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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檀兮抬起手,袖子上還有血,她用指腹拂了拂他眉頭:「先生,不要擔心我。」
走廊上的光控燈亮了,外面的天黑了,急診室里的哭聲停了。
「那是徐醫生的男朋友?」
說話的蔣護士扒著急診室的門,半藏半躲地在偷看。
安護士剛剛已經見過徐醫生的男朋友了:「對啊,很帥吧?」
蔣護士有點近視,眯著眼看:「那是人類該有的長相嗎?」
骨相分明很精緻,而且五官長得也乖,眼角還有一顆會添妖氣的痣,但組合在一起一點都不顯女氣,反而有種陰沉的暗黑風,純他占了,野他也占了。
「女媧捏他的時候,肯定精心測量了。」安護士也不知道激動個啥,反正很激動,「看看那個臉、那個腿,還有那個身材,絕了。」
這要是頭牌,一個晚上得天價!
蔣護士嘆氣,突生感慨:「我肯定是女媧閉著眼睛捏的。」
安護士哈哈大笑,說自己也是女媧閉著眼捏的:「徐醫生的男朋友可不止長得好,你瞅他看徐醫生的眼神,很要命啊。」
「看出來了,能當著這麼多人的面蹲在徐醫生腳邊,絕對是愛得不行不行的。」蔣護士好羨慕啊,她此刻是一顆檸檬,缺少愛情的滋潤的檸檬,「國家什麼時候給我發個這樣的男朋友啊?再不發我都要絕經了。」
安護士嘿嘿一笑:「我要有個這麼帥的男朋友,我就生到絕經為止。」
兩人一唱一和地說段子,後面偷聽許久的男醫生:「鵝鵝鵝鵝鵝鵝鵝吭吭吭吭吭吭吭」
從鵝叫笑成了豬叫。
安護士和蔣護士「……」
戎黎去車庫拿車了,徐檀兮在醫院門口等他,外面在下小雨。
迎面熟人走來,喚她:「徐女士。」
是姜灼,他收了傘,提著保溫湯壺走上台階。
徐檀兮稱呼他為:「姜先生。」
客套地像兩國會晤。
姜灼戴了助聽器,身上穿著一件有些泛舊但洗得很乾淨的棉服,因為剛從雨里來,雙眼微微帶著潮氣:「你在等雨停嗎?可以先用我的傘。」
徐檀兮禮貌地拒絕:「謝謝姜先生,傘不用了,我在等人。」
這時,安護士從門口路過,沖徐檀兮擺了擺手:「徐醫生,拜拜。」
姜灼這才知道:「你是這家醫院的醫生?」
他只知道有恩於他的秦女士是這家醫院的董事,而徐女士是秦女士的朋友。
「對啊。」徐檀兮禮節性地問道,「姜先生身體不舒服嗎?」
「我妹妹在這裡住院。」
徐檀兮想著自己也在醫院,或許能照看一下,便問:「方便告訴我她的名字嗎?」
姜灼的長相顯年輕,鼻翼有顆小小的痣,添了幾分無辜感,他很耐看,笑起來很有少年氣:「她叫姜烈,熱烈的烈。」
徐檀兮記下了。
姜灼告辭後,去了心外的住院部,大病房裡有十二個床位,只空了兩個,其他都住人了,病床與病床之間用帘子隔開。
隔壁床的大媽前幾天剛做完心臟搭橋手術,恢復得很好,看見姜灼進來,主動打招呼:「小姜來了。」
姜灼把保溫壺放下:「阿姨你好。」
「你妹妹做檢查去了,馬上就回來。」
他妹妹姜烈有先天性心臟病,上周在家裡發病了,險些喪命。醫生說,不能再拖了,必須儘快做心臟移植手術。
可三年前他們就在等能匹配成功的心臟源。
第167章 互寵時刻,他是音樂天才! 二更
姜灼在病房等了幾分鐘,他妹妹姜烈推著輸液架回病房了。
「哥。」
十五歲的女孩子青春正好,留著學生頭,漂亮又陽光,她和她哥哥長得很像,也是單眼皮,乾淨耐看,只是病容憔悴,臉上不見什麼血色,因為常年缺少運動,身形單薄消瘦。
姜灼過去幫她推輸液架:「你先躺下。」
姜烈把鞋踢了,坐到病床上:「我今天好多了。」
「嗯。」
姜灼幫她把被角掖好。
少女的眼睛明亮,像天上星辰,她很愛笑:「檢查結果也都沒問題。」
姜灼拉了椅子坐到床邊,打開從家裡帶來的保溫湯壺,盛出一碗湯,端給她。
她喝了一口,看了看她哥哥的臉色,故作輕鬆地說:「我覺得我可以出院了,跑跑跳跳都不是問題。」
「不可以。」
平日裡很好說話的哥哥語氣不由分說:「手術之前你都要待在醫院。」
姜烈是先天性心臟病,早幾年的時候還能吃藥控制,這幾年身體更差了,心臟慢性衰竭,已經到了必須做移植手術的地步。
她不高興地嘟囔:「心臟源都沒有,做什麼手術,幹嘛在這浪費錢。」
他們的母親兩年前去世了,父親跟沒有一樣,她的醫藥費全部落到了她哥哥頭上,操辦母親葬禮的時候,哥哥也才十八歲,被迫著長大,被迫著東奔西走、四處打工。
「不要任性,你要在醫院把身體養到最佳狀態,等到有了心臟源,就可以立馬做手術。」姜灼安慰她,「錢的事你不用管,這兩年我存了不少錢。」
這兩年,她就沒見他休息過,每天天沒亮就出門,深夜才回。
「在家吃藥也一樣啊。」住院費那麼貴。