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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這樣,意料之外,又意料之中。
王剛自己也是出自所謂的上流社會,他清楚地明白,衣冠楚楚的那些麵皮下面有多少惡臭和腐敗。
案子已經告一段落了,沒有那麼快開庭,佟冬林的遺體火化了,李慧琴想帶他回老家,走之前,她去了一趟虹橋醫院,見了徐檀兮。
她從老舊的帆布包里拿出白色的信封,放到桌子上:「徐醫生,這個錢幫我捐給醫院吧,放我這裡用不著。」
信封里有兩張支票,一張是醫院給的,另一張是葉家差人送過來的,裡面的錢她一分也沒動。
「別人我也不敢給,只能麻煩你了。」李慧琴手落在信封上,指尖輕輕撫摸著,「這是我家冬林用命換來的錢,一定要用在刀刃上。」
「李女士——」
她打斷:「不用勸了,我已經想好了。」她把手拿開,搖了搖頭,「不用勸了,徐醫生。」
這個錢她真的不想用。
徐檀兮沒有再勸,彎下腰,鞠了一躬,鄭重允諾:「請您放心,也請您相信我。」
李慧琴起身:「我走了。」
「李女士。」
李慧琴留步。
徐檀兮雙手遞給她一張名片:「請您保重。」
李慧琴接過名片,放在兜里,用粗糙的手掌壓了壓:「徐醫生也保重。」
她走了,應該再也不會來虹橋醫院了。
走廊很長,不知道為什麼,醫院總是格外陰冷。迎面一個少年走過來,十七八歲的樣子,他很虛弱、很瘦小,臉上沒有血色,腳步晃晃悠悠。
少年走到李慧琴面前:「您是李慧琴阿姨嗎?」
李慧琴點頭:「我是,你是誰?」
少年不說話,慢慢跪下,磕了三個頭:「謝謝。」他又磕了三個頭,磕得很重,「對不起。」
李慧琴知道他是誰了,走上前,手揚起來,再揚高一點,可巴掌卻怎麼也落不下去。
少年紅著眼,一遍遍道歉:「對不起,對不起……」
李慧琴手在發抖,她恨這個少年,恨他全家,可是他身上有她兒子的腎。
她顫抖著放下手:「好好活著,活久一點。」
她哭著走了,少年還跪在那裡,跪在從窗戶外漏進來的一角太陽下面。
------題外話------
心有點酸……
存稿好難,我覺得是時候求個月票了
第195章 前世雙修論,戎黎結婚了?
醫院方沒有回應網上的聲音,照常營業,來看病的人是少了一些,但依舊絡繹不絕,虹橋醫院這麼多年的口碑在,雖然會受這次案件的影響,但還不至於徹底翻不了身,也有不少不用耳朵去評價好賴的人。
天盛和徐氏的合作砸了,徐伯臨雖然不滿,但畢竟畢竟徐氏是徐檀兮說了算,他除了擺臉色也不能怎樣。
葉沛霖無罪釋放,他的秘書把罪名全部擔下了。王剛說喬棟樑可能不會判很久,但教唆殺人罪跑不了。喬端涉及多個案件,最少七年。明麗麗雖然是受人教唆,但下手的是她,可能會判十年以上,薛和平肺癌晚期,保外就醫了。
周四,明麗麗的女兒被安排入院了。
周五,戎黎去南城大學上課了,工商系有位老師臨時休產假,他去頂一段時間,反正離寒假也沒多久。
為了避免排隊,醫院吃午飯會分批次,十一點半左右,徐檀兮在急診大樓的門口看見了傅潮生。
他蹲在柱子旁邊,低著頭,懷裡揣著東西。
徐檀兮走過去:「傅先生?」
傅潮生立馬抬頭,露出一個大大的笑:「光光!」也不知道他等了多久,臉被風颳得通紅,「你下班了?」
「不是,去吃午飯。」徐檀兮把吹亂的碎發別在耳後,「你吃飯了嗎?」
「吃了。」他把抱在懷裡的兩袋東西塞給她,「給你的。」
是一袋糖果,還有一袋紅豆包。
包子還是熱的,徐檀兮莞爾笑道:「謝謝。」
他兩手揣在兜里,穿著大大的棉襖,棉襖上的帽子端端正正地戴著,把頭髮壓下來,遮住了右邊額頭的疤,看不見疤了,不會那麼凶,是個俊逸又乾淨的少年人。
「光光,我要回帝都了。」他好像不開心,皺著秀氣的眉,「官鶴山又來我們lyg找麻煩,我要回去教訓他,等我擺平了他,我再來找你。」
「好。」
這是徐檀兮第二次見他,可奇怪的是,一點陌生感也沒有。
他很像溫時遇,最像剛來溫家時的那個溫時遇,那是的他不愛說話,與這個世界格格不入。
徐檀兮溫聲細語地叮囑他:「你萬事要小心,不要受傷了,要是有事解決不了,可以給我或者給戎黎打電話。」
傅潮生點頭,跟搗蒜似的:「嗯嗯嗯嗯……」嗯了好多聲,他才說,「你想找的人我去幫你找,你在這裡要好好的。」
「找誰?」
徐檀兮怕包子會涼,兩隻手抱著。
他搖頭不說,這是光光讓他做的事,不能說。
「你趁熱吃,我走了。」
他擺了擺手,把棉襖帽子上的鬆緊勒緊,手揣回兜里,扭頭走了兩步——
「喵。」
就是這樣毫無預兆。
他腳步卡住了,回頭:「光光?」
它盯著懷裡的兩包吃的,然後騰出一隻手,捂住嘴。神尊說了,在外面不能發出聲音,要躲到沒人的地方等他來接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