頓時多出五道指痕。
嘴上說不解氣就再打她一頓,可真打了,她又怎麼可能真的乖乖受著,溫照芳把她捧著疼著,可沒過這罪。
她氣得咆哮:「徐檀兮!」臉上火辣辣的疼,她拿出隨身帶著的小鏡子照了照,整個右臉都紅了,還有幾處破了皮,被指甲刮出了血,她頓時血氣上涌,狠狠瞪著「徐檀兮」,恨不得上去撕了她,「我來向你求和,是不想跟你爭個你死我活,不是怕你,你再動手我就不客」
光光伸出兩隻手,往前一跳,拽住了她的頭髮。
她啊一聲,慌忙還手,只是手才剛拿出來,光光就給她一口咬下去。
貓是會撓人的,還會咬人。
徐檀靈痛得哇哇亂叫,頭髮被拽著,疼得她弓著腰,頭根本抬不起來,頭髮糊得滿臉都是,像個瘋婆子一樣大吼大叫:「徐檀兮!」
「你鬆口!」
她越叫喚,光光越用力,叼著她的中指往後扯。
手指一圈被咬得皮開肉綻了。
徐檀靈痛得白眼直翻,那隻手不敢動,就拼命用另一隻手去捶打:「快鬆口啊,你個賤人!」
哼!
它死死地咬。
「鬆開。」
是男人的聲音。
光光抬起頭,眼珠子溜了一圈,哦,是它的神尊大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